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生的婢子穿过人群找到蒋椿,低头行礼道:“蒋三小姐,奴婢有事要说。”
得到蒋椿回应,随后来到她耳边细语道:“奴婢是云竹姐姐托来告知您一声。蒋大小姐逛园时忽然晕倒。此刻在后院,不知何缘故。已经派人去请蒋国公夫人。云竹姐姐在那儿都慌了神。”
蒋椿听见大姐姐晕倒了,焦急道:“有请大夫吗?”
那奴婢支支吾吾道:“这...奴婢不知...”
蒋椿有些烦躁,思虑一会,起身让那奴婢前去带路。
虽说她跟大姐姐关系不好也不坏,但大姐姐在外边出了事,同府姐妹的她应当前去照看,不然那不友爱姐妹的坏名声就挂在她头上,想摘都摘不掉。
匆匆赶到后院,却静悄无声。
蒋椿心生怀疑,手背在后边,做手势示意小环赶紧溜去找人。
待小环看懂后,她假意跟那婢子说话,实则遮掩小环慌乱的脚步声。
等那婢子前去开房门,蒋椿立马转身逃跑。
那婢子转头见人跑远,凶神恶煞地追了过来。追上之后,正想手刀打晕蒋椿,却被一黑衣侍卫装的男子拦住。
不远处的白衣玉冠男子面如冰霜,眼中寒光如冰刺,似乎能将人钉在原地,不得动弹。
婢子见来人是靖海侯府的小侯爷,低下头哆哆嗦嗦地说:“奴婢不知何时打扰了侯爷。请侯爷恕罪!”
白衣男子听完之后,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眸底掠过一丝厌恶之意。
“关久,把她押下去。”
清冽的声音如同九月寒冬一般,让人心底发凉。
婢子稍愣了一会,听到眼前黑衣男子应了“是”之后,才明白对方要处理她,哭天喊地道:“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奴婢只是奉命行事。不关奴婢的事。奴婢没有做伤害人的事,请侯爷明鉴!”
无论她怎般辩解,依旧被关久押走。
……
蒋椿只顾逃命,根本不知后边有人帮忙。直到跑到人稍多的地方后,才敢停下来喘口气。
还没休息够,就听见前边传来小环的声音。
果然是小环,还带着刚认识不久的关二小姐。
蒋椿脸上有些难为情,这种事怎好跟人诉说呢?
小环连忙跑过来,气喘吁吁地道:“小姐,你没事吧?”
蒋椿佯装恼怒的模样,手点小环脑袋:“好你个小环,就盼着你家小姐有事,是吧!”
小环听出小姐的打趣后,也装模作样道:“小环哪敢啊!小环对小姐的心天地可鉴。”
关芷澜一旁笑得肚子疼,也跟着打趣道:“你们主仆二人唤我来听戏的?”
蒋椿跟着笑了几声,才正色道:“方才遇着点事,幸好都解决了。瞧你这汗流的,都怪我唤你来,让你白跑一趟。”
关芷澜毫不在意,十分洒脱道:“这有什么的,有事来找我,不然我以为你不想与我交友了呢!”
蒋椿为之前的难为情而感到羞愧,觉得自己的小心思在眼前人的衬托之下,显得有几分不敞亮。
关芷澜当做没看见蒋椿面上的羞愧,热情地上前挽着她的手,边拉边走,笑吟吟地道:“走着,去东望亭赏景。”
郡主府上栽种的都是些奇花异草,有些散发着浓郁香气,有些绿叶子上挂着红彤彤的果实,看着怪馋人的。
小环一路走来都是伸长脖子东瞧瞧西瞧瞧,一副乡下人进城没见识的模样。
蒋椿作为主子,教养方面要好得多,但也忍不住多瞧上几眼。
毕竟甚少出门的人头次见到外边的不一样的世界。
蒋椿暗自想,要是哪天她能脱离深宅大院,去看看书中所说的“塞上江南”和“大漠孤烟”,该有多好呀!
快走到东望亭前,就见亭内坐着一位少女,身穿金黄蟒袍,头戴藤丝织的夏冠,冠顶镶着一颗珊瑚珠。
虽面无表情,却神气十足,声势慑人。
蒋椿不自觉停下脚步,不敢往前一步。
亭内坐着的可是安宁郡主!上位者的轻轻一瞟,都带着蝼蚁轻贱的蔑视感。
蒋椿松开了被挽着的手,低着头向亭内的安宁郡主行礼。
安宁郡主身后的嬷嬷拉长嗓子尖声道:“郡主在此赏景,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方才郡主一声未吭,她低着头,不知场上情况,心中忐忑不安,深怕郡主一个不满意降罪下来。
嬷嬷的话让她如蒙大赦,低头缓步退下。
退至距离东望亭有一仞远,蒋椿抬头看向亭内挨着很近的两人,轻叹一声,带着小环走向拱桥边欣赏夏日荷叶和绽开的粉莲。
亭内,关芷澜怏怏不乐,坐在石凳上自顾自地喝茶消暑。
安宁郡主瞥了一眼,“啧”了一声,淡然道:“就这么挂记新欢?连旧爱都不要了?”
这俏皮话打得关芷澜措手不及,拿起手绢遮掩憋笑的嘴角,却遮不住弯弯的笑眼。
安宁郡主见人被她逗得眉开眼笑,随后想起她的目的,装做若无其事问道:“听闻赵家人想要你哥续娶?”
关芷澜一听他人提起这事,就满肚子恼火,气冲冲地说:“赵家那副德行,死了个女儿,那没见有多心疼,一心只想扒拉着侯府。净想些歪门邪道的主意。还要挟续娶他家姑娘进门。连他家老太太都觉得羞愧,愧对跟老夫人多年的手帕交情分。”
安宁郡主在旁继续探话:“那你哥是作何打算?”
“我哥本来为了安老夫人的心才娶他赵家的女儿。你都知道那赵慧心病秧子的称号。刚进门就吐了好多血,成天珍贵药材往里送,太医来府上都勤快的很。都这样好生养着了。结果,人说没就没。
现京城我哥克妻的谣言再度加深,想洗清都难咯!这一遭,把我哥惊吓得不愿再娶,要为赵慧心守一年丧。
赵家人都以为我哥对赵慧心情根深种,想找个跟赵慧心长得像的女儿再次嫁入府中。真是离谱得很!”
关芷澜讲得口干舌燥,拿起桌上斟好的凉茶,灌入肚后,沙哑道:“赵家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