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去世前曾留了封遗书予我......”
齐氏眉头一跳,一股不安涌上心头。
【这丫头是如何知道这东西的,不行,还是将它毁了来得心安!】
她目光闪烁,正欲使眼色给许四为,便遭许桑高声打断:“拿来一瞧便知。”
她利用读心得知了遗书的位置,从那时就开始计划起来,快刀斩乱麻,目的就是在齐氏反应不过来的时候处理好一切。
“哦?”里正顺着她的话问道:“这遗书现如今何在?”
许桑伸手遥遥一指:“就在这间房里。”
众目睽睽之下,齐氏不得不拿来钥匙将东厢房的门打开。
一进门许桑便目的明确地直奔衣柜而去,在一个暗格里轻松地翻找到一封陈旧的信封,这信封外页都泛了黄,可见存在年岁之久。许桑对着目露惊疑的齐氏隐晦地勾起唇角,傻了吧,我有金手指。
这遗书的位置还那可是齐氏“亲口”告诉她的。
东厢房原是庄氏和原主生活的地方,齐氏嫌弃遗书晦气,便将遗书随手放在了这屋子角落最深处一个暗格里。
许桑并未将信封打开来看,她转手交给了一个一直在里正身后身着青衫满脸怀疑的瘦削男子。
虽然从未接触过这封遗书,但许桑对这里面的内容已经掌握得七七八八了,盖因她刚刚又通过读心听到了眼前这个青衫男子的心声,知道他数年前也帮过一个庄姓妇人代笔写过一封遗书。
许桑的母亲的外姓人远嫁来此,村子内姓庄的人满打满算也不会超过一掌之数。
不出意外,这个男子所说的庄姓妇人就是原身的母亲。
那青年拆开信,只粗粗看了两眼,便转头对里正隐晦地点了点头。
这时却又听得那齐氏扑出来哭喊道:“天煞的哟,嫂子走前是我忙前忙后地伺候着,从没听说过有什么遗书,现在好了,一张不知来历的破纸就把我养育这丫头的功劳全抹去了,天下没有这个道理的!”
听她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许桑伪造了这封遗书,里正不由得沉了脸色,在他身旁的青年便扬起手中信冷冷道:“我自己的字迹还能不认识?不是看这封信我还忘了,几年前有一妇人托我代她写了封遗书,赫然便是这封!”
齐氏闻言,脸色变得灰败。
里正摸摸胡子,自觉事情已经明朗,扬声道:“既然遗书作证,许老四一家便不得干预许桑丫头的婚事!”
“谢谢里正。”许桑露出了穿越过来最为真心的笑容。
一场闹剧以许桑的大获全胜收尾。
齐氏再也没有能插手她婚事的资格,穿越过来第一个也是最致命的危机,就这么化解了。
她还想趁机提一下许四为侵占家产的事情,转念一想,这可是他们许家家事,里正恐怕也不能随意插手,只能徐徐图之。
她无视了齐氏要呕出血的目光,恭敬地将里正送出了许家老宅。
一抬头,又看见了那个健壮少年远远地杵在一旁,呆呆地出神。
许桑心神一动,走了过去,在那少年疑惑的目光中开口道:“今天谢谢你。”
少年:?
“刚刚是你去叫的里正吧。”许桑笃定道。
村东头离这边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但里正来得如此神速,定然是事情甫一发生就有人急忙过去传信,再加上青年来时的满额大汗,她几乎是百分百肯定了。
说来有意思,早上看热闹的人那么多,她能感觉到真正关心她为她不屈的人屈指可数,大多是凑热闹落井下石罢了,待到过两天就能将这事给忘得干净。
忽然,一阵尴尬的闷响在两人之间响起。
许桑一拍脑袋,忽略少年有些发红的耳尖,恼然:“怪我没考虑到,你没用早饭吧......”
她想了想,从衣兜里摸出两个还热乎的馒头,她算好了今天会跟齐氏闹开,怕齐氏恼羞成怒将她赶出家门,于是偷偷拿了两个馒头作为晚上的口粮。
“给!”她将两个馒头都递给了青年。
“......”
沈绪逆着光,两眼所及是被阳光镀了一层金边的俊秀少女,以及那双与众人不同澄澈灵动的双眼与感激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