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时间关系,不少宾客已到达桃李厅,现在并不是叙旧的好时机,大家决定先过去君澜。
一路上,保姆阿姨盯着开车的霍栩,不时抹把泪。
宋沅宛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与自家师父对视一眼,不得不感慨——这事偏偏就这般赶巧了?
一行人到达君澜停车场的时候,恰好遇上刚下车的宋姑姑与小沈秘书。
宋姑姑过来与应云卉道贺,还不断赞她这身旗袍好看。
应云卉满脸骄傲:“我徒弟送的!”
她又特意用小指头勾起领口处的澳白珍珠,低声笑道:“这是……徒弟男朋友送的。”
宋姑姑刚一眼就被那对澳白珍珠吸引住,现在更是一脸艳羡,连声啧啧:“实名羡慕你啊!”
两位长辈自然而然走到一起,其他人跟在后头。
小沈秘书在宋沅宛耳边低喃几句,告诉她,李亚美最近各种堵宋姑姑,都没让她见着人。
这次宋姑姑应该是彻底伤透心,决定不再管宋致礼的事了。
保姆阿姨走在霍栩身侧,好几次欲言又止,终是什么都没说。
他们乘扶手电梯一路直上,还没走到桃李厅,就听见那边传来一些吵闹声。
保姆阿姨似乎认出其中的一道声音,下意识就扯了扯霍栩的衣袖。
宋沅宛偏头往后看,恰好看到这一幕,微微皱眉:“怎么了?”
“好,好像是……王怡君的声音?”保姆阿姨声音微颤,脸色都变了。
“那是谁?”宋沅宛似乎没听过这个名字。
“骆元盛的母亲。”
霍栩神色淡然,语气里更是毫无波澜,看得保姆阿姨一脸心惊:“她,她怎么在这里?”
几句话的时间,他们已经来到桃李厅门口。
三个保安拦住正在叫嚣的骆母,一个穿着工衣的女经理正在耐心劝说。
骆母则是不管不顾,大嚷:“我要见霍栩!我是他的舅母!你们叫他出来见我!”
应云卉脸色不太好,宋姑姑轻拍她的手背,低声安慰:“破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孩子们……都不容易啊。”
不少宾客已经围过来看热闹,一瞧见应云卉到了,纷纷迎上来道贺。
骆母早就看见霍栩,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隔着保安,对着应云卉和宋姑姑喊道:“抱歉了,老姐姐,听说今天是你生日。要不是实在没办法,我也不会来这里堵人。”
宋姑姑连一个正眼都没给她,拉着应云卉,绕过去,往里走。
她们身后的位置空出来,跟在小沈秘书身旁的保姆阿姨,一抬眼,立即对上骆母的眼睛。
四目相对的刹那,两人皆是一颤。
骆母的笑容顿时僵在嘴边,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指:“你,你不是死了吗?!”
话音一落,周围静了一下。
保姆阿姨浑身发抖,紧紧咬唇,一个字都没说。
小沈秘书挡在她身侧,护送她往里走。
骆母再看跟在保姆阿姨身后的霍栩,对上那双幽深的眸子,她仿佛看到曾经的骆远珍,心狠狠一抽!
宋沅宛则是肆无忌惮地将骆母打量个遍,不得不说,这女人眼角那抹媚态,和李亚美简直如出一辙,难怪……走的路子都一样!
“我舅母……姓齐。”
霍栩语气淡淡,清冷的视线掠过骆母头顶,看向另一侧的女经理:“无关人等,清出去!”
骆允诗的母亲姓齐,是骆父的原配,很早就病逝了,算是骆家里为数不多对霍母比较好的人。
一听这话,骆母不干了,又开始嚷起来:“我是你大舅的老婆,就是你的舅母!你这是晚辈对长辈的态度吗?”
宋沅宛觉得可笑至极,李亚美闹归闹,终究还是会顾及点面子的,可骆母这副模样,还真是死不要脸啊!
“你是谁的长辈?”
骆母没想到先搭腔的是宋沅宛,气得双眼冒火:“你还没嫁进骆家,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宋沅宛冷嗤一声:“谁要嫁进骆家?”
“还有……”宋沅宛挽住霍栩的手臂,缓缓一笑,“他姓霍,不姓骆。”
“这里是君澜,没你说话的份!”
“还杵着干嘛?没听到你们霍总刚才说的话吗?清出去啊!”
“人家有脚不愿意走,要么扛,要么抬出去呗?”
“你们刚好四人,一人一边,扛出去刚好!”
宋沅宛嘴角一勾,拉着霍栩,径直往里走,任由骆母在身后大吼大叫,她都充耳不闻。
她能感受到霍栩身体的紧绷,低声安慰:“这种不要脸的人,就要用这种不要脸的办法治她!”
“放心,我师父不会介意的。”
果不其然,在提到“师父”二字的时候,霍栩紧绷的手臂肌肉稍稍松开一些,按住宋沅宛挽在他手臂上的手背,紧了又紧,轻轻舒口气:“那就好。”
要知道……当年李亚美也去鼎和闹过,宋祁轩直接避而不见,命人清她出去,都没清理成功。
后来还是宋沅宛过来,亲自带人将李亚美给抬出去,扔到路边。
反正骆元盛的事都闹得人尽皆知了,骆母现在还敢来君澜闹,就是以为骆允诗不敢真动她。
霍栩似乎也不好动手,尤其现在还在办应云卉的寿宴,他定然有所顾忌。
可骆母偏偏没料到最后竟然是宋沅宛出声,将她给扔出去。
女经理也很给力,把这一幕全程录像,找到小沈秘书,将这段视频转发给宋沅宛。
正在宴席上吃得开怀的宋沅宛,看完这一整段录像,简直笑得合不拢嘴。
“什么情况?”宋祁轩坐在她旁边,瞧见自家妹子突然傻愣愣地笑起来,再掠过她,对上同样一脸疑惑的霍栩,他更加好奇了。
他刚才是直接从地库上来,并没有看到君澜大门口那精彩的一幕。
宋沅宛点开视频,先给霍栩看一遍,又递给宋祁轩。
仅看一眼,宋祁轩就觉得画面似曾相识,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