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理回到家,看见三井正坐在沙发上,自己给自己换药。
讲真,湘北这群问题儿童,下手真是一个比一个狠呐!三井被揍得身上几乎没一块好皮。但幸好都是皮外伤,年轻人恢复得也快,否则,最后的夏天,也要被他辜负了。
绪理回来时三井正在处理肩上的伤,那个位置他看不到,仅凭手感,不少药都没擦到地方。
绪理见了,微微犹豫,却还是放下书包走上前:“哥,我来帮你吧……”
三井愣了愣,抬头看绪理,而后者却有些不自然地避开了目光。
三井默然低头,轻声道:“嗯,麻烦你了,谢谢……”
绪理没回答,只是拿起了桌面上散着的医疗用品,用酒精消毒后涂药,绑绷带或贴上OK绷。她有条不紊地包扎着,三井身上脸上的每一处伤口她都处理得很仔细也很小心。而三井也很安静地坐着任绪理忙碌,就算绪理动作再轻柔好了,药膏触及伤口的瞬间也是刺痛的,但他却一声不吭。
兄妹俩就这么沉默着,熟悉又陌生。
绪理帮三井换好了药,照例交代他多休息,少碰水,然后便准备回房间休息。
“小绪。”三井突然叫住了自己的妹妹,他抬头,认真地盯着她的眼,“……对不起……这几年,真的对不起……我、不是个好哥哥……”
绪理没有动作,但她的眼眶却红了。
“……我,我没有逼你退社的意思……我只是、只是……”他说不下去了,他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卑劣。
他在嫉妒自己的妹妹,嫉妒她愿意与湘北篮球队荣辱与共、嫉妒她与队友们相互信赖支持……他、他看不惯这些他所没有的……
“对不起。”三井闭上眼,如今除了这三个字,他不知道他还能说什么。
绪理忍不住,她抱住了自己的哥哥,扑在他怀里,一下子哭了出来:“没关系,哥哥,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只要你回来、只要你能回来,以前的事,都不重要了……”
三井没说话,只是伸手揽住了自己的妹妹。
血缘亲情是件很玄妙的事,不必太多言辞装点修饰,便能和对方默契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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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8日,在男篮队比赛开始的前一天,女篮的分组结果终于也姗姗来迟地公布了。总的来说,因为场地安排原因,她们会比男篮迟三天开始比赛,同样的,结束的时间也顺延。
相较于男子队,她们的运气好、也不好。
海南、翔阳、陵南这三支县内知名强队都没分到她们这一小组。也就是说,要等湘北女子队杀到决赛圈才能遇上她们,所以小组赛的压力会小很多。但缺点就是,决赛的时候会很累,不像男队那边还可以打打武里,放松放松,转换一下心情。她们每一场都是要拼老命的地步,不过,想来她们的对手也一样。
风岚看了看她们这个分区的种子队,是常磐台女子高中。
风岚:“……”
她该不会能看到炮姐用超电磁炮打篮球吧?!还有食蜂操祈的心理操控和白井黑子的空间移动……这还打个屁啊!直接让她们拿全国冠军得了!
小林见风岚盯着「常磐台女高」的名字独自发愁,便安慰她说,常磐台虽然是强队,但不如海南、陵南和翔阳这三家老牌名门稳定,几乎年年都稳霸决赛圈四个中的三个席位。比如说,前年常磐台就没打入四强,让风岚不要太焦虑。
但渡边却是谨慎的人:“不管对手是谁我们都不可以掉以轻心!神奈川县每年都会出现很多优秀的新人,成名已久的老将更不能忽视。都给我振作起来,别松懈!”
众人齐声应道:“是!”
虽是这么说的,但风岚还是十分关注「常磐台」,必须要好好调查调查。而《灌篮高手》中的球队「百晓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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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九日,全国高中联赛地区预选赛的第一天,湘北对战三浦台。
渡边带着手底下的一群姑娘们坐在市体育馆的前排的看台上,下方正对着湘北的休息区。
她看着场中赤木的身影,心中默念着:赤木,加油……我们也绝不会认输的。
然而她一回头,却发现队里怎么好像少了一个人,不由疑惑道:“宇智波又跑到哪里去了?”
绪理正出神地望着三井,时隔三年再一次看到哥哥站在了球场上,此时的她竟有几分热泪盈眶的冲动。
“小绪、小绪……”
六条叫了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队长在问你,知道风岚去哪里了吗?”六条道。
绪理看了看身边空空如也的位子,笑着回答道:“她去洗手间了。一到体育馆,她就说自己昨晚吃多了现在闹肚子去了洗手间,叫我帮她留个位子。”
“真是的……”渡边双手抱胸,气恼却又无可奈何。
这边正说着,突然看台上爆发出一阵兴奋尖叫,其中女生们的声音特别明显。
“陵南!是陵南篮球队的人来了!”
“仙道、仙道!快看是仙道啊!!!”花痴般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绪理:“……”
她莫名有了些小情绪,心想,这人还是跟国中的时候一样,走哪儿桃花带到哪儿,招摇得让人不瞩目都不行。不过看仙道那副悠然自得谁都不理会的潇洒模样,绪理还是有点小安慰的。
算了,这家伙虽然招蜂引蝶,但从来也没见过哪朵花哪只蝶落在他身上过。啧,也算是,洁身自好了?
正这么想着,正好看到角落里几个女生兴奋地对仙道指指点点,似乎是想上去打招呼又有些害羞的模样。
其实这样的场景是很常见的,以前在国中的时候就是这样,每次彰君一出现在体育场,她的女粉丝们都会跑来向他要签名。特别是比赛后,都是被围得水泄不通的。
她在旁边时常等得不耐烦,就单独先离开了。然后,她就会接到彰君的电话:“诶,小绪,你在哪儿?怎么就这么走了啊,也不跟我说一声?”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