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小黑人出外用膳;一个噎死还剩九个人。九个小黑人熬夜到很晚;一个睡过头,还剩八个。八个小黑人,出外去游玩;一个留在那,还剩七个。七个小黑人在砍柴;一个把自己砍成两半还剩六个。六个小黑人去戳蜂窝;一只黄蜂叮死一个还剩五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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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妈妈童谣》
谷玫闭上眼睛,强烈的白炽灯穿透眼皮,她声音轻盈,哼唱着恐怖的一首童谣,“五个小黑人进入法院,一个被留下还剩四个。四个小黑人来到海边……”
三谷隆愣了愣,只觉得谷玫这没头没脑忽然哼唱起的童谣里描绘的场景和此时出乎意料的相似。
想到这里,三谷隆只觉得一阵恶寒。
想要开口让谷玫别瞎说一些有的没的,却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却不受控制的想要继续把谷玫的这首童谣听完。
走廊里急促的脚步声想起,然而两个人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谷玫专注的回忆着那首童谣的内容,三谷隆则是全神贯注的听着。
姗姗来迟的场地圭介脚步瞬间定死。
那个如同诅咒一般的童谣,也一字不落的落在他的耳朵里,掀起了他翻涌思绪。此时此刻不知为何,他忽然发觉阿帕这件事虽然是意料之外,却也都在情理之中。
直觉告诉他,此时的东万不对劲。
他早有察觉,东万的背后不知何时,似乎有了一双眼睛在无时不刻的关注着。
“一个小黑人觉得好寂寞,他上吊后一个也不剩……”童谣的最后一句落下,住院部再次陷入针落有声的寂静。
原本闭目养神的谷玫忽然联想到了什么,猛地睁开了双眼,恐惧的眼神和面前的三谷隆相撞。
“不会吧……”
-五个小黑人来到法院。
-留下一个。
-剩下四个。
走廊的另一端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然而方向却是愈来愈远,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的两人飞快的转头看去,却只捕捉到一缕长发消失在转角。
走了?
三谷隆不在意的收回目光。
“你说,Mikey能有什么路子来把阿帕捞出来呢?”谷玫也把视线重新放回三谷隆的身上。
三谷隆摇了摇头,有意无意的双手交叉抱于胸前,只觉得大热天的冷出了一身鸡皮疙瘩,“话说你从哪里看来的这些东西,怪瘆人的。”
“不记得了。”谷玫不自在的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医院内,消毒水的味道弥漫,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都放轻了脚步。
感觉浑身上下犹如蚂蚁爬过一般,看着四周洁白的环境,感官在安静之中无限的放大。
谷玫再次闭上眼睛,然而脑海里却已经不淡定了。
医院。
生死交接的地方。
谷玫吞了口口水,刚才一闪而过的画面此时愈发在意且清晰了起来。
越是提醒自己别胡思乱想,就越控制不住自己。
所以……
刚刚拐角消失的是什么啊?
鬼,鬼吗?!
……
“咳咳。”
三谷隆斜眼看着忽然从对面跑到自己旁边紧挨着的人,调笑道,“你这是讲鬼故事吓到自己了?胆子这么小啊……”
“我没。”
谷玫声若细纹,很明显的底气不足。三谷隆轻笑一声,把手搭在谷玫的肩膀上,掌心炽热的温度隔着衣料传来,给谷玫带来了几分安全感。
“你脑子里装的东西怎么都这么奇怪呢?”
“三谷。”经过无数个无法控制的恐怖脑补之后,谷玫颤抖的声音似乎快哭出来了,“我,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三谷隆收回了目光,仰头看着刺目的白炽灯。
许久,他缓缓开口。
“我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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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垣武道出院的很快,这段时间东万内部分裂,干部们想要努力的维持团结,整日里忙的焦头烂额却也无济于事。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两大首脑和解。
可偏偏两头倔驴谁也不愿意先退让一步,谷玫两头好话歹话说了个遍,愣是屁用没有,还被Mikey从佐野家轰了出去。
纸门在鼻尖关闭,生平第一次遭受这种待遇的谷玫气的火冒三丈,大嚷着Mikey有种出来单挑,闻言Mikey还真撸着袖子出来了,挑衅的对谷玫勾了勾手指,“不服来啊?”
刚刚买菜回来的佐野真一郎看着自家弟弟和人家姑娘剑拔弩张的架势,慌忙上去把两个人拉开,就像幼儿园哄小孩一样听着他们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彼此控诉。
佐野真一郎头疼的揉着眉心,站在两个小鬼之间听着幼稚的争吵时真的有一种想咬舌自尽的冲动。
最终,这场战争以谷玫骂了Mikey一句“讨厌鬼”作为结束。
谷玫推开花垣家的门,用力的把门摔上,把顺路买来的一大包慰问品随手塞到一起来看望花垣武道的沟中五人组其中一人手里。
“好说歹说就是不听啊,还有那个Mikey,简直不可理喻好不好?!两个人都讨厌死了!”
咕噜咕噜的灌下一瓶矿泉水,谷玫愣是控诉了这两个人将近半个小时。旁边见识过谷玫厉害的五个人都整整齐齐的跪坐在她对面做恭听状。
谷玫很不理解。
“话说你们一个两个垂着脑袋做什么?我又不是训你们的。”
五个人面面相觑,忽然明白了谷玫原来是个好相处的,随即立马散漫起来,继续起四仰八叉的坐姿,气氛马上欢脱起来。
还没欢悦个多久,就听啪的一声,身后的门被大力推开,Draken弯着腰迈入这个狭小的房间,晃着手里的塑料袋,“我来看你啦,武小道。”
所有人立马整整齐齐的站在房间门口。
除了谷玫。
谷玫对于Draken的到来置若罔闻,继续解决着面前的草莓蛋糕,所有人被谷玫的大胆给惊艳到了,居然把Draken给无视了,不禁都为她捏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