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柔贵妃把春莺叫来:“王爷派来的人应该还没有离京,本宫这个做母妃的不能跟着去琼州,那便送些东西过去吧,收拾收拾库房,把能带的都给带上,尤其是那些首饰布料,本宫的儿媳实在苦。本宫这里不用留人,你让她们都去帮忙收拾,千万别误了时辰,对了,把陛下去年少的那柄玉如意拿来,本宫只留这一件。” “把琼王之前让人送来的荔枝酒和这次果干都搬来,本宫想看看。” 柔贵妃手持玉如意,亲自检查了旁边的几间屋子,除她们母子俩外,没有旁人了。 这才换了儿子拿来的衣裳,重新梳了发髻,戴上面具,让琛儿把荔枝酒都倒在假尸和床幔上,看着火势烧起才离开。 ** 去年薨了淑妃,今年又薨了柔贵妃。 一行人即将走出关内道时,柔贵妃病逝的消息已经传开了。 是病逝,不是**,亦没有追封,直接以贵妃之礼下葬。 这消息传得极快,徐琛一行人在客栈下来用顿晚膳都能听到隔壁桌的人议论 “天幕上之前还说,这位薨了的娘娘后来还做了太后呢,如今早早就没了,一点儿都不准。”一人道。 “何止是这一件事不准,不准的多了去了,没听人说吗,陛下的第五子根本不像天幕说的那样风流好色,全是前朝余孽在泼脏水,陛下的哪个皇子优秀就往哪个皇子身上泼脏水,为的便是霍乱我大魏的江山。” “谁好给谁泼脏水,那夸出花来的岂不是……” “要么是无能之辈,要么就是跟前朝余孽也有勾结呗,要不然你以为那位为什么会被发配到琼州。” 顶着一张面容姣好但全然陌生的脸,以琼王妃姨母身份出现的柔贵妃,恨恨的咬了口包子。 怪不得儿子要造反,这是被陛下逼反了,把人撵到琼州去了还不够,还要泼这些脏水,她就不信没有朝廷纵容百姓会明目张胆的议论皇家之事。 如今琛儿都快成了与前朝余孽勾结的罪人,再过几年这罪名是不是就要落实了。 陛下的心可比她狠多了,她这几日就不该因为担心陛下睡不好。 徐琛倒是淡然,这些话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了,来京师的一路上,便已经听到了许多议论之声,都是质疑天幕诬陷好人的,好人变坏人,坏人变好人。 因为顾虑母妃,徐琛并不着急赶路,不像来时那般日夜兼程,这可急坏了两位太医。 他们是去救人的,如今尚不知道琼王的病情,但救人之事十万火急。 陛下对柔贵妃的宠爱,京师无人不知,一介舞姬都被捧上了贵妃之位,如今这位娘娘薨了,只留下琼王这一个血脉,万一……他们实在是怕被陛下迁怒。 所以这路上是万万不能耽搁的。 “本官忙着去琼州救治琼王殿下,脚程能不能再快一些。”院使找到领头人,“万一延误了对琼王的救治,你我可逃不了干系。” 徐琛:“……好。” 他是一点都不想带这两位太医去琼州,可惜圣旨以下,没理由把人丢下。 虽然徐琛答应了要加快脚程,但从京师到琼州还是花了三个多的时间,和去时比,回来毕竟多了十辆马车,其中有四辆是两位太医的,一辆是母妃乘坐,余下五辆装的全是让人送出来的物件,有布料首饰,也有碗盘摆件,甚至还有几样家具。 柔贵妃本以为她这样的身子骨路上会病几场,可三千里路都走过来了,直到上了船才觉得不舒服。 上吐下泻,整个人昏昏沉沉,哪怕吃了太医院院使开的药,都没改善,直到脚踏上陆地,才觉得舒服了几分。 码头上没多少人,等入了城,才热闹起来。 柔贵妃掀开帘子向外望去,远处的房屋错落有致,被围在中间的是几幢六七层的高楼,还有一处占地极大的宅院,那大概便是琼王府了。 果然,等她们走近,府门口站了一群人,打头的便是儿媳和有过一面之缘的亲家母。 “姨母,您总算到了。”周霜霜带着母亲迎过来,队伍里唯一的女眷只能是美人婆婆。 虽然换了张脸,但依旧很美,只是风格大相径庭。 美人婆婆之前暗地里常常被称作妖妃,但却长了一张清纯至极的初恋脸,而如今则更大气更有书香气。 周霜霜看着这张脸甚至觉得有些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这熟悉感是从哪来的。 柔贵妃见了人便忍不住笑:“长姐,霜霜。” 她在琼州的身份是亲家母丧夫做了寡妇的妹妹,无儿无女,投奔姐姐和外甥女来了。 钱氏的心肝颤了又颤,她哪有这样貌美的妹妹,这可是宫中的贵妃娘娘。 王爷胆大包天,女儿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关键是老爷进也同意跟着这一对年轻人胡闹,帮着王爷装病。 竟……真的把宫中的贵妃娘娘接来了。 柔贵妃伸手拉住长姐和外甥女的手,一左一右,亲密的不得了。 能陪着儿子,将来还能看孙子孙女出生,这寡妇她当就当了。 “王爷病情如何了?”院使大人不得不开口提醒道,看王妃的样子,琼王的病情应该还在控制内吧,不过也不排除夫妻感情不好。 周霜霜疑惑:“您是?” 经介绍,周霜霜这才知道站在面前的居然是太医院的院使和左院判,全国排名第一医院的院长和副院长,被皇上派来给王爷看病的。 王爷的病虽是假的,但这二位来都来了,王爷也是可以病一病的,不必按照原计划立刻痊愈。 王爷病着,京师里的人才能更放心。 众人在门外说话的功夫,徐琛已经进府换了衣裳和脸,往唇上擦了王妃预备的珍珠粉,病容憔悴的躺在床上。 .w.co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