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是残忍的季节,幸好现在是五月。
猫女不知道艾略特是什么意思,不过她知道在五月的夜晚蹲守在室外不会像四月那样冷。
这个国家似乎对服装没有太多要求,只要关键部位被挡住就可以,所以猫女穿了一身黑,而且蒙面,就像一个奇装异服的盗贼。
巧合之手四处乱摸,无处不在,哪里都留下了指纹。
上礼拜四的晚上,她就像今天一样选择晚上要去的地方,然后她被盗窃目标发现了,并惹火了双面人。做贼的好处很多,但坏处也很明显,那就是可能会被发现,猫女被发现了。
本着贼不走空的国际性原则,她在逃出罪恶窝点时随手顺走了一些能塞在袜筒里的小玩意和一封引起她好奇的信。此举无疑是给本就发火的双面人浇了一桶油,结果还算可以接受,就是过程曲折,这其中有一部分还得怪自己。
找到稍微喘口气的机会,猫女看了她藏在袜筒里的耳环和手表,换不了多少钱,只能说是聊胜于无,这有些领她失望。于是那封信寄托了她剩下的希望,在她要打开信封之前,看到了混乱的哥谭这片疯子和罪犯游乐场的蒙面新玩家。
最开始猫女打算逗逗这个叫月影女的年轻人,但从实际效果上看她才像是被逗猫棒耍的那个,这其中同样有她自己的原因。
想和新手玩个小游戏,可因为某些不清不楚的因素,自己成了被戏耍的那个,这个过程很不愉快,而且最不愉快的是她把那封信给了月影女,而自己没看到。
不过这都没关系,巧合之手会乱摸的,一处也不放过。
猫女没看过那封信,也没有任何理由知道金并打算做什么,但她是个贼,知道今晚将有一群上层社会的名流雅士在艺术馆里。
就如双面人的出现常伴随着枪战和抢劫那样,那些社会名流也有他们自己的伙伴,其中猫女最喜欢的就是他们的名表和珠宝。
今晚要发财了,猫女在心里欢呼着。
随后现实的问题让她的情绪冷却下来,对面的艺术馆晚些时候将成为一屋子上等人聚会的地方,因此会有良好的安保措施。
猫女不希望多年以后有人翻出她的秘密日记后误会,认为她怕了这些安保措施,她以前也闯进过一些戒备森严的地方。只是结果成功了,但过程非常讨厌。有人喜欢有点难度,可不代表愿意让难度大到烦人。她是大师级窃贼没错,但也是人。
过些时候,屋子里将满是上流人士,这些受邀而来的大人物将让我大赚一笔,猫女想着那些男人的手表和女人的戒指。想着想着她就想到了自己,自己也是名流,也应当得到邀请的。
猫女很快意识到自己的思路偏了,今晚的目标是要补上今年二月份花掉的“发疯钱”,而床头柜后面只有不到五万了。所谓发疯钱就是罪犯用来应对意外情况的钱,比如说逃离这个国家的时候,边境的朋友帮忙需要用钱。
“猫女!”
先叹气,后回头,因为猫女听出这是谁的声音了。
“多么晴朗的夜晚,月影女,这里有什么吸引你过来?”
“我受到邀请去纽约艺术馆参加下个钟头的慈善晚会。”薇拉撒谎了,而且完全没指望会是个成功的谎言。
即使隔着眼罩,猫女翻白眼的动作也是显而易见。“我对这个答案很满意,要是我会信的话。”
“你来干什么?”
猫女觉得有些好笑。“我是个贼,小妹妹,我是个靠偷窃维生的人。”
一般人会认为小偷是为了生存而偷窃,这其实没错,但猫女不需要靠变卖偷来的东西过活,她说的维生是维持一种状态,她想说的是自己的生命必须要有偷窃来维持色彩和活力。
“我以为你只是哥谭的本土贼,不会出哥谭工作。”
“猫咪待不住的,应该多出门溜溜。”猫女笑着说。“小姑娘,你想要换换职业吗?”
“比如说呢?”
“小偷。”
“穿着重口味皮衣的那种吗?不,谢了。我相信这不是个该向别人推荐的职业,从各方面看都是这样。”
“小偷有什么不好的呢!”猫女辩解。“当贼很赚钱的,这可比合法工作赚钱容易多了,你靠什么维生?”
“自由职业者。”薇拉说出来后,见猫女看自己的样子,让她觉得自己简直应该洗洗嘴巴。
“别这样看着我,靠自己吃干净饭没什么不好的,只是你有更好的选择。”猫女用一种轻柔的声音说,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劝一位因一时冲动而走上错误道路的老友迷途知返,但她非常清醒的知道自己实际上实在教小孩子犯罪。
想想自己究竟在干什么,猫女几乎有一种抽自己嘴巴的念头,不过在这短暂的念头过去后,她又决定继续劝人走歪路。“想想吧,犯罪其实是很迷人的,女人要为自己而活,就像那些男人一样,我们要活得精彩。有什么比飞檐走壁和闯空门更精彩呢?”
“艺术馆今晚可算不上空门。”薇拉想了想,觉得这样说不是很对。“一点也不算,里面有很多人。”
“也有很多钱和值钱的玩意,自由职业可没办法让自己得到漂亮的耳环项链,每个女人都该有一对属于自己的祖母绿耳环。”猫女左右看看薇拉,但没看到她的耳朵。“我看不见你的耳朵,但我认为你要是有一对好耳环,一定会美艳动人,只要你别留这种动画片里的发型。”
“我的发型挺好的,我听说在亚洲白头发很受欢迎,他们恨喜欢,而我将来要像美国队长那样明星化,一个大众化审美的很重要。”
“很有道理,你想得还真够长远的。”
“没错,要是那天我能有自己的MV就需要个好形象,不过我是不会选择公开身份的。”
“那就祝你早日走红了,这样你就不会来烦我了。”猫女说。“我都跑纽约来了,你还是跟来过了。”
“你怎么就以为我是跟着你来的?”
“不是吗?”猫女问。
“当然不是了,我干嘛要跟着你?我还以为你来这里是因为我呢!”
“等等。”猫女摆手,动作就像她拿来命名的动物一样。“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