閤妃精神崩溃地逃回寝宫。
或许是心理作用,她总感觉之前戴面巾的时候,鼻孔中填进了猪屎。
怎么扣都清理不净。
回宫后她洗了五遍澡,洒了无数香粉,仍然觉得空气中似有臭气弥漫。
内心中留下无法愈合的创伤。
换了身崭新的白色中衣,裹着被子坐在床上,閤妃浑身发冷。
池塘的水太凉了!
“阿嚏——”
她含泪忍着剧痛,开始处理屁股上的伤口,涂抹金疮药。
伤口颇深,稍微一碰,血又流淌出来,浸湿被褥。
閤妃疼的直抽冷气,身子微微痉挛。
她心里把纱芊碧,咒骂了至少一千遍。
都是因为你这该死的贱人,才害老娘屁股开花。
还有那练飞刀的傻X,你是手残还是眼瞎,我离着你至少有半条街远,你到底瞄的是靶子还是天上的云彩?
她口中骂骂咧咧,心里怨念丛生,不停诅咒二人。
刚擦拭完药,还没来得及包扎。
萍儿突然捧着食盒走进来:“娘娘,开膳了。”
閤妃迅速提上裤子盖好被,免得被她发现自己受伤。
萍儿虽是她的贴身宫女,但是心地单纯善良,是个没心机的小姑娘,所以不能让其知晓秘密,否则怕是难以保守住。
而且閤妃生性多疑,几乎不信赖宫中任何人,自己见不得光的一面,她绝不放心让下人知道。
屁股隐隐作痛,閤妃心情极差,敷衍道:“本宫……没胃口,端下去吧。”
见娘娘食欲不振,萍儿似乎不太死心,打开食盒取出一个精美的瓷盘,献宝一样捧到床前。
“娘娘尝一口吧,这是御膳房研制的新菜——‘琉璃排骨’,据说很好吃的,跟红烧的不是一个味。”
排骨?猪排骨?
閤妃脑中立刻联想起,抹到口鼻中的猪粪。
“呕~~”
她扶着床干呕起来。
“快……拿走,本宫不吃……呕~~”
“那好吧。”
萍儿有些失望地放回盘子,又端出一个青花瓷的汤盏,“这是翡翠猪骨汤,娘娘既然没有食欲,那就喝点羹汤吧。”
猪骨汤?又特么是猪?
就像条件反射似的,閤妃一听到“猪”字便大受刺激,忍不住就要呕吐。
“呕~”
閤妃再次趴在床上干呕。
之所以没吐,是因为早就吐干净了,再也吐无可吐。
她跟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癫狂地大叫:“怎么……尽是猪肉,快……快拿走,本宫不吃……,拿走……”
“回主子,皇后娘娘的保镖,上午打死御膳房一头猪,今日全宫的贵人都吃猪肉。”
保镖打死的?
卧靠!这说的不正是,自己砸到扎死的那头?
妈的!面巾粘的排泄物就是这畜生拉的。
“呕~~”
閤妃疯了一般狂叫:“拿走!快……拿走……”
此刻,她已几近崩溃,像是面对照妖镜的妖怪,避着汤盏拼命躲闪。
别说排骨和羹汤。
仿佛其他的饭菜,甚至连萍儿说的话,都像带着一股猪粪味。
被如此剧烈的刺激,閤妃心中刹那间,反复萦绕自己脸上糊屎的画面。
“呕~呕~~”
胃肠翻江倒海地蠕动,根本停不下来!
都已经呕出酸水,胃部仍不停痉挛。
今日的惨痛遭遇,恐怕会成为她一辈子挥之不去的阴影。
终此一生,她都不打算再吃猪肉了,不,她准备下半辈子都只吃斋,什么肉都不碰啦。
萍儿惊骇地瞧着自家主子,失声问道:
“娘娘为何,呕吐如此剧烈?”
“我……呕……闻到猪肉,呕……就想吐……”
萍儿瞳孔瞬间放大,飞快地脑补起来。
随后掩口惊呼:“莫非,娘娘害喜啦,怀了先皇的遗腹子?”
她这么认为也不无道理,因为娘娘之前根本不讨厌吃猪肉,哪像现在,一闻就恶心。
“呕~~”
閤妃闻言浑身一哆嗦,骇得又是连呕数声,心中大骂:你个白痴!
你才怀孕呢!敬事房都有记录的,先皇虽说才死一个月,但是因为长期患病,跟后妃都一年没同房了,我上哪怀去?
“太好了!娘娘有喜啦!”
萍儿拍手雀跃,自顾自欢呼,“娘娘要生小宝宝喽……”
打住!别造谣行不?
你特么再喊,我就要被浸猪笼啦!
“没……本宫没怀孕……呕……”
“娘娘,你这还叫没怀孕?我进屋才半柱香不到,您都吐了八回了。”萍儿根本不信。
閤妃:“……”
我这不是恐屎症嘛!
萍儿忽然发现,大热的天,娘娘居然还裹着被子。
“娘娘是否身体欠安,为何裹得如此严实,可是染了风寒?”
“没有……我很好……”见萍儿逐渐靠近,閤妃慌忙摆手,“别过来……呕~~”
她既害怕自己受伤的事穿帮,也有对她身上猪肉味的心理恐惧。
“娘娘,有病须得治,否则对胎儿不好。”
萍儿继续上前,想要摸一下主子的额头,试试体温。
你才有病,你才怀胎呢!
“别过来!”閤妃惊恐万状,慌忙向后急躲。
未曾想用力过猛,被子从肩头倏地滑落,露出床榻上屁股底下的大片血迹。
萍儿瞪大双眼,震惊地大喊:
“不好了,娘娘小产啦?!”
嗓门直冲云霄,堪称惊天动地。
之所以第一个念头就是主子小产,而不是月事或者受伤等其他猜测,是因为刚刚閤妃连续呕吐,萍儿已经先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