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玫和俩个人在下一个路口分道扬镳,只身走过下一个巷子,就见地上有一团黑影在蠕动。
“我的天,今天这是什么日子,复仇节吗?”谷玫几步路上去,扶起地上鼻青脸肿的少年,黄色的长发,一双蓝宝石一般的眼睛眯着,眼角似乎带着些许泪珠。
谷玫看着眼前这个眉眼精致的少年微微愣神,他生的漂亮,漂亮的让这个世界都为之黯然,好像再漂亮的人在他的面前都只是上帝打的草稿。
只是,他嘴角的伤疤让人触目惊心。
蓝色的眼眸察觉到来人而睁开,里面就像是揉碎了一把星星一般楚楚动人。谷玫看愣了神,终于在少年不自在的偏头中回过神。
“抱歉。”谷玫神志回归,把倒在地上的少年扶了起来,地上的沙尘残留着杂乱的脚印,结合少年身上的伤肿,很明显是刚刚遭受了一场多人的围殴。
少年轻轻的说了一声谢谢,借助谷玫的力量挣扎起身,倚靠在旁边的墙上稍作喘息。
“你还好吧。”
“不碍事。”少年说的平淡,似乎对于这样的事情是司空见惯。
因为生活在一群满头满脑就知道干架的少年只见,谷玫有着自己的细腻,她在自己的背包——谷玫习惯背双肩包——里翻找了一会,拿出来一个画着红十字的急救包。
“处理一下吧,这么好看的脸蛋,可别留疤了。”谷玫拿起一个蘸着碘伏的棉球,凑近了少年。
少年微微后撤。
对于脸上留疤,少年并不在意,排斥的看着谷玫手里的药棉。
谷玫没有什么耐心,而且还骨子里带着一点强势,哪怕是对于这个可怜兮兮刚遭到殴打后处于创伤期的少年,毅然如此。
少年受着伤不好挣扎,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褐色的药棉不分轻重的怼在了自己的脸上,小声的嘶了一声。
“被什么人欺负了?”谷玫随意的问着,意在吸引少年的注意力。
“打架输了。”
谷玫瞥了一眼地上的脚印,“你一个打这么多?”
“后来他们叫的人。”
“这年头的不良是玩不起啊。”谷玫撇了撇嘴,继而不由分说的抓过男生毫无防备的手。
大面积的擦伤。
还带着血珠。
少年皮肤白皙,更显得手上的伤口骇人。
“你是什么人。”这句是少年问的。
因为伤口面积大,谷玫直接拿出了绷带包裹,“喂,问别人身份的时候不应该是自己先自报家门的吗?”
包完,还在上面轻拍一下。
“嘶,好痛啊。”少年龇牙咧嘴,幽怨的看了你一眼,“我叫春千夜,三途春千夜。”
“我叫谷玫。”收拾着地上的药棉,放进随手的垃圾袋里包裹好,四下张望打算找一个垃圾桶丢了。
“你是个女不良?”他问。
谷玫愣了一下,这是她第一次被人叫了不良。
“我是好学生。”谷玫道,看着少年怀疑的目光,又补充道,“外兼纪律委员。”
“好学生?”三途春千夜明显不信,“这样的场面那些普通女生应该吓得报警吧,你确若无其事的拿出常备的伤药包扎,打架打伤这样的事情在你眼里似乎是一件微不足道,司空见惯的小事啊。”
……
“就你能?”一口土味中国话直接给地上的小美男干懵了,三途春千夜会为了半天不知道谷玫说了句什么,傻傻的睁着他的大眼睛,满眼问号。
“你在说什么。”
“不会说话就闭嘴。”谷玫抬手在三途春千夜头上敲了一下,重申道,“记住,我是好学生。”
谷玫丢了垃圾,却丝毫没有回来的意思,反而就要顺着路离开。三途春千夜见她就要消失在夜幕,焦急的冲着她喊。
“你到底是什么人?”
谷玫脚步顿了一瞬,继而接着往前走,头也不回道。
“东京万字会,五番队队长。”
“谷玫。”
东京万字会?
“你也是东京万字会的?!”三途春千夜摇摇晃晃的要站起来追逐谷玫的背影,可是腿一软又要倒下。
再抬头,谷玫已经消失在转角。
谷玫后来几天再次见到场地圭介,他的身后永远都跟着一个黄发碧眼的男孩子,一咧嘴就是两颗俏皮的小虎牙。
“场地哥,场地哥……”
他迫不及待的穿上谷玫带过去的特攻服,转了一圈蹦蹦跳跳的来到了场地圭介的面前,“好看吗,场地哥。”
“你可真麻烦。”场地圭介明显是被少年吵得不行,颇为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嘴上说着嫌弃,还不是迈步上前给人家整理衣领了吗。
谷玫手里还捧着一套特攻服,四下张望,“对了,这件衣服是谁的啊?还有新人吗?”
“啊,给我就好了嘛。”Mikey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了,一把拿走了那套衣服,“我负责带过去啦。”
说着拿着衣服如同他的突然出现一样,飞快的消失了。
看那衣服的尺寸,不能是Mikey的吧。
谷玫心想。
这边,Draken坐在吃着鲷鱼烧的Mikey身边,“那匹悍马还没想好送到谁的手下吗?”
“场地手下已经有千冬要照料了。”
“三谷不一定镇得住这匹悍马。”
“阿帕那里,怕是会打起来。”
“河田兄弟也是啊。”
“至于五番队……算了吧,谷玫那本来一堆鸡毛蒜皮的事情就烦躁,估计是不会接这么个麻烦的。”
“阿嚏!”谷玫吸了吸鼻子,秋天的风已经带上了冬的寒意,她把外衣的拉锁一直拉到顶端,微微的弓起身。
双手抄兜,默默的按压住腹部。
这是她生平第一场大姨妈。
可能是为了初来乍到给谷玫一个下马威,才第一天,日常生活饮食不规律的谷玫,就感受到小腹微微的坠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