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女人的难言之隐,南靖渊意识到事情不简单。于是引诱言灵龙慢慢讲出来,他身中剧毒多年,尚且可以医治。
何况二人现在是夫妻关系,没有什么问题不能一起面对的。
“龙儿,我们是夫妻。别瞒着我好吗?”南靖渊为了言灵龙,什么都可以抛弃。只要她说出来,哪怕是自己的命,绝对不会犹豫半分。
女人思索片刻,内心酸胀不已,主动扑进男人怀中抽泣:“对不起,是我让你失望了。”
这么好的南靖渊,她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他。
男人见不得自家老婆落泪,顿时慌了神,心疼把人抱坐到腿上给她擦泪水安抚:“我没责怪你的意思,只是不愿你一直处于担惊受怕中。龙儿,孩子与我而言,从来没有你重要。不想生,我们不要,好不好?”
罢了,有她在身边足以。多一个跟他争宠的,倒显得麻烦。
他越是这么讲,言灵龙越是愧疚。泪水怎么都擦不尽似地,尽数洒在男人昂贵的手工西装上。
诶
都怪他,为什么非要为了弥补上前世的缺憾而执着于让灵龙受罪。南靖渊后悔死了,极其珍惜捧住女人精致小脸,一点点吻去那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试图讲些转移令她注意力的话题:“是不是该准备药浴了,今天我来,你在旁边教我怎么弄,好不好?”
然而,言灵龙此刻什么都听不进去,就是一个劲儿的哭。
不知过了多久,当男人的袖口被浸湿,她才吸吸鼻子哽咽道:“阿靖,我想找师父,或许他知道怎么破解我身上的问题。”
“好,我马上让虚无去找。保证第一时间把人带到你面前,别伤心了。”果然不出所料,灵龙的身体有问题。
但,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前世他不曾注意过。
也许…
男人漆黑的眸子骤然收紧,灵山十五载。除了玄一之外,那些个所谓的师姐师兄嫌疑最大;又或者在她被言父卖到灵山前就已经被种下。
“龙儿,这些年,你可有发作过?”他必须百分百慎重,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女人脑子有些懵,眼睛红红地呆愣片刻回过神来摇头:“不太记得。阿靖,我们回国吧。”
她想是时候去言家医馆见见那个曾经将她丢掉的人。
想到此点,言灵龙攥紧双手,目光凌然:“那颗血凝珠,也许就是答案。”
“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们走。还难受吗?”南靖渊懂她的意思,有些东西不用特地挑明,彼此都明白。
“不难受了,我去洗脸,你也换身衣服吧。”女人这会儿不好意思起来,都怪她太敏感,弄脏了南靖渊的西装。
“没事,我陪你。”
一件不值一提的衣服而已,哪有她重要。
南靖渊素来言出必行,翌日等女人睡到自然醒,亲自伺候她吃饱喝足,方才散漫搭乘专属直升机飞往国内。
几乎两人刚抵达山庄,手下便领着言父到了主楼客厅。
多年没见过言灵龙真面目,加上南靖渊提前在飞机上给她换了妆容。
此刻坐在夫妻俩对面,言父也只是礼貌打声招呼,并不敢多看她。
南靖渊面无表情,拿出几个月前他派人送来的血凝珠询问:“您可还记得这个?”
突然被带过来,言父哪知道南靖渊要从他这里打探什么。哽直了脖子打马虎眼:“最近记忆出现退化,好像是我送来的。”
狡猾的老狐狸,南靖渊暗讽,继而道:“哦,是吗?这里面的可是您女儿的童血?”
噼里啪啦
仿佛一道惊天雷电击中脑门。言父倍感紧张,不停擦拭额头冷汗:“南二爷说笑了,我怎么可能会抽自己孩子的血做成这东西。”
“呵,是吗?既然不是,扔了便是。”南靖渊随手丢给虚无,当着言父的面打碎了扔进垃圾桶。
言父望着地上一小滩血迹,直觉刺眼。
血凝珠如何得来的,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轮心机,南老爷子都不见得比得上。
之所以制造出这么一个玩意儿,自然是有备无患。考虑到将来两个女儿成年后嫁入南府出现变故,他可没少对言灵龙暗中使手脚。
奈何那丫头命运凄惨,早早被烧死在了灵山。
幸好南府没追究他虽偷梁换柱失败的计谋,不然哪还有安宁之日。
“言先生,听闻您医术高明,可否耽误您几分钟时间给晚辈诊个脉?”言灵龙适当打断僵硬气氛,于心不忍。
父亲待她再不好,终究是给了她生命的人。
毕竟血浓于水,无法割舍的亲情,成了一道无形枷锁。
“南太太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言父打量着南靖渊的脸色,谨慎诊断。
女人语气十分自然,礼貌微笑:“最近胃口不是很好,不知哪里出了问题。”
言父抬手,落在女人纤细手腕处。南靖渊冷眸直视心虚的某人,不放过对方脸上任何一丝细节。
若在他面前耍花招,决不轻饶。
似乎没遇到过如此奇怪的脉象,言父罕见无视南靖渊那骇人的眼神,眉头蹙起:“只是胃口不好吗?”
“有问题但讲无妨。”言灵龙始终挂着笑。
言父示意她伸出另外一只手,过了会儿艰难组织着言辞,叹了口气:“您的脉象似是喜脉,但同事又有些其他方面的问题。南帮主,可否给些时日,我保证能治好您太太的疾病。”
“你确定是喜脉?”南靖渊落在女人腰侧的手轻轻捏了捏,仿佛在无声传达着什么。
“嗯,您可以去医院做个检查。不出意外的话已有两周身孕。”言父接触中医的时间,比他们夫妻俩的年龄加起来都要长。
言家能在乐城常年伫立不倒,不光是靠着售卖药材。更多的是他无人能及的医术。
“既然您这么确定,检查倒显得多余。劳烦您辛苦跑一趟,日后如有需要,尽管开口。”
见时机成熟,言父当即起身,理了理身上深蓝色中山袍,壮着胆子道:“二爷,可否将我家清清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