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玫第二天跟着门口等候多时的羽宫一虎屁颠屁颠的往学校出发,羽宫一虎把女孩送到了教室门口,“我就在楼上五年级组二班,等到放学我来找你。”
谷玫点点头,四周的人看着谷玫生面孔,又看她和羽宫一虎关系匪浅,就觉得不是个善茬。
谷玫日语在外语学院的表姐指导下其实自我感觉挺好的,然而到了上课完全连蒙带猜,回答问题时,不会的词汇夹杂着中文,常常惹得哄堂大笑。
上午是熬过去了,中午羽宫一虎带她去了食堂,就看谷玫兴致缺缺,仔细一问缘由,惹得羽宫一虎哈哈大笑。
谷玫日语口语其实不错了,只是忽然一下来到这个全日语的环境无法适应罢了。
但到底不是母语,语言环境突然的变化,谷玫还是很难适应。
于是根据羽宫一虎的建议,谷玫选择请假一段时间。
谷玫不愿意在家带着,便收拾了个背包决定好好逛一下日本,忽然想起之前遇到的灰谷兄弟,二话不说就往六本木出发。
灰谷龙胆揉着自己睡眼朦胧,打开门看着笑脸盈盈的谷玫,愣了一下,下一秒啪叽把门贴着谷玫的鼻子关上。
“哥,我出幻觉了。”
灰谷蘭嘴里叼着牙刷哈了一声,就看弟弟机械的回过头,“我看见谷玫了。”
“???”灰谷蘭直接大步过去,拨开自己半梦半醒状态中的弟弟,把门打开,果然是谷玫这小丫头,此时的她打扮的神清气爽的模样,没了之前的狼狈。
“好久不见啊灰谷哥哥们。”谷玫倒是轻车熟路的很,一溜烟从灰谷蘭手下钻过,进了公寓,转身看着刚才把自己关在门外的灰谷龙胆。
灰谷龙胆眨了眨眼,跑到房间找到了自己的金丝边眼睛,重新回到谷玫面前,“真是你啊,你不是回中国了嘛?”
“没有,我只是去报个案而已,我已经转学到了东京,就在涉谷。”谷玫道。
此时再见面的谷玫已经满血复活,刚好灰谷兄弟才洗漱完,正要出去买早饭顺便溜达溜达,在谷玫的强烈要求下,便带上她一起去了。
被绑架后的谷玫看样子没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灰谷龙胆不知道真没事还是表面上装成没事的样子,毕竟这么点的小姑娘遭到那么一次意外,很难不留下心理创伤的。
有意无意问了好几次谷玫有没有什么噩梦啊什么的,谷玫抱着灰谷蘭递给她的一杯豆浆差点没喷出来,抬高了手拍了拍灰谷龙胆的肩膀。
“好啦龙胆哥,不用担心我,我真的没事。”
说着还站起来原地蹦哒了两下,“能蹦能跳,吃嘛嘛香。”
后面那句“吃嘛嘛香”说的是中文,灰谷兄弟似乎很快的就适应了谷玫半日语半中文的讲话方式,勉勉强强可以从语境和上下文猜到谷玫想表达的意思。
“更何况,三天两头出点意外啥的,我都习惯了,以前在草原上的时候啊,就有一次骑马出去玩结果跑远了,天黑了没了方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啊对了,草原你们去过吗?”
灰谷龙胆认真的摇摇头,而灰谷蘭则是低头吃着碗里的东西,仿佛丝毫没有在听谷玫在说什么。
“很多人想到草原都是安静祥和的样子,觉得都是一望无际的草坪有什么危险的。实际上这安静祥和下面可危险了,有的是人在草原上迷路然后走不出去困死在里面的。”
“我当时愣是困了三天才回家,回家都快被爷爷骂死了。”
“天知道我是这么活下来的,当时还小,就算找到了东南西北也找不到回家的路,那些理论性的知识完全运用不到实践上去,我感觉我要是再找不到家,那草原上的无名尸又得多一具了。”
“那你最后怎么回去的?”灰谷龙胆刨根问底,碗里的热汤弄得他满眼镜都是雾水,看上去很是滑稽。
谷玫尴尬的咬了咬吸管,“是我那匹马给我带回去的,它认得回家路,只是当时我不知道马认家这一说,还拽着它瞎跑,估计那家伙心里都无语死了。”
灰谷蘭猝不及防的笑了一声。
“那时候我还很小呢,在那荒无人烟鸟不拉屎的地方困了那么久,我真以为我要死了呢。”
谷玫吸完了最后一口豆浆,三个人都解决掉了自己碗盘里的东西,灰谷龙胆结了帐,三个人走出早餐馆。
“没人管没人问的,你能活到今天还是真不容易。”灰谷蘭道,谷玫被他的话弄得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啊,不过还是挺快活的,我还以为你没在听呢。”
“还会骑马?”
“那必须的,草原儿女嘛,虽然我是汉族的,但也是在草原长大,入乡随俗入乡随俗。”谷玫笑。
“怎么突然跑到日本来了?”
啊,这个问题啊。
“我在那边的亲人去世了,所以没办法就来东京去找我那个不着调的老爹来了,说真的我是真不想来找他,可是没办法,他是我法定监护人啊。”说着,谷玫很苦恼的抓了抓头发,“天天还带着各式各样的女人回家,真的都烦死了,真恨不得马上搬走,哎嘿对啊,我明天就到外面租个房子,我才不要和他同一屋檐下。”谷玫忽然就像拿定了主意一样一跺脚,兴高采烈的开始自我规划起来。
这小鬼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八九岁的小姑娘还想出来独居?
“作为你的监护人,你爸会同意?”灰谷龙胆把擦干净的眼镜重新推回鼻梁,“还会心甘情愿给你掏钱?”
一般天天如此生活不检点的人,对待自己的孩子其实也是很恶劣的吧,然而谷玫却一脸无所谓。
“肯定同意啊,他又不管我。”谷玫道,“再说了,他不是我法定监护人吗?我有需要租个房子甚至说我想买个房子,他出钱不是天经地义吗?”
灰谷蘭闻言挑眉,听上去这小鬼似乎还是很能当家做主的啊,而且似乎还压着自己父亲一头。
还是个很厉害的小丫头。
那是确实,毕竟谷父不想被捅死。
这人惜命的很嘞。
“不过话说咱这是要去哪?”谷玫疑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