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们慢慢来。”
在闺阁里娇生惯养了许多年的姑娘,肯走出这一步已是不易,哪有那么多绝世天才,就算是他,师父口中的佼佼者,也是苦苦煎熬,日以继夜地努力。
所谓修行,从无捷径。
慕长玉目送着她回到道观,转身又去了丛林里,在连夜做好的陷阱里,提出一只野生的山鸡。
没想到还挺肥,拿来做叫花鸡正好。
道观门口,金絮碰到了从山下打酒回来的女观主,她站在台阶上,身形颀长,黑红色的道服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泽。
女观主名叫常未央。
她脸带红色面纱,只露出一双上挑的丹凤眼,打量着金絮,整个人的气质显得阴冷,有点邪门。
金絮行礼道:“打扰了。”
常未央喊住她,晃了晃手中酒坛:“金姑娘,何不共饮一杯?”
盛情难却,金絮只好在台阶上坐下,纳闷道:“你们道士不禁酒吗?”
常未央笑了笑,笑声格外爽朗,不似一般女儿家,她揭开酒封道:“贫道不入流,守着一座破道观,哪有那么多规矩。”
金絮捧着小酒坛,不敢喝,没话找话道:“常道长,你说求神拜佛会灵验吗?”
常未央轻抬眉梢,笑骂道:“求什么求,求有用老子早就发财了。”
金絮:“?”
你这道士路子有点野啊。
她不敢吭声,半晌才道:“我看这道观至少荒废了有十年,道长就没想过离开吗?”
常未央仰头饮了口酒,喉咙微滚,她的手搁在膝盖上,落寞道:
“我在等一个人。”
“等生我气的师兄原谅我。”
金絮疑惑:“……你师兄呢?”
常未央握紧酒坛,手背青筋隐现:“师兄和别人定了终身,不要我了。”
金絮:怎么玄学圈也有恋爱脑啊。
她尴尬笑道:“常道长,天涯何处无芳草,要不你换个人喜欢?”
“换谁?慕公子?”常未央盯着少女的脸颊:“他年轻又貌美,是挺合适的。”
“他不行!”金絮直接站了起来,说完又懊恼,眨了眨眼睫道:
“慕长玉吧,他脾气不好,别人说他两句他就要动手,毒舌又自大,得理不饶人,还爱看别人笑话。”
金絮绞尽脑汁编排他。
常未央笑道:“可我看慕公子,话很少,不爱笑,是个清冷又强大的剑客。”
金絮:“……”那是因为你们不熟,好吧,慕长玉对外人是挺高冷的,对自己人就时不时贩个剑。
她又坐了回去,晃了晃手中的小酒坛,道:“常道长,总之他不好的,你再换个人,吃点好的吧?”
常未央用一种了然的眼神看她:“为什么不行?金姑娘怕我跟你抢?”
金絮怔住,刚要反驳,后颈的衣领就被人拎了起来,她回眸,看清是慕长玉后,脸刷一下就红了。
“没喝酒,就醉成这样?”慕长玉把她从冰冷的石阶上拎起来,抢过她手中的酒坛道。
金絮垂着眼,像被家长来接的小朋友,有些局促道:
“那你们聊吧,我走了。”
慕长玉捉住了她的手腕,把人带到身后,看向常未央。
少年琥珀色的眼珠带着冷漠,寒声道:“酒也不是随便喝的,道长有事冲着我来,别打她的主意。”
金絮:“……”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打的是你的主意。
常未央抿唇道:“慕公子护她护得如此紧,我又能做什么呢?”
慕长玉不再看他,牵着金絮往里走,轻声道:“大小姐,眼见未必为实。”
“他是个男子,你离他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