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这梦还挺逼真,梦里的人还会说话。
她掐了自己一把,哦,原来不是梦。那程授衣应该也是真的,他长高了不少,至少比白月高了,比从前还好看,就是不太乖了,大抵是长大了的缘故。不过还是很听她的话,白月说还没吃饭,程授衣就乖乖做饭去了。
吃完饭,白月想了想,似乎没什么好聊的。白月问他有没有遇见心仪的女修,程授衣说没有。其实有很多女修找过他,表白心意,不过他以想好好修炼拒绝了。白月笑着说有喜欢的一定要带来给她见见,程授衣只是淡淡说:“好。”
然后好像和从前没什么不一样,程授衣负责照顾她,她只需要躺在树下看话本。程授衣也曾经问她怎么没想过去找未婚夫,白月说这样就挺好的,程授衣默然。
关于白月的未婚夫,他见过一面,两个人见面大抵算是切磋吧,对方也是天才,他输了。很凑巧的是白月喝醉了说出过那个名字,白月大概不太喜欢他,他好像也不怎么在乎白月,有流言说他身边的女修几乎可以再组一个门派了。
七夕那天晚上,白月提议说;“要不我们出去逛逛?”程授衣说好,白月说什么他似乎都会说好。换上凡人的衣服,白月甚至在头上簪了一朵花,至于花叫什么她也不知道。街上大抵都是凡人眷侣,程授衣牵着白月免得她走丢了,白月很喜欢街上卖的巧果,至于程授衣牵着她,她倒不怎么在意,从前她也是这样牵着他的。
白月看着摊位上的簪子,程授衣问她是不是想要,白月摇摇头。那是一支白玉簪子,上面雕刻着流云与月亮。白月说不想,后面两个人买了些吃食就回去了,回去的路上程授衣拿出簪子,白月惊讶了一瞬还是收下了。
后来大概是收在了妆奁里,程授衣不曾见她戴过。白月的未婚夫叫云常曦,据白月说她逃婚主要是因为没见过他,而且他个性风流,和他有染的女人上至宗门里的下到凡人女子。白月说她天生不适合云常曦,两个人的差距太大了,无论是家世修行这些。
程授衣问那白月是为什么和他订婚的,白月便闭口不谈了。白月照旧看书,程授衣负责照顾她和修炼,白月不是很挑,程授衣做饭做的很好吃,白月很快又胖了一圈 ,看着衣柜里的裙子叹气。
程授衣让她买新的,白月白他一眼,青云派其实挺穷的,白月跑出来的时候也没带什么值钱东西,她的衣服都是从前买的,如今也穿了几年了。多出来程授衣的时候他会自己打猎,吃食倒是不用发愁。
程授衣掏出一袋灵石给白月,让她买几件衣服,他生活俭朴而且时常有人跟他切磋,程授衣每次都以胜利告终,有人压他逢赌必赢他也因此分了不少钱。白月没接,她说哪有师父收徒弟钱的道理,程授衣说:“就当是徒儿孝敬您的。”
白月把他养到那么大,没问他要过一分钱,从来不以恩情胁迫他,其实只要白月说一句她想要什么,哪怕天上的星星程授衣都会试着去摘。白月还是没收,她说你还是留着吧,后面她转头把这事忘了。
第二天程授衣拿着一堆裙子回去见白月,大概是挑了很久没挑出什么,索性全买了。白月看着一堆裙子哭笑不得,她笑着说:“哪有这样买衣服的,以后你有了道侣可怎么办?”程授衣默然,片刻后抬起头问白月:“不喜欢么?”
白月只能违心说喜欢,然后把裙子放在柜子里,只偶尔穿出来看看。
程授衣替白月整理书籍,他发现一沓厚厚的信,都是他写给白月的,被保存的很好。程授衣觉得有点开心,不知道为什么,总之白月看见他笑大为震撼,毕竟他十八岁之后就很少有表情了,不过白月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猜不出来,如果问程授衣他肯定会说,但是白月觉得这样好像很没威严,她也不是刨根问底的人,索性懒得去问躺树下看书去了。
程授衣又下山了,临行前他说不会很久,白月也没当回事,让他放心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听见脚步声,她以为程授衣什么东西忘记拿了刚想说话,来人喊她:“白月。”
云常曦的声音很好听,面容又俊美,因此常常有女修爱慕他,尽管知晓他风流依然如飞蛾扑火般,万一自己是最特别的那个呢?
白月从来不觉得自己特别,她有多少岁就认识了云常曦多少年,也可以算得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她还在阿娘肚子里时两家便指腹为婚了,白家和云家一样都是富户,又因为长辈从前有情谊,成了通家之好。
云常曦以前最喜欢欺负白月,包括但不限于扯她梳好的发髻,把她的书藏起来,用毛虫吓她之类的。那时白月脖子上挂着璎珞项圈,哭起来很是缠人,云常曦常常被家里人逼迫着给她道歉。
即便如此他还是不知悔改,年岁愈长愈发喜欢欺负白月,白月当然不喜欢他,那时他十六岁还没有现在这么风流,对女人也没那么游刃有余。白月怕高,他就设法把白月弄到高处,白月急得快要哭了,他撇撇嘴说白月真没用,然后上去把含泪的她抱下来。
白月当然不喜欢他,在他怀里挣扎,两个人摔在一处,有他垫着白月当然没事。只是这一件事后两个人又闹了别扭,云常曦并没有被压着来道歉,很久之后白月才听说他因为天赋异禀去了仙门。
白月即便修了仙也是很水的,和云常曦根本不能比,她天赋一般修炼又不勤勉,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她见到云常曦也很惊讶,云常曦的天赋同程授衣差不了多少。
他比记忆里更高了,容貌倒是没什么变化,白月说真巧啊,好久不见。云常曦嗯了一声,白月又问他有何贵干,云常曦说想要她回去。白月说这里她待的挺好,又问他找到新道侣了吗。
云常曦说没有,白月是不信的,不过她没有说出来。两个人谈些琐事,很快到了中午白月做了顿饭两个人慢慢吃着,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白月说她收了个徒弟,不过人现在出门去了。
云常曦说他知道,他见过。白月没告诉他叫什么,但是只需要稍微推敲一下,云家和白家交好,而云常曦又是年轻一代最出色的,自然什么都知道了。程授衣对上白月的时候下手挺狠,差点被个小孩打了,他当时不明白为什么,原来他就是白月的徒弟,他想。
“真的不回去吗?”云常曦走之前问她,白月把头撇向一边,她不想回答的时候就这样。那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