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没来由的咯噔一声。
当齐泽宇再次抬头与我对视时,脸上仍是挂着笑的,只是那笑容不复明朗,而是给人一种阴鸷的不安感。
只听他开口说:“你不知道吧你们班沈大班长初一是在三十九中读的,我有幸跟他当过一年同学,所以知道一点他的小秘密。咱们这个又会钢琴又会篮球的学生会主席呀,可没你们这群小女生幻想的那么纯白无瑕完美无缺。不如我说给你听听。”
我的心脏猛然收紧,炎炎烈日下竟被惊的起了一层薄汗。我拼命压住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脏,脑海中飞速演练着该怎么应对。
“齐泽宇!”正准备继续开口的男生被我突然的发声惊的愣了下,再次抬手挠自己后脑勺,“怎,怎么了?”
我深呼两口气使自己的声音显得更真情实感。
“去年的校草评选你好像输给沈赞了对吧。\"我直视他的眼睛。
“你是觉得我是因为那件事才编排他,我有毛病呀!我如果那么小肚鸡肠当时直接在贴吧里随便开个帖子他现在就得直接转学。”
男生一副被冤枉的委屈样子却让我松弛下来不少,看来他并没有我设想的那么龌龊,于是笑容更加真诚:“我是想说去年的评选我没有投你和沈赞任何一个人,因为无论对你还是对沈赞我都完全不熟悉,也不想通过别人的评价了解谁,因为我本身就挺讨厌别人闲言碎语的言人是非。那个沈赞呀,其实在我们班也没什么人气的,你知道的我们是重点班学习压力特别大,没有人有闲工夫去花痴谁,就算在眼皮子底下也没那个心情。不过,如果还有校草评选我一定真心实意的投你一票,因为刚刚你的话让我知道了你不仅长得帅气,还是一个光明磊落的好男孩。\"
我发誓最后一句虽然是高帽子,但也是真心话。
面前的男孩脸色好像比刚运动完更红了,我猜此时的我比他好不到哪里去,毕竟人生第一次拍人马屁,心里负担很重。
齐泽宇不自然的晃了晃身体,隔了好半晌才问:“对对对,我肯定不是乱嚼舌根那种人,我就不知道你们好学生都喜欢聊什么就随便想随便找话题来着。嗨你哪会关心这些有的没的,你是好学生肯定是要一心学习的,那,大学你打算去那个城市呀。”
理智告诉我应该天南海北的随便指个地方,但良心备受谴责的重重叹口气我最后还是认真回应:“北京。”
“行,那不打扰你啦,回头见!”
我站在原地沉重的看着他跑远的身影,,朗朗乾坤下,不会老天看不过去突然给我个闷雷吧。
“同学,姜撞奶和黑糖牛乳打包好了。”店家的招呼声把我唤回了神,我立刻转身准备去取,然而,前方道路被一个修长的身影阻隔。
此时此刻我无比急切的想读大学,因为大学园子大,总不会跟现在似的一会儿偶遇这个又一会儿撞见那个。
“顾工。\"我扯出笑脸打招呼,手上还不忘假装不经意的盖在胸前别着的校牌上,又觉得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刚才的对话明面上好像也没啥可跟我们班主任告状的,便又把手放回身侧。
不知道是不是心虚的缘故,感觉前两次见到的顾勉挺让人如沐春风的,今儿倒还是春风,不过是二月似剪刀的那股风。他微垂眼帘你,居高临下的深深看了我一眼,没吱声转身走向甜品铺子。当然也可能是剜了我一眼,阳光太刺眼不大确定。
我小心翼翼跟上去接打包好的饮料,就听站在一旁点单的顾勉声音冷冷的开口:“一杯柠檬汁,加双倍柠檬。”
我反射性地咽了咽口水,不是我馋他的柠檬水,纯属望梅止渴的正常生理反应。这位工程师口味......挺重。
我余光瞟眼他并没有看我这边,想着就不用再说一声“顾工再见”了吧,就放轻脚步转身往回走。走了两步老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凉飕飕的挺渗人。不知道是不是盯沈赞盯多了心虚,感觉满校园都是我这种偷窥狂。
为了出其不备,脚上还是正常速度走着,脑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转了回去。
“咳咳咳.......”
只见原本面对着小车站着的顾勉此时正斜侧着身子弯腰剧烈咳嗽,嘴角手上都是嘴巴里喷出来的水,亮晶晶的反射着阳光。
哈哈哈怎么坏心眼的觉得这一幕还挺治愈。就像,唔,看到神仙也会拉屎放屁一样,帅哥囧起来也囧的很下凡呀。
要说高三级部办公室来的帅哥给我们带来了审美标准的提升,那周五下午最后那两节外教课就是更珍贵的睡眠质量的提升。小灯一关,英文原片一放,那呼噜声打的此起彼伏绵延不绝很是温馨。只有这时候我才真正觉得班集体是个大家庭,课桌就是我的床,同桌就是我床伴。
等一下!
刚刚惺忪睁开的睡眼被吓得赶紧闭上,然后微微眯开一条缝观察。明明趴下的时候旁边还是咔哧咔哧嚼薯片的解同学,现在怎么变成了沈同学。
目前我僵在原地的动作应该是左胳膊搭在桌子上,脑袋贴在上面脸朝右,而从稍稍眯开的眼缝里可以看到此时的沈赞正以相同的动作跟我对称的趴着。
之前总跟解音音这么趴着,所以我们俩人的书都摞在外侧,我们俩人头凑头都往中间挤,所以现在的情形就是一男一女脸搁着不到三十公分黑灯瞎火下相对趴着,甚至在吵吵嚷嚷的电影背景音中可以呼吸相闻。
不知道别的情窦初开的少女此情此景会不会满脸羞红激动不已,反正我是只剩下紧张这一种情绪,甚至没出息的四肢发麻。这种心情跟以前学过的一篇课文很像:小兔子很喜欢月亮,每天都痴痴的往天上望着,真到有一天月亮落到了它身边,反而没有了欣赏的心情,每天坐立难安无所水从。
我这只没出息的兔子装摸做样的闭着眼把脸转了一个方向,在黑暗中努力调整出一个特自然的初醒表情,特慵懒惬意的缓缓直起身转向沈赞原本的座位。
果然,抛弃队友的叛军解正和其他两个班里为数不多能放弃补眠和她闲唠嗑的女生挤在沈赞和他同位的两张座位上兴奋的聊着什么。见到我回身瞪她立刻贱兮兮的在我跟沈赞俩人身上扫来扫去。
“咳,音音你什么时候走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