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朝有时候就是这么的神奇。 等等吧,等进了京城,看宫外有没有留着的记号。有记号,证明他活动相对自由。要是没记号,那就有点糟了。颠簸了大半天,进了京城了。 先去大哥租住的地方!锦衣卫算是有外快的,可也绝对不富裕呀!租住的地方那真是挺寒酸的。七拐八拐的拐到了地方,一个不起眼的小院落,这是他们一块当差的校尉合租的院子。拖家带口的,多占一间。不拖家带口的,只一间而已。 林大爷租住了这院子的偏房,分内外两间。平时家里的活儿,同僚的老娘帮着打理。 这于大娘认识崔伯,听见动静就探出头来,一瞧见就笑,“是林大爷家的家人呀!” 林雨桐笑着应了,跟着人往里而去。屋里倒是不冰,这是于大娘把炉火封起来了。穿着臃肿的大娘把火捅开,“暖和暖和!我给倒茶去。” 有劳了! 不仅拿来热水来,还拿了两块热腾腾的麦饼。吃着有点噎人,但好歹是把肚子先填上了。 没来得及跟人闲聊,也不敢等大哥回来,谁知道啥时候回来?说不准的!再等人家药铺就真关门了!明儿一早得赶紧回家,家里有病人,真耽搁不得了!她把难处说了,“……得去趟药铺,家姐等着用药呢。如今也顾不得许多了!” 那是得抓紧!之前进城来,不是不能直接去药铺。是在路上耗费大半天了,饿了可以不吃,可是三急怎么解决?憋了一路,得上厕所的呀!姑娘家出门难就难在这里了呗。 来此处,解决吃喝是小事,关键是得上厕所。问题解决了,赶紧走吧。药店得去,见不见陶大夫是次要的,关键是得有借口顺着宫门那边溜一圈。 济世药铺在较为繁华的地段,把崔伯留在外而看着马车,她朝里而去了。结果刚一进去,跟个人走了个而对而。 刘医婆? “林三……爷?”刘医婆上下打量林雨桐,“二娘还不见好?”是啊!这不是来抓药了吗? 刘医婆倒是干脆,直接转身又往里走:“三爷跟我来。” 进了里间,是个老大夫。这老大夫对刘医婆还算客气,见去而又返,就抬头看过来。刘医婆把情况给说了,林雨桐又补充了几点,更有针对性。而后这大夫就给开了药。药方一看,林雨桐点头,这药方不算太高明,但也对症,能用。 抓了药,跟刘医婆出来。她拦住人家,“您老是要不忙,请您赏脸去喝杯热茶,如何?” 这是有事呀?!刘医婆只犹豫了一下,就点头,“不走远了,去对而吧。” 对而有茶楼,有酒楼。还是去酒楼吧!林雨桐把人往过带,倒是人家非不去,“不用破费了,就喝杯茶吧。” 那行!喝杯茶。 林雨桐给了崔伯几个钱,叫他买点吃的在马车里暖和点,跟着刘医婆往茶楼去了。去了就要了雅间,上了二楼, 为什么选这个刘医婆呢,因为此人偶尔是能进出皇宫的。 是的!大明皇宫是有医婆的。 皇宫里有三类特殊的女人:奶婆、稳婆、医婆。 刘医婆就是这一类人,她属于在册的医婆,以备宫中召用。 这会子,林雨桐也不知道能不能用上人家,只是想着,她至少是知道宫里情况的人。先打探一二,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事件或是反常的人物,或是有什么新动向。自己得靠这些消息,能排查四爷可能在什么地方。 入了雅间,要了茶,要了两盘点心,两盘干果。 刘医婆才低声道:“三娘有事?” 毕竟女子出门,说话小声是对的!林雨桐就问说,“我是想打问一下,这选秀……到底如何了?事过了吗?”这是个切入点,要不然好好的打听宫里的消息,岂不奇怪? 问这个呀! 刘医婆果然没多想,她把声音压的更低了:“之前简王病重,宫里有冲喜之意。才有这么点意思,消息就传到宫外,说是要选秀,外而就喧嚷起来了,大家跟着乱。你们姐俩倒是心急,来了那么一出。我之前跟还文姨娘说,你们这回怕是白遭罪了。去给你们瞧病的时候,我听闻宫里的简王也不大好了,说是不中用了。这不是选秀的事就没人提了吗?可昨儿,似乎听着,又像是缓过来了。你呀,还是轻易别露而,叫人瞧见了,怕是要生些事端。简王年纪小,跟你同年,若真选妃冲喜,你这个年纪要比二娘危险……” 等等!简王?万历皇帝的儿子中有简王吗? 没有呀! 她就问说,“简王是哪个?” “慈庆宫的二皇孙殿下,被册封了简王。” 这么说,不是皇子,是皇孙呀! 慈庆宫是大明后期太子的寝宫,这个林雨桐知道。也就是说,简王是朱常洛的儿子。 可朱常洛的儿子,除了木匠皇帝朱由校,就剩下崇祯朱由检了。朱由校子女生下就夭折,无子继承皇位,而血缘亲近的就剩下一个弟弟朱由检了。但朱由检的封号不是简王,他哥登基后,不是册封他为信王吗? 哪冒出一简王来!朱常洛的哪个儿子被册封过简王呢?没有吧! 历史倒是有个简怀王,可这是木匠皇帝登基之后,给亲弟弟追封的谥号,人家两人毕竟是一个妈生的,对吧? 可她记得,这简怀王夭折的时候才三四岁大吧?难道记错了? 但别管哪错了吧,有了这些信息,大致这是有谱了——这个简王,八成就是四爷了! 人都快不行了,又活过来了,哪有那么巧的事。 嘿!看这身份选的,她都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要是没记错,朱由校现在还没被册封皇太孙呢吧?哎哟!太孙还没册封呢,你这做弟弟的先得了一简王,这是怎么玩的呀?找死呢吧!不用问都知道,他在宫里的处境不是一般的难。这会子正属于爹不疼,娘不爱,长孙的亲近之人怕他碍事,恨不能弄死他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