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医疗帐篷门口的护卫,便换成了焦统领派来的人。
又过了片刻,哈仕奇慢慢苏醒,迷茫地坐起身。
感受了一下身体状况,似乎体内毒性已解,屁股上的伤口也被包扎。
他不禁纳闷:自己不是中了蛇毒吗,怎么安然无恙的躺在军营里?
还以为会一命呜呼呢!
他四下打量寻找原因,一眼瞥见不远处另一张床榻上,正闭目躺着的皇后娘娘。
待瞧见她浮肿的嘴唇,再联想到自己蛇毒尽被清除。
瞬间他“懂了”——
噢!这是娘娘舍己为人,用嘴帮自己把毒吸出来啦?
二哈顿时感动得眼眶湿润。
呜呜~~娘娘居然用嘴,亲自为我吸取毒汁!
这让小哈我,何以为报!
恰在此时,纱芊碧也悠悠转醒。
虽然意识恢复,不过她的舌头仍然发麻。
瞅见不远处,害自己被麻翻的罪魁祸首,正坐在另一张床上,望着自己身体激烈颤动。
她气就不打一处来,恨声骂道:“花四蹄!米嘚囊渣沾!”
其实她想说:哈仕奇!你个王八蛋!
由于舌头不听使唤,所以发音吐字不清,讲话难免有些“大舌头”。
二哈先是一愣,娘娘说的啥玩意?
随即“反应过来”,内心更加感动。
娘娘为了给俺吸走毒汁,舌头都被毒残了!呜呜~
好感动啊!
他心中无比自责,动容地哽咽:“娘娘,您为了替下官解毒,竟然……竟然……以身吸吮毒液,我……”
纱芊碧一怔。
这二货也中毒了?
应该不会有错,否则他不会躺在医务帐的病床上。
见二哈表情奇怪,一直盯着自己的嘴唇,纱芊碧被看得有点发毛。
你那是什么眼神?
说实话,她被恶心到了。
目光缓缓移动,无意间瞥见哈仕奇屁股上包扎的布带,忽然联想到他刚说过的话。
刹那间,纱芊碧惊恐万状。
卧槽!你该不会以为我这嘴,是帮你干“那啥”弄的吧?
你特么想什么呢,脑袋里有屎吗?老娘会为了你做这种事?
白日做梦!别说这辈子,下辈子都绝没可能。
哈仕奇泪光盈盈,仍在动情地诉说:“娘娘,您竟然不惜损伤自己的嘴,来为我吸出毒汁,下官实在是太感动了!”
感动你妹!
纱芊碧真想撕烂他的臭嘴。
连忙矢口否认,急切大叫:“额没呕(我没有)!”
哈仕奇因为感激,鼻翼抽噎吸动,含泪点头:“没呕就好,我还担心您会恶心呢。”
纱芊碧:“……”
你长耳朵是当摆设的吗,老娘啥时候说“我没呕”了?
她气得胸腔堵胀,心里别提有多郁闷。
皇后娘娘大吼着,用尽全力拼命矫正舌头,努力发出正确的读音,终于把要讲字说清了。
“我……”
为了更好地发音,她停顿了一下。
哈仕奇目光带着期盼:“嗯,您怎么?您继续讲。”
“我、嗦、我、没、呕!”
纱芊碧本来想念出的话是:“我说我没有。”
可惜的是,第一个“我”字虽然读准了,到第二个“说”字,却怎么也纠正不过来,又发错了音,发成了“嗦”。
而“嗦”有“用嘴吮吸”的意思,类似于“嘬”。
“毒汁果然是娘娘用嘴嗦出来的,”哈仕奇立刻“会意”,用力点头表示明白,“下官知道了,您嗦完没呕。”
随后又连声感叹:“难得呀!那种地方,毕竟不是谁都能下得去口的!”
纱芊碧简直要气疯了。
自己上面的话,被这蠢货如此一理解,岂不等于“自己用嘴吸他屁股拔毒”的事彻底做实。
本来想竭力否认,咋还搞成了变相承认。
我特么不想活了!
被气得险些原地爆炸。
纱芊碧情绪崩溃,抱着脑袋尖声大叫:
“啊——”
真气死老娘啦!!!
她已经彻底抓狂。
他们这边惊声怒嚎,意外吵醒了另一位“病友”。
——隔壁床的罗参将。
缓缓睁开双眼,罗参将揉着脑袋,从病床上一点点支撑着爬起。
瞧见对面二人,他疑惑地问:“我……怎么在这里?我明明记得,屁股上挨了毒箭……然后昏迷不醒。”
“你屁股也中毒啦?”
哈仕奇十分惊讶,生出同病相怜之感。
念头一转,心中已有定论。
不用问,肯定也跟自己一样,是被娘娘用相同的方法,给救回来的。
还没等纱芊碧说话,二哈已经帮她把所有事全揽了下来。
“这都要感谢皇后娘娘,俺也是屁股中毒。是皇后娘娘亲自用嘴,帮咱们将毒液吸出来的,你和我才捡回一条小命。”
着重强调了——“亲自”和“用嘴”。
他边说,边朝着纱芊碧的方向,恭敬地拱手作揖。
“咱们须得好好感谢,皇后娘娘的恩德!”
罗参将闻言虎躯狂震,顿感难以置信,世界观都瞬间被颠覆。
“真……真的……吗?”
“千真万确!你看娘娘的嘴,就是因为帮咱们吸吮毒汁,才变成如今那番模样。”
罗参将转头望去,见到纱芊碧两片高高肿起的嘴唇,心灵大受冲击,瞬间泪目。
这一刹那,他也感动到无以复加。
想不到娘娘,竟对自己如此关爱!
连屁股都下得去口。
行军打仗的缘故,俺都多少天没洗澡啦!
而自己,却还狼心狗肺,时刻想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