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所见?” 那人回答道:“并非亲眼见证,我们都是听离王殿下,酒后无意间吐露的。” “王爷将此事列为机密,一直封锁消息,更是派亲兵把守路口,不许别人靠近此地。” 纱芊碧听完,脑中瞬息间转过数个念头。 也许当初,离州军并未归心,而是想把自己骗来,然后图谋不轨,预谋重新叛乱。 所以集体撒了个谎。 又或者所谓的奇异事件,本身就是离王编造,想要树立一个天命所归的形象,好忽悠手下跟着自己造反。 就像鱼腹藏书,野狐夜嚎一样,纯属子虚乌有,故意装神弄鬼。 这种可能其实蛮大的! 想通前因后果,纱芊碧万分失望。 回家的梦想再度破灭,她整个人变得魂不守舍。 * * * 情绪低落地走下山,纱芊碧心神恍惚。 群臣见她如约回返,皆松了口气,立刻张罗着起驾回京。 回程的第一站,是离州的州府。 大队人马临近府城。 城中居民获悉敌军大败,皆是喜不自胜,大街小巷锣鼓喧天,夹道欢迎凯旋的将士。 纱芊碧坐在华丽的马车中,听着震耳的鞭炮和欢呼声,却是半点提不起精神。 她表情颓废,身子仿佛失去支撑,半瘫着倚靠在车厢侧壁,双眼失神。 回家的执念始终萦绕在脑际。 百姓载歌载舞,身着当地的传统服饰,蜂拥着走上街头庆贺。 热情的民众将街道围得水泄不通,纷纷朝路中间,威武行进的军兵喝彩叫好。 到处都是欢庆的景象,气氛异常热烈。 然而其乐融融的外表下,却隐藏着不为人察觉的危机。 就在莎军行进队伍,即将经过的地方。 拥挤的人群内,靠近道路两边,几辆颜色艳丽的花车,迎着军队开来的方向缓缓向前移动。 扮成神话人物的舞者,三三两两立在花车上方,随着锣鼓的节奏忘情扭动。 欢呼的热浪,掩盖了傩傀面具下,他们眼眸中透射的寒芒。 莎军兵容齐整,面对热情如火的百姓,喜气洋洋地挥手致意。 陆续经过花车侧畔。 而当銮驾的马车驶近,带头的舞者气势陡然攀升,猛一抬脚,大步踏上最前方花车的顶端,果决而冷厉地做了个挥斩的手势。 随着他的手臂狠狠落下,皇后娘娘马车后方的远处,突然响起一声烟花炸响。 巨大的爆炸声,震耳欲聋,声势慑人。 马儿大多当场受惊,狂躁跃蹄,嘶鸣欲奔。 好在将士们都骑术高超,强行将坐骑控制住,才没有伤及无辜。 街上众人尽皆侧目,都朝着声响来源处望去。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全被吸引的刹那。 突生异变! 花车下的暗孔,“嗖嗖嗖”飞射出一排弩箭,直取銮驾四周的护卫。 竟是一起,针对莎国皇后的刺杀行动! 多数侍卫猝不及防,旌锋营的兵卒,顷刻被成片射倒在地。 马车周围为之一空。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最前面的花车,倏地发出震动耳膜的弓弦颤响,一支粗如儿臂的巨箭,带着力破千军之势,击碎车厢壁板射进凤辇之中。 犹如博浪一击! 只不过后世那次暗杀,是依靠用人力投掷铁锤,这里用的却是花车下伪装的巨弩。 犹如炮弹般的弩箭贯穿车厢,自后壁破板飞出,仍旧余势不减,又将车后一名兵卒撞翻在地,击碎胸骨而亡。 可想而知,如果皇后娘娘正襟危坐,会是怎样的结果。 万幸的是,纱芊碧情绪低落,一直萎靡地瘫靠在车厢侧壁。 这才险之又险躲过一劫! 巨箭贴着她的右肩飞过,如果不是躺靠的姿势,被击中的就该是她的胸口。 随着巨箭摧枯拉朽地穿过,车厢外壁的木板如纸片般被撕开,凤辇四分五裂,皇后娘娘被当场掀下马车,狼狈地摔落在地面。 拉车的四匹健马一起受惊,撒开四蹄狂奔而去。 路人纷纷躲避。 发现目标毫发无损,挺立在花车顶端,指挥刺客的魁梧大汉,猛地抽出披风下隐藏的大刀。双手举着凌空高高跃起,泰山压顶般从天而降,狠狠劈向滚落在地的纱芊碧。 卓吾宭已经反应过来,却根本来不及阻挡对方的刀势。 他只堪堪够到那人的身体。 千钧一发之际,只能挥刃砍向刺客的后背,赌他不会以命换命,不顾自己的死活,执意与娘娘同归于尽。 对于死士来说,有时往往会奋不顾身,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安危,誓死也要击杀目标。 但今次却是例外,卓吾宭赌对了。 或许是出于条件反射,又或者带头的刺客身份特殊,并非普通死士。 总之,他选择了放弃目标,全力回防。 “嘡啷”一声,兵刃相交。 大汉回身架开卓吾宭的佩刀。 空气中火星四溅。 就是这一耽搁的短暂空档,已有未被射倒的侍卫冒死抢上来,奔到皇后娘娘身前进行保护。 卓吾宭悬着的心稍稍放松,无所顾忌地攻向戴面具的男子。 眼前的刺客首领,突然露出诡异的微笑。 莫名地,卓吾宭心中一凛,预感到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