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完的材料做出来的,是普通子弹。 分钟过去,季林楷的脸色越发凝重,他仿佛听见黏腻光滑的皮肤在地下室粗糙的地板摩擦的叽咕声,就像是有巨大脑袋的金色章鱼吃的在陆地爬行一样,身后留下一串湿漉漉的水痕。 突然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仿佛他刚才听见的所有声音都是梦境。 季林楷却不敢放松,额头渗出汗水,结水珠沿脸侧滑落,痒意从水珠落下的轨迹蔓延,他却能用屏住呼吸。 咚——咚——咚—— “季——林——楷——” “我——找——到——你——了” “咔哒——” 门锁在蛮横的外下毫无抵抗之,深浓的夜色中,门缝一点一点开,一金色的章鱼腕足伸了进来。 季林楷手臂的肌肉无意识抖动,这一刻恐惧乎叫他无法动弹。 灯的开关就在他床边,但是他却没有气探身过去按开。 吱呀—— 悠长又叫人牙酸的声音响起,门被推开了。 叽咕叽咕的声音再次传来,要进来了。 季林楷快速伸手,摸到枕头下的沙/漠/之/鹰,举起朝前方盲开两/枪。 地下室没有窗户,房间里没开灯,视野一片漆黑,但是他在这个房间住了两年。 前两个月,天脑还在的时候,夜晚也在这个房间里锻炼过他的感知能。 那些练习在一次的行动中没有用,但是曾经做过的努没有白费,他听见两声沉闷的微弱声响以及一道掩饰不及的闷哼。 中了! 季林楷一瞬间好像有了气,依靠对地形的熟悉摸到开关,毫不犹豫的按开。 光亮驱逐黑暗,季林楷眨了两下眼睛适应刺目的光线。 下一秒,沙/漠/之/鹰从他手里滑落,掉到床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季林楷的眼睛里蒙了一层深重的绝望。 刚才那两枪确实中了,他看见此时盘踞在他房间里的巨大异形挥舞的其中一条腕足有两个□□,但是那点伤害而言似乎没有任何妨害。 肥硕湿漉漉的身体挤在灰扑扑的地下室,金色眼球里有两根竖线,死死盯季林楷惨白的脸,然后说话了。 “原来你叫季林楷啊。” “晚的海鲜好吃吗?” “你晚吃了那么多虾和烤鳗鱼,满嘴流油,吃得很香嘛。” 季林楷乎停滞的思维被这句话惊醒,这个异形知道他晚吃了海鲜,而且这东西的声音听起来莫名有分熟悉。 他应该在什么地方听过,就是突然没想起来。 不过,倒是提醒了他一件事。 季林楷心念一动,同时对方巨大的金色腕足也袭了过来。 眨眼之间,腕足卷住季林楷的腰部,高高举向天花板。 章鱼怪:“我要捏爆你,你的血和肉会喷得满墙,就像被拍死在墙壁、连尸骨都被碾进尘土的蚊子一样。” 季林楷脸色涨红,双脚乱蹬,引得哈哈大。 “砰——” “啊——” 一个血洞从章鱼怪卷住季林楷的那条腕足内侧洞穿,巨大的疼痛瞬间使得章鱼怪乎浑身麻痹,惨叫连连。 季林楷摔在地,就地一滚,避开胡乱挥动的腕足,手里紧紧握愿左轮。 他无心旁顾,稳住姿势后,举起左轮,对黄金章鱼的脑袋瞄准,连开两枪。 “啊啊啊啊啊——” 章鱼足在房间里乱飞,整栋楼都震动了起来。 季林楷狼狈地找地方躲避,混乱中被章鱼足砸到两次,他忍剧痛滚到角落,靠墙壁,吃地举起愿左轮,对准黄金章鱼的脑袋再开一枪。 目标物很巨大,子弹飞出去时,季林楷感觉看到了一条划出去的金色轨迹,下一秒命中。 黄金章鱼僵硬地在原地,肥硕的腕足保持扭曲的形状悬停在半空。 大约过了十秒,也可能是十秒,季林楷看见章鱼腕足的边缘冒出一串圆鼓鼓的肉球,宛如有生命一样跳动,肉球越积越多,像肉瘤坠在一颗光秃秃的章鱼脑袋,突然一声巨响,肉粉色的一串串圆球像肥皂泡一样炸开。 季林楷突然想起来那天黎明曾在钟楼远远看到的烟花,身形如山岳的抹香鲸用牙齿碾碎大王乌贼的身体,那大王乌贼也像这样炸开。 炸开的肉瘤喷了满墙,季林楷头埋进膝盖,还是被溅了满身恶心的肉块和黏液。 肉碎终于停止喷溅时,时间至少过去了五分钟,季林楷扶墙站起来,一瘸一拐靠近房间中心,那里躺一个人。 等看清那人的脸,季林楷疲惫的脸浮现一丝自嘲。 原来是他。 ------ 一楼宿舍区域,狭窄幽长的走廊寂静无声。 哪怕刚才地下室宛如地震,楼也没有一个人好奇,开门出来查看况。 但是,黑暗中缓缓响起了一阵不合时宜的脚步声。 分钟后,人影停在一扇门前,轻敲门板三下。 门里无人应答。 门外的季林楷疲惫至极,耐性子再敲一次,还是无人应门。 “宋闻,我是K。你开门,有事跟你说。” 房间里,宋闻缩在墙角,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