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开车不喜欢说话,尤其高速上更不会因为说话分心。陈棉知道他的习惯,因此哪怕心里不舒服,上车后也什么都没说,只是闭目养神。到市区后萧璟直接送陈棉回家,到小区后却没送她上去,只是帮她把行李箱拿出来而已。
萧璟并不是每次都会送陈棉上楼,但是如果她手上有东西,萧璟哪怕只是出于男士的风度,也会送她上去。现在在她有两个行李箱的情况下,依然让她自己独自上楼。陈棉便知道萧璟是因为自己刚才那句话生气了。
陈棉本就觉得委屈,甚至有点生气萧璟当众下她面子。此时萧璟又这么对她,她的委屈达到阈值。他们在一起,一直是她迁就他,明明她才是女孩子,应该是被哄着,被迁就的对象。隐忍的委屈彻底爆发,大脑来不及思索便脱口而出:“我们分手吧。”
话出口自己先愣住了,她怎么会说这种话?她怎么会成为这种把分手当手段的女人了?一股羞愧之情浮上心头,跟随着羞愧的还有一股恼怒。都是萧璟,都是这个男人把她变成现在这般令人憎恶的模样。
她以前从来不屑于用这种手段,甚至向来不齿。觉得女人只能靠分手去拿捏男人,太掉价,太丢女人的脸。
这边陈棉心里百转千回,那边萧璟听见她的话愣了一下,随即也生气了。虽然他还没想好是不是要和陈棉继续走下去,可是陈棉这么把分手当手段的做法显然让他相当不悦。如此他不仅没有哄,神色反而更加冷淡下来,似乎无所谓的说道:“你现在情绪不稳定,这事我们以后再谈。”说着拉开车门,驱车离开,没有半分停留。
陈棉看着萧璟一气呵成的动作,终于意识到自己在他心里真实的位置。这个男人,对她一点包容都没有。一丁点都没有。
这一瞬间,陈棉对萧璟所有的期盼和爱慕,如潮水般褪去。曾经带着滤镜觉得萧璟哪哪都好。现在恨不得拿着放大镜,去检验他所有的冷漠和无情。
不等萧璟想清楚要不要结束这段关系,陈棉主动做了选择。
虽然甄璞已经把贵重物品都搬到申克那边了,可是还有衣服等日用品在这边。因此回到市区后没有直接回申克家里,而是先去甄璞那边,把她的东西搬过去。
到家后大吃一惊,门口居然拦了一条警戒线,也有警察值守。
甄璞赶紧上前询问:“不好意思,我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警察看见甄璞和申克倒是没啥意外之色,公式化的语气问道:“你是这家的业主?”
甄璞赶紧摇头:“不是,这是我租的房子。”
警察点点头:“你昨天晚上在家吗?”
“不在,我前天出门旅游了,今天刚回来。这是怎么了?”
不等警察答话,房东过来了。
甄璞只在租房时见过房东一次,后来没再有现实中的接触,都是银行卡转账收房租。印象中笑眯眯的中年男人,此时满头大汉,一脸焦急。看见警察便立马说道:“警察同志,我是房东。但是我只租房,平时除了收房租,没再和租客有任何联系。不信,你们可以看我的手机。”说着把手机递给警察。
又指指旁边的甄璞,“这个也是我的房客,她也可以给我作证。我和他们租客之间,除了平时按时收房租,没再有任何联系。租客的事,我是真不知道。”
房东这么说,甄璞顿时知道事情大条了。她赶紧点头:“对,房东和我们平时没联系的。而且我们租客都是单独和房东租房,彼此间也不熟悉。最多只能算点头之交,私底下没有来往。”
甄璞的话句句都是把自己撇清,警察自然听出她的画外音,用一种公事公办的表情和语气说道:“这个我们事后会调查。目前还得请你们配合我们调查。”
房东赶紧点头:“是是,您问什么,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甄璞跟着点头,但是问了一句:“能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这个屋子发生了一件凶杀案,凶手已经自首,但是我们还得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警察没有多说。
甄璞的心猛地一跳,脸上血色顿失,一脸苍白。她怀疑是那些网暴者找到这里,误杀了室友。
警察倒是没有多想,甄璞是个女人,室友忽然被杀,她被吓到了,也算情有可原。
申克却有和甄璞相似的心理,他也怀疑是有网暴者浑水摸鱼,本想小偷小摸偷点东西,结果被人发现,索性杀人灭口。此时甄璞被吓到了,申克赶紧扶住她,说道:“别怕,警察说凶手已经自首了。”
甄璞的眼泪却猛地往下掉,嘴里还说着:“都是我,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她。”
甄璞这么喃喃自语,警察却听得一清二楚。顿时审视的看着她,怀疑甄璞和这件事有牵扯。毫不犹豫的说道:“请几位随我们回警局做个笔录。”
申克赶紧应好。
申克想和甄璞一起,却被分别带上不同的警车。他知道这是怕他们串口供,只能作罢。安慰道:“没事的,警察会找到凶手,还死者公道。”
甄璞却还是陷在自责里,哽咽的点头:“嗯。”随后上了不同的警车。
到警察局后,甄璞把自己这几天的遭遇,还有她的怀疑说了:“我觉得就是那些网曝者找到我家,想浑水摸鱼,结果害得我室友枉死。”
警察对视一眼,这和他们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甄璞继续说道:“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严惩凶手,还我室友公道。”
警察这才说道:“当然,我们不会放过每一个犯罪分子。”
凶手已经自首,甄璞和申克不是嫌疑人,也和被害人没有利益关系。已经做完笔录,便让他们先行离开,但是要随时接受传唤。
从警局出来后,甄璞整个人依然浑浑噩噩,还沉浸在害死室友的悲痛中。申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吗?这种时候言语没有意义。
想到甄璞明天要上班,这个状态显然没办法工作。于是给萧璟打了个电话,事情解释了一遍。顺便帮着请个假。
萧璟刚到家没多久,便接到申克的电话,顿时无语。虽然他不是心理咨询师,但是也知道如果甄璞的室友真是因为她而死,那甄璞一段时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