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老秦迷惑的声音传来，然后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猛敲键盘的声音。
胡玉澄和玄沧互看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失望。
凌翎也瞬间从老秦的语气中读出了点内容，看来，老秦的工作进行的不太顺利。
“再试一次。”老秦说，冷淡的声音染上了几分焦躁，“手指退出去重新插入。”
凌翎照做。
指尖再度传来酥麻的触感，这次还要更强烈一些。
又安静等了片刻。
“查不到。”老秦声音已经恢复了冷淡，敲打键盘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顿了片刻，老秦视线终于从电脑屏幕上挪开，座椅一转，自三位进来之后，老秦终于首次将视线放到了他们身上，准确的说，是放到了凌翎身上。
类似指纹采集器的设备默默飘回了老秦办公桌面，也不知道是这个仪器太智能还是老秦自己在操控。
……这种时候还能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凌翎也是对自己无语了。
赶忙回神，对上老秦黑漆漆的眸子，凌翎谦虚的问道：“那是为什么呢？”
大概是因为对这件事情本身还没有太大的概念，凌翎倒是没有很失望。
毕竟，从胡玉澄和玄沧的口中得知，她的前世身份不是一般的特殊，而是相当特殊。
如果就这么简单轻松地在轮回司的电脑数据库里查到了她的前世，她反倒可能要惊讶一下了。
“这么多生物投胎轮回，漏网之鱼总是有的。”老秦说。
凌翎点头，所以，她是那只漏网之鱼？
停顿了好几秒，老秦又若有所思的看着凌翎道：“但你应该不是。”
凌翎：“……啊。”
这停顿可有够长的。
玄沧对此结果也并不太意外，大步朝前，抓住了凌翎的手腕，将凌翎往身后微微藏了藏。
这个叫老秦的家伙，看凌翎的眼神让他很不爽。
玄沧这次还真不是乱吃飞醋。
连胡玉澄都感觉到了，老秦看向凌翎的眼神满满都是兴趣，似乎在看一件稀奇的宝贝。
……虽然凌翎这身份，却是还挺稀奇的。
“好的，谢谢，我们知道了。”胡玉澄上前打断，试图吸引老秦的视线。
在场几人，除了凌翎，都知道一件事情——只有神族的投胎转世不经轮回司。
关于这点，胡玉澄和玄沧也都早有猜测，只是这会儿彻底被证实。
“但她此生命格极好。”老秦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到玄沧的冷意，双眸依旧炯炯有神，也没有被胡玉澄吸引，视线依旧随着凌翎转，压根不看半挡在凌翎身前的玄沧，“也不像是堕神。”
堕神，也就是被看做背弃神族擅入轮回道的神，此类神再转生，无论为何种生物，都会经历各种艰难险阻。
老秦虽然在数据库里看不到凌翎的轮回记录，却能看到凌翎此生为人的命格线。
老秦说得这些，玄沧也都早就心中有所思量。
凌翎从小到大，家庭幸福，确实不是历经磨难的样子，唯一不确定的一点就是——凌翎在修真上迟迟不能入门，这倒是有点堕神再难成道的宿命意味在了。
本来玄沧还以为这一趟估计也要无功而返，但老秦这句话让他放心很多。
命格好的人，将来生活都不会有什么磨难，即便有磨难，最终也能化险为夷，尤其老秦用的还是“极好”两个字。
……看来这家伙也不是完全没有用，至少给他了一个定心丸。
“那依你看，她前世会是什么身份？”胡玉澄见老秦神在神在的样子，似乎有点东西，便问了句。
“不知道。”老秦坦然开口。
胡玉澄：“……”
不知道你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胡玉澄汗颜，但也在意料之中。
听老刘说这个老秦掌管轮回司也不过百年，加上他生前年龄，也没多大，对于两千年前神族的事情，又能有多少了解呢？
“谢谢了。”胡玉澄又客气的说了遍。
从轮回司再查不到什么，和老秦告别，三人从轮回司出来，本以为会原路返回，没想到出门之后，就直接回到了修真界管理处大楼内。
凌翎微微惊讶，转眸再看玄沧和胡玉澄，两位都很淡定，显然是早就知道他们会直接回来。
见凌翎好奇的看过来，玄沧还出声解释了一句，“这是传送门，是个小法术。”
凌翎点头，心说玄沧这个解释基本等于无。
但不想驳了玄沧的面子，凌翎没吭声。
她当然也知道这肯定就是传送门了，她只是比较奇怪，他俩难不成有什么默契？心照不宣的就知道直接回来了？
胡玉澄倒是瞬间懂了，笑着解释道：“去的时候不认识路，而且也不礼貌，所以才让老刘接我们，回来的时候认识路了，自然是直接传送比较方便的。”
顿了顿，胡玉澄又补充了一句：“就算是传送，也需要知道具体位置才能传送的。”
凌翎重重点头，“明白了！”
玄沧：“……”
所以刚刚其实没明白是吗？
玄沧瞥了眼胡玉澄。
胡玉澄一僵，心说他是不是不小心抢了小龙君的风头？
这要是在其他人面前，小龙君肯定不会在意，事实上，换成其他人，小龙君都压根不会多费口舌去解释，但这不是在凌翎面前嘛，他此举恐怕很惹小龙君的嫌。
好在玄沧最终也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连冷气都没冒，就收回了视线。
胡玉澄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小龙君这次居然这么好说话？！
胡玉澄很欣慰，看来小龙君成熟了啊。
玄沧的确是成熟了一点，知道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了。
狐狸有什么错呢？
狐狸只是比较懂得女孩子的心思罢了。
他还不够了解凌翎的心思，是他的错，他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