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恢复了些,伴生树已从地底钻到地面上,恹恹耷拉着叶子,还以为主人不要它了。 乞伏昭三人赶紧将它拔起来,连骗带哄想将伴生树带出。伴生树像是被主人丢下的狗,一边呜咽着哭一边撒泼,树枝狂甩,险些将三人抽得吐血。 后来乞伏昭发现这伴生树似乎喜欢吸取魔心上拂戾族的灵力,便像是钓鱼似的,拿着一堆魔心将它引到秘境入口。 这么会功夫,三人所猎魔心,一颗不剩全被伴生树一口一个给吞了。徐南衔头疼欲裂地揉着眉心,一时半会不知要怪谁。 看热闹的晋夷远没想到自己运气竟然如此好,没忍住纵声而笑: “哈哈哈看来天助我也啊,闻道学宫这回去秘境的一个个都是蠢货……奉寒,不包括你。& #34; 闻道学宫其他学子都被气得够呛,却又无法反驳,只能用眼睛去瞪。 就在秘境之门即将关闭,观涛榜排名也即将尘埃落定之际,那沉寂许久的光墙倏地一闪。——又有人从秘境出来了。 众人循声望去,猛地一愣。和徐南衔他们分开许久的宫芙藻竟然最后一个出来,只是她的模样看起来古怪极了。 大概是在秘境中杀够了,一向温婉的宫芙藻整个人带出一种餍足又诡异的慵懒,雪白衣袍已被血染得一寸白不剩,随着她款款而来足尖滴落一圈狰狞血痕。 宫芙藻眸瞳涣散失神地扫了一圈目瞪口呆的众人,将几个带血的裕裤随手一扔。魔心像是琉璃似的,丁零当啷一阵作响。 "怎么都在这儿呀?"宫芙藻脚下都在飘,伸手蹭了蹭脸上狰狞的鲜血,摇摇晃晃都走不成直道了,她咬着下唇醉酒似的笑个不停, "今晚有篝火筵席吗?" 她说着,身体直直往旁边一倒。 徐南衔眼疾手快一把接住她,低头一看宫芙藻已经沉沉睡去。这是……杀上头了? 随着叮的一声脆响,宫芙藻裕裤中的魔心熟练蹭蹭蹭化为一道道流光汇入观涛榜上,顷刻间便将闻道学宫的排名拉的和简谅学宫齐平。 四周一阵死寂。 一人足足斩杀两百只恶兽?!还是个医修?! 你们闻道学宫的医修都如此彪悍吗?众人瞠目结舌,觉得无法再正常看待医修了。 晋夷远脸上的笑容也僵了下,见两个学宫数字相同,故作淡然地道: “既然两个学宫不分伯仲,那就……" 话还未说完,在一旁一直张牙舞爪的伴生树突然“啐”了一口,从主干的树洞中吐出来个东西。 细看下竟是一颗魔心?只是那颗魔心极其特殊,似乎是夙寒声所杀“圣人”的魔心。观涛榜上的数字轻轻一动,一颗魔心竟然增加五十分之多。 闻道学宫终于攀到魁首,所向披靡。众人面面相觑。 这短短半刻钟,闻道学宫和简谅学宫的学子心脏起起伏伏,连杀恶兽时都没这么刺激过。 直到闻道祭秘境彻底关闭,象征着闻道祭结束的钟声响起后,众人才如梦初醒,立刻欢呼起来。“我们做的旗帜在哪里 ?!就那个「友谊第一、比试第二」的旗帜!哇哈哈哈!快抖出来给那些 手下败将瞧一瞧!" "芙藻师姐!落泪了!我闻道学宫的医修终于向三界证明:医修才是剑修之光!""夙少君的伴生树也……呃,离远点,这树权子好像要抽人。" 四处皆是闻道学宫学子的欢呼雀跃。 晋夷远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但面上却仍然笑着恭贺徐南衔他们,言笑晏晏道: “贵学宫的医修当真不同凡响,所杀恶兽数量比你们两个元婴剑修都要多。" 徐南衔理都不理他,让悬壶斋的学子将大功臣宫芙藻送回学宫修养。 庄灵修温文尔雅地一颔首,谦逊地回答:“晋少爷谬赞了,芙藻只是我们闻道学宫医修中最平平无奇的一个罢了,不值得一提。" 晋夷远: "……" 死去吧。 **大 闻道学宫再次获得魁首之事很快就传遍三界。夙寒声双耳不闻天下事,正在闻道学宫后山的佛堂中呼呼大睡。 生机消耗大半,夙寒声浑身疲惫不堪,一天一夜都睡得不省人事,更是将伴生树之事忘得一干二净。 等到钟声响起,终于将他唤醒。 天已彻底黑下来了。 夜幕四合,佛堂中点着莲花灯,夙寒声躺在榻上懵然许久,看着熟悉的床幔顶,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这是崇珏的住处? 他不是在闻道祭的副掌院的灵芥中小憩吗,怎么憩到学宫了?崇珏出关了?闻道祭还没结束吧,还得去接伴生树。 夙寒声思绪纷乱,一瞬间想了一堆破事,经脉中全是困乏的疲倦,他挣扎半天才缓缓将沉重的身体撑起来。 只是这一个动作就让他累得直喘,眼前阵阵发黑,头晕目眩几乎要吐。 这便是生机消耗太过的后症吗? 夙寒声瞧不见自己脸上将死的灰白之色,喘息大半天才艰难地下了榻,踉踉跄跄想要往外走。伴生树还在秘境,得赶紧把它寻回来。 跌跌撞撞走出房间,夙寒声头昏脑涨差点喘不上气来,扶着柱子缓了下呼吸,视线无意中落在手 />指上的指戒上。 琥珀拾芥上的四片芥草已悄无声息消失三片,似乎是元潜他们将指戒上相连的阵法关闭了。唯一剩下的那片还在微微漂浮着,不知是闻镜玉有意留着还是忘记关掉阵法。 夙寒声晕晕沉沉地想: "闻道祭结束了吗?"除非元潜他们出事,否则指戒应该不会消失。 夙寒声越想越不对劲,赶紧不顾肺腑的疼痛,飞快跑到佛堂。他一把推开门,屏风里隐约可见正在闭眸参禅的崇珏。 “叔、叔父……” 夙寒声上气不接下气,只觉得肺似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