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天气,冷风萧瑟,街道两旁的梧桐树只挂着零丁几片摇摇欲坠的黄叶。
就像自己摇摇欲坠的生命一样……
陈以透过车窗向下望,不少大人带着小孩来来往往,她没由来地开始羡慕这种安稳,不用四处漂泊的生活。
她的心仿佛一直悬在半空中,十分不安定。她总觉得自己的生命还受着威胁,她必须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
*
“先生,非常的抱歉。我们,我们不知道您来了,实在是招待不周啊……”警局局长还想再讲什么时,艾利克已经抬手示意他闭嘴了。
“东西。”
局长一听满脸讨好地笑了起来,脸上肥肉挤成一块一块的:“东西都在这儿了。”急急忙忙打开物证室的大门。
艾利克将烟掐灭,随手扔入门旁的金属垃圾箱里,走入这个可能保存下他罪证的房间。
“背包六个,相机三台……”他一页一页翻着记录表,扫了周围一眼,状似随口问道,“相机里的内容,查过没?”
“先生,我们的人都查过了,绝对没有任何问题。”局长信誓旦旦的拍胸口保证。
“是吗?”他眼眸微眯,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低笑。
“先生就,就您方才在会客室等的那一会儿我们查了最后一台,其余的今天早上都查过了。”
“哦。”艾利克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三台机子,“卢卡,你来。”随手拉过一旁的金属转椅,坐下。
身后应声走入一个戴银边眼镜,白色手套的男人。他冲局长点了点头,在一旁的架子上摆好光屏,取过机子一台台导入检查。
“先,先生……您是在怀疑什么吗?”局长肥胖的脸闪过一丝慌乱。
“紧张什么?不过查查罢了,不是什么大事。”他笑眯眯的接过局长递来的茶,“马丁,你们去搜搜包里的东西。”
一队人有条不紊地行动起来。
这个场景看的局长冷汗直流,这里明明是他的地盘,怎么艾利克才更像是这里的主人。
“包里的东西都查过了,没有可疑的。”片刻后,马丁说。
“呼……”局长用紧张到颤抖的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松了口气。
谁不知道这位爷是莱尔星的总统侯选人,而且他还是W.S财团的太子爷。惹不起惹不起。
“艾利克。”不知过了多久,一直没出声的卢卡打破了一室的宁静,空气都泛起了一丝涟漪。
局长害怕地看向那个光屏前的男人,感觉头上正正悬了一把达摩之剑。
“这台相机的视频有点问题,但是我还没有找出问题出现在哪。”
“哦,是吗?”艾利克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薄唇微微上扬,“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只好多叨扰局长一会儿了。”目光又投向眼前这个肥胖的男人。
“不,不叨扰,不叨扰。”局长赔着笑,急忙摆手。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局长觉得流走的的不仅是时间,还有自己的生命。温度开到极低的空调下,他冷汗直冒,只得不断的用手套擦汗。
在他擦的快有六七十次的时候,一直皱着眉的卢卡终于开口了:“我没有办法还原视频,我只能肯定这一个视频绝对被剪辑过。”
一句话如同惊雷一样炸醒了在场的所有人。
唯独当事人还悠然自得地抿了一口茶。
“川哥,需要我们现在立刻去把那些人抓回来吗?”马丁向前走了一步。
艾利克抬手制止了他要抓人的想法:“你想抓谁?”
“这……全抓回来不就行了吗?”
“马丁,你还是要再学学。”他冷笑道,“继续。”
“对方明显是专业人士,不经过反复的校对,很难看出来。”卢卡扶了扶眼镜侧身让出光屏,“我用数据比校了一下,这个桌角位置拍过去有机会拍到你当时站的地方。而且视频被剪辑掉了大约一分半到两分钟的内容。”
“好。”艾利克笑了笑,嘴角弧度轻薄。不止笑容轻落,眼神里都像裹着刀子,语气更是丝毫不善, “很好。”他转过身来,慢慢抬起眼皮望向局长。
“扑通!”局长脚软一下,跪在地上,“先,先生,我错了!我应该让那帮小子查……”话还未说完就被人捏住了喉咙。
修长的手指捏着他的喉咙,然后一寸一寸的收紧。
“嘘。”艾利克眯了眯眼,笑容渐渐散去,“我养条狗都比你好用。所以留你在这个位置上有什么用呢?”他慢慢靠近那个男人的脸,将他的恐惧尽收眼底,附耳轻问,“今晚前把那个人的资料全部发给我,我可以考虑让你有一个相对安稳的后半生。”
看着他的脸因为窒息而一寸寸涨红,艾利克不禁笑出了声,愉悦至极。然后如同扔废品一样,局长被弃在冰冷的地板上。
艾力克走出物证室,途留可怜虫劫后余生地在地上大口喘气。
“啪嗒。”猩红的火光照亮他半边侧脸,宛如一尊阿波罗神般立在落地玻璃窗前,“这次行动是谁负责的?把他给我叫过来。”
片刻后,一个矮小的平头男人走到了艾利克面前。他垂着头跪下:“川哥,是我的错是我没有让那些人检查好东西,是我……”说着说着,他眼眶通红,拿起手狂抽自己的脸。
“够了。”艾利克摆了摆手。
“川哥……”
“你现在应该叫我先生。”狼一样的目光直直盯着这个平头男人,“领罚吧。”
“……是。”
接过马丁递过来的木仓,艾利克毫不留情的将黑压压的洞口对准平头男人的心脏。
他闭了闭眼。
下一秒“砰!”男人的胸口绽放出一朵鲜红血花。
木仓被扔回马丁手里,艾利克再次转过身。
“卢卡,去查查下午在电梯见到的那个女人。”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眯了眯眼,缓缓吐出个烟圈,“真是不知死活。”
“查到了人之后,你打算如何处置?”卢卡低头用布擦了擦眼镜问。
死去的平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