恶念才趁机掌控这具躯壳,那两日夙寒声总觉得哪里不对,后来才想到那狗东西竟然是在故意伪装成善念。 要不是当时夙寒声从未设想过善念恶念,早就一眼看出此人拙劣蹩脚的伪装了。现在见接近不了自己,竟然又想把善念的皮披上来骗他吗? “呵。”夙寒声冷冷心想, “学得不伦不类,一丁点都不像,再上当我就是傻子。” 崇珏脚下发飘,努力想要摆脱脑海中的浑浑噩噩,就在闭眸养神时,突然感觉刚安分没一会的少年悄摸摸靠了过来。 崇珏无奈地道: "萧萧,别胡闹。" 话音刚落,就感觉夙寒声以一个极其古怪的姿势扑了过来,双膝分开坐至崇珏腰上,像是只伸展的猫般将两只手臂勾住他的脖颈。 > 崇珏面无表情地睁开眼睛,打算瞧瞧他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可视线纷乱不堪,灯影幢幢下,容貌联丽的少年倾身而来,熟练又自然地用唇堵住崇珏冰凉的还带着微弱酒香的双唇。 崇珏的瞳孔悄无声息扩散开来。 感觉到身下之人浑身都僵住了,连手都无意识掐在自己侧腰上,夙寒声得意极了,还故意撬开那人紧闭的唇,将舌尖探了进去。 还装呢,只亲一下就能让此人原形毕露。 夙寒声前世被教了些乱七八糟的,虽然亲吻不多但起码比千年老树须弥山世尊要有经验得多。他勾着崇珏的脖颈沉浸在心满意足中,心中刚冒起点疑惑“他往后缩什么,不该像之前那样反客为主吗”,就感觉身下的人重重喘息一声,扶在他侧腰的手骤然用力,几乎是掐着将人往后推出去。 夙寒声踉跄着跌在凌乱床榻间,嘴唇殷红,疑惑看去。等瞧见崇珏的神情,他心中陡然一个咯噔,不好的预感铺天盖地袭来。 崇珏似乎被那个长长的吻惊得不会呼吸了,喘息时快时慢,半晌才终于调整好频率,他五指发抖着抵在唇边,墨青眼眸惊愕又带着震怒,像是被人轻薄了般不可置信。 "夙寒声………你!" 夙寒声: "……" 夙寒声见到这副场景,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悄无声息倒吸一口凉气,动作干脆利落猛地屈膝正跪,一头磕在床榻上,保持一个请罪的姿势,浑身发抖着不敢乱动了。 完、完了。 完了完了。 死了算了。 原来恶念说的话是真的,善念的确要醒了。 夙寒声回想起叔父的严厉,吓得腿肚子都在发软,额头在床榻上撞了两下,恨不得以死谢罪。 崇珏对这个吻又惊又怒,正要发怒却见夙寒声如此迅速地跪下请罪,要质问呵斥的话被强行堵了回去。 醉酒后的脑子本就晕晕乎乎,等再积攒着怒气要斥责时,却早已忘了要说什么,只能微微喘息着将自己气得够呛。 br /> 崇珏头痛欲裂,醉酒加上被气得发懵,踉跄着下了榻,似乎想走。 夙寒声察觉到动静,悄无声息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想看人走了没。一抬头,直直撞上在床榻边系衣带的崇珏冰冷阴沉的眼眸中。 夙寒声吓了一跳,赶紧又将脑袋埋下去了。 崇珏将三根衣带全都系歪了,往常一丝不苟的衣裳凌乱不堪,活像是和人偷情被抓奸似的。 他冷冷看着夙寒声,斥道: “我让你不乖,是这个不乖法儿吗?” 夙寒声不能说话,只能把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脑浆子都给摇匀了。不不不! “胆大妄为,胡言乱语,行为不端。”崇珏居高临下看着他,语气罕见地冷厉, "你前段时日乖顺,我本想给你些奖励,现在想来倒是不必了。" 夙寒声愣了下,怯生生地抬起头。奖励? 崇珏眼神冰冷,掐诀解了他的噤声: "还想要?" 夙寒声一时不知该不该点头,只能点一半摇一半,讷讷道: “萧萧不知道。” 崇珏似乎被他这句话激起夙寒声年幼时的记忆,沉默看着那张已经张开的五官半晌,微微闭眸,似乎无声叹了口气。 算了。 不知是醉意还在,还是其他,崇珏竟然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冷淡道: “可以——但你务必答应我,日后不可再这般举止不端。" 夙寒声愣了下。要是换了寻常的叔父,早就骂他打他或者拽着他抄佛经了,怎么醉酒后如此好说话? 夙寒声赶紧抓紧机会顺坡下驴,省得挨打,郑重其事地发誓: “萧萧发誓,日后必定约束自己,不敢再对尊长有丝毫不敬。" 崇珏脸上怒意似乎消了下去。 夙寒声越想越觉得现在高抬贵手的崇珏奇怪得很,又担心他酒醒后记起这事儿又得找自己算账,只好趁此机会,先把“奖励”要来再说。 省得挨了打,奖励也丢了。 夙寒声小声地试探: "那叔父要给我的奖励……是什么呀?" 佛珠?法器?还是灵石矿?他最缺这个,给这个做奖励最好了。 崇珏看他,将手中储物戒拿 出。 *大★ 日上三竿。 闻道学宫上午第二节课的钟声悠悠荡荡响彻偌大山间,佛堂斋舍才终于有了动静。 崇珏一夜宿醉,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从榻上起身。他还穿着昨日的素袍袈裟,因躺了一夜的姿势而皱巴巴的,罕见没了须弥山世尊的端庄。 崇珏的善念中从未有醉酒的经历,闭眸养神半晌才终于缓过来。骨链已消了,灵力也逐渐恢复,就是身体似乎因骨链又开始变得年轻起来。 崇珏脸色苍白,下了榻洗漱一番,估摸着时辰抬步朝佛堂走。闭关几日,灵力不该充沛才对吗,怎么身躯莫名沉重?还有衣襟上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