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栩这么一句话,就让宋沅宛瞬间红了脸,轻斥一声,她便挂了电话。
唐柚一直在留意这边的动静,瞧见宋沅宛有些不太自在地摸了摸脸,她跟着笑笑,并不出声。
两人吃饱喝足,一起躺在帐篷里仰望星空。
这是唐柚第一次在外露营,满眼惊奇,尤其对这顶帐篷很感兴趣,她指着顶上,笑道:“你这帐篷好啊……还开了一扇天窗。”
宋沅宛双手枕在脑后,笑声自嘴边溢出:“喜欢啊?我送你一顶。”
唐柚笑出声。
难得出来散散心,两人默契地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丢到一边去,就这么静静地享受这一刻的宁静与安逸。
静了好一会,唐柚突然出声:“和我说说……你这几年的经历吧?”
宋沅宛稍稍侧过脸,看过去。
皎洁的月光透过天窗照进来,一片朦胧中,虽看不清彼此的神情,她却能感受到对面那双眸子里的期待。
“嗯……”宋沅宛颇为感慨地叹一声,“四处走走看看,十分有幸……收获一个能走进我心里的男人。”
“没下文了?”唐柚还特意等了一小会,宋沅宛居然没往下说了,她很无语啊。
月光下,宋沅宛低低笑出声:“我的故事嘛……就这么简单。”
“没有‘宋总’那么精彩哦!”
“话说……你想不想听一下‘原型’的故事呀?”
如果让宋祁轩知道自家妹子现在这么卖力地“出卖”自己,他都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气愤了?
果不其然,听见“宋总”与“原型”,唐柚一下子就没了声响。
宋沅宛就当她是不好意思且默认了,她伸展四肢,清清嗓音:“你不出声我就当你默认了哈……”
“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有节口语课上,你问我‘Are you the only child’?”
“说实话,如果那时候就知道你和我哥认识,我是绝对不会说NO的!”
宋沅宛有些懊恼,一阵阵感慨。
缘分,真的很玄乎!
谁能料到……她当年耍的一点小脾气,居然会有这么多后续?
当年,李亚美带宋致礼住进宋家,宋沅宛对着宋父闹了一次又一次,却怎样都赶不走这对恶心人的母子。
最后,她干脆搬去和宋姑姑一起住了。
宋祁轩则不能像她这么任性,而且为了给妹妹争取到更多的自由,他先一步考上Y大,本以为会了结宋父的心愿,没想到宋父还是没有因此放过宋沅宛,还是继续逼迫她考Y大。
从小打大,宋父都想要掌控他们兄妹,现在他知道掌控不了宋祁轩了,就把手伸到宋沅宛这里来,还想要掌控她的婚姻!
简直白日做梦!
高考那年,宋沅宛对宋父的反抗情绪到达顶峰!
就算因此被宋父从族谱中除名,她也坚决不考Y大,更不会去学什么金融学还是经济学!
她后来不但考上江大,还特意选了商英专业,现在更是在设计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起初她这么做都是在对抗宋父,渐渐地,她发现自己真心喜欢设计这一行业,随着年龄的增长与阅历的积累,她慢慢也看开了。
只要那对母子不要到她面前来作妖,她权当看不到,还安慰宋姑姑说宋父多了一个全职保姆,挺好!
宋姑姑有些哭笑不得,可转念想想,只要宋沅宛没有那么抗拒宋父,那就是好现象。
宋沅宛叹了又叹:“我一直都知道我哥很疼我,可我就是……受不了宋致礼也喊他‘哥’!”
“凭什么啊?!”
“还有那个sales……”宋沅宛冷嗤一声,“宋致礼比我小不了几岁,他们早就搞在一起好多年了,就我妈……一直蒙在鼓里!”
早年宋父带宋母去云水尚居看大别墅,李亚美正好就是接待他们的销售。
李亚美那张嘴特能说,一下子就说得宋父宋母心花怒放,宋父更是当场全款买下一栋大别墅,宋母开心得不得了!
这栋大别墅最终成为宋父包养外室和私生子的地方!这是多么讽刺!
宋母后来得知此事,气得和宋父闹过好多次,却没能让他和李亚美他们断绝关系。
她终日郁郁寡欢,终是病逝。
宋母下葬那天,宋祁轩跪在祖屋整整一夜,出来之后,他整个人变得愈加沉默寡言。
宋父说话,他基本不吭声,对李亚美和宋致礼,他连正眼都不瞧一下。
想到今天那一家三口的恶心模样,宋沅宛眸中的冷意更甚,嘴角尽是讽刺。
“这几年,那个sales越来越不安分,还妄想让他儿子进鼎和!”
“她不知是不是真傻?”
“说白了,鼎和早就不是当年的鼎和了!现在的鼎和与老头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如果不是我哥撑着,鼎和早几年就倒闭了!他们一家三口早就喝西北风去了!”
宋父早前将濒临破产的鼎和交给宋祁轩后,还不忘在鼎和留个董事的名头,不用管公司的他,每天过得不知有多潇洒自在。
如果这次不是得知宋沅宛的男朋友是君澜掌权人,宋父迫切想要刷一波存在感,可能他现在还窝在哪个山间温泉里不出来呢!
“至于和我哥吵架,其实……仅仅是因为一件小事。”
宋沅宛说到这,难得地有点窘迫,她拉过唐柚的手,抿唇:“当时他答应帮我办一张江城图书馆的借书证。后来他居然说不记得了,没给我办!”
“我那会心里烦,偏偏他又对我的事那么不上心,我可真是被气坏了!和他大吵一架之后,我就一直待姑姑家,不见他。”
“等到放完暑假,他居然不声不响地出国了!”
“好家伙!他居然没给我一个解释,还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
“真是气死我了!干脆不理他了!”
作为这件事中无意参与进来的另一人,唐柚鼻尖微微泛酸,用力反握住宋沅宛的手,一字一顿:“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