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王军追上来护驾的部队,赶到近前时,全都傻眼了。
“王爷!”
一声声悲痛的呼唤,催人泪下。
离王歪着脖子,如同死尸般躺在臭水沟边。
身上皮开肉绽鲜血淋漓,被炮仗崩的到处都是淤青,看得人心惊肉跳。
他的脸被炸成焦黑,浑身都在冒烟,隔老远都能闻到,一股烤肉的焦糊味。
真是男默女泪,见者无不动容。
围观人群中的一位母亲,领着名十岁左右的男童,才匆匆一瞥,便吓得惊叫。
“噢喔~”
她慌忙用手捂住孩子的眼睛。
此情此景,已经不能用“惨”来形容。
只能用七个字描述——简直太特么惨啦!
自己回去晚上肯定会做恶梦,小孩若瞧见,非得落下阴影不可。
侍卫们顾不上其他,只想尽快把王爷抬走医治,再耽搁一会人怕是要凉了。
一息尚存的离王,淤肿的眼皮缓缓抬动,半睁开一丝微弱的缝隙。
恢复了少许意识。
只是意识,不包括对身体的控制权,因为他的骨头已没剩几根完整的。
下巴再次摔裂,依旧口不能言。
他不甘!他郁闷!他恨难平!……
离王艰难地颤动食指,斜点着路口方位,似有“遗言”要讲。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原来炮仗摊主,正被兵丁押来。
看来,王爷是想听听审讯结果,不然估计死不瞑目。
侍卫长双眼通红,疯狂地抓起摊贩衣领,怒吼:“混蛋!为什么要暗害王爷?”
那人抖若筛糠,用哭腔回道:“冤枉啊!爆炸乃……是飞来的火箭引发,与……小人无关呀……”
侍卫长怒问身旁兵卒:“可有此事?!”
士兵抱拳:“回大人,烧毁的摊子附近,的确找到一支箭。”
说完回身,从同伴手中取来,双手呈上。
侍卫长将其捏在手中,仔细端详。
箭杆已被烧得黑乎乎,依稀能辨认上面刻着一个“哈”字。
“可曾查到这箭从何处射来?”
“回大人,还未查到。”
“加派人手,务必抓到真凶!”
“是!”
见长官摆手,军卒将摊主带了下去。
侍卫长双眉紧锁,缓缓抬起头。
猛然看到远处的哈仕奇,正拿着大弓缩在娘娘身后,一脸的猥琐。
不由心头狂跳,升起不好的预感。
难道此事,又和那个令人抓狂的皇后有关?
不然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想到上一次,王爷也是被这妖女祸害得无比凄惨,侍卫长不禁潸然泪目。
她为何总是阴魂不散!
假装没瞧见纱芊碧,侍卫长朝着人群喊道:“有没有人看到谁射的箭?”
“呼啦”一下,人们动作整齐划一。
满街群众,皆指向两名罪魁祸首。
侍卫长的表情登时僵硬。
离王吃力地转动眼球,往暗害自己的凶徒所在瞧去。
不看还好,一见之下直接吐血。
卧槽!敢情又是这俩坑货!
你们策划的毒计,原来还特么有续集。
为什么总是针对我?
为什么!!!……(咆哮体)
宝宝心里苦哇……
呜~~呜~~~
仇人就在眼前,离州军将士群情激奋,很多兵卒狂暴地大喊。
“杀了他们,给王爷报仇!”
“抓起来,严刑拷问,追查幕后主使!”
……
离州军中的大多数人,都不认得皇后娘娘,上次城门口的欢迎仪式,虽说远远瞧见过。
但那时纱芊碧凤冠华服,仪态雍容,与眼前狗狗祟祟的“女刺客”形象,完全判若两人。
其中只有少数几位,近距离接触过她,知道此乃大莎国母仪天下的女子。
侍卫长此刻,面色万分纠结,他很想上去直接一刀结果了这对狗男女,为王爷报仇雪恨。
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
当街诛杀皇后,会毁了王爷谋夺皇位的大计,毕竟原计划是逼宫,不是赤果果弑君,那样会引得全天下的公愤,甚至可能会有藩镇诸侯联合,以此为借口起兵讨伐,徒增不必要的麻烦。
但就此罢休却又心有不甘,尤其身后的将士未必肯依,自己恐怕也弹压不住。
哈仕奇见势不妙,还是很有职业素养的,跳出来挡在前面。
“娘娘快走!”
纱芊碧内心是崩溃的。
我也想走啊,可是腿不听使唤。
貌似吓得走不动啦!
许多穷凶极恶的军兵,已经拔出刀剑,欲要冲上前将二人大卸八块。
这跟被老百姓群殴可不一样,是真的会被剁碎切片的。
突然,急促的马蹄声自远处传来,随即便听到如雷般的暴喝:“我看谁敢动皇后娘娘!”
紧接着,整队的旌锋营士兵排着纵队,在策马狂飙的卓吾宭带领下,从左侧岔路跑步入场。
“你们是想造反吗?”
端王的斥问声随即响起,王府的虎卫军也从右侧路口赶来救场。
他们得知离王整军入城,第一时间便组织队伍拦截,匆忙间人手不太充裕。
正担心无法抵挡人数占优的百战精兵,未成想事态居然出现戏剧性的转折——离王竟然又被玩残了!
也因此,二人恰好带兵赶上,阻止了乱军对皇后娘娘的围攻。
随着援兵越来越多,朱雀大街上顿时布满手持兵刃的军卒,气氛霎时紧张起来。
双方的部队剑拔弩张,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战火拼的架势。
离州军这时才反应过来,纷纷将目光投向路中央那位发型凌乱,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