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谨慎,还是点了点桌子,“你先放下,稍等片刻。” 把手里的其他差事放下,把匣子打开,随手拿了一张折子出来,想看看!皇后处理事情很干脆,除非不在京城,否则,真没出现过拖延的事情来。 这次这个……有点异常。 他翻开一看,以为是看错了——不准! 怎么就不准了呢?送上来的折子有问题吗? 这个他们只是分类,大致看了,没发现有大的问题才给递上去的。这是自家哪里出纰漏了吧! 结果他看了一遍,没毛病呀!这怎么不准了呢? 他放下这个,又拿起一份,还是不准!这个又怎么了?再看一遍,还是没觉得这折子哪里不对。 他这才慌了,把折子挨个都打开瞧了一遍,张张都是不准! 坏了!肯定是出什么事了?是不是!现在没锦衣卫了,都改禁卫军。但是,锦衣卫和东厂干的原来干的什么大家都知道。 这人把折子全放匣子里,找尚书大人去了。 礼部尚书何宗善,他也忙呢!要过年了,这各个土司,都得恩赏的。各个属国,上折子怎么说的。忙的焦头烂额的,结果为这点事找来了。 现在哪件事不比表彰节妇的事大? “娘娘没准。”几个?哪个行省的?哪个州府的?发吏部,叫他们自查! “都没准!” 啊? 是的!都没准! “都有问题?” 下官没看出哪里有问题。“那就是怎么选人的?他们捅的篓子,叫咱们没法过年。” 对!根子还在吏部,“那您的意思呢?这个给吏部送去?” 吏部无权接管这个。何宗善就道,“请吏部的人过来。”没的他们出了错,咱还得上门找他们去!外面风大雪大,老夫不想动弹,请他们过来。 是!这位放下匣子,转身就走。 吏部尚书是李汝华,然后被拉着的脸的礼部侍郎请去了。他也很不高兴,便是有些官员做的不到,咱过完年再查,成吗? 眼看就过年了,容不得这三五天的空档? 顶风冒雪的到了礼部,结果就被好一通挤兑,“……地方官员的任命,都是你们吏部拟定人选,内阁过审,皇上少有改动的时候。” 皇上的人都塞到军垦那一堆去了,军垦不受地方辖制,这是两套体系。若不是军垦单供军资,这事朝中就无法推行。也就是这内忧外患的时候,叫皇上把事情给办成了。 但对于地方官员的任命,说实话,吏部当真是小心谨慎的很。因为每个地方都有军垦,军垦里都是皇上的人。这就跟每个地方安插了钉子一样!军垦能监督当地官员,当然了,官员上折子也能参奏军垦。这就是相互监督的两套班子。 不管是出于公心也罢,出于不敢大意出错的原因也罢,总的来说,他觉得吏部这两年任命官员还是慎重的。 但是呢,这里面要是有几个不长眼的,也说不准!因此,他哪怕不高兴,态度也很好,“哪里出了问题,名单递过来,我们主动给御史台送一份去,内查,御史查,真要有问题,那就得呈送给刑部了。” 我又不徇私,你又何必因为这个,给我脸色瞧。 何宗善点了点匣子,“这是表彰贞洁烈妇的奏折,各地都有。皇后一盖没准!” 不可能! 何宗善推给他,你自己看。 李汝华真就翻了一遍,眉头越皱越紧。而后他放下折子,看何宗善,“事情不对呀!” 可不就是不对嘛!你这都是任命了什么人呀? 李汝华抽出两张了,“这位知府姓耿,是四川那位耿念秋的亲侄儿。”这是皇后的人! 还有这个,“这人姓梅,林家的姻亲。” 说着,又翻检起来,重新拿出一份来,“这是通州的……通州知县是徐光启的外甥……”此人为官,好不好的,你看不见还是我看不见呀?没什么毛病呀! 所以,这事不在吏部。 何宗善蹭一下就站了起来,一张一张的问,这个官员是谁,为什么调动过去的。一半以上,李汝华都能说出来历。只听官声的话,这些人没什么大毛病吧。 所以,是哪里出了问题了? 何宗善眉头紧皱,看李汝华,“得去见阁老。” 见嘛!这事非见不可。 于是,叶向高就见到了两部的尚书。一见这阵仗,他的心都哆嗦,出事出怕了。 何宗善把折子递过去,这个那个一说,“……以您看,这是哪里做的不妥了?” 叶向高翻了一遍,然后默默的合上。沉默了良久知道,这才道:“不懂就问!君臣之间,何必彼此猜度心思?娘娘只怕正等着呢,走吧。” 于是,真就抱着匣子,往宫里去了。 桐桐办公的地方,其实跟四爷是紧挨着的。进了正厅,分属东西。西边地方小点,是林雨桐处理外事的地方,这自来也是没有过的。这地方进进出出,都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大家好似都自在一点了。 这会子她可不就在书房等着呢吗?br/>见礼赐坐这一套走完,林雨桐叫上了热茶,外面真挺冷的,这一路走来,胡子都冻住的感觉。 好容易缓过来了,何宗善就先捧着匣子说话了,“娘娘,各州府哪里出了问题,还请娘娘明示。” 林雨桐扫了一眼那折子,“不明白为什么都打下去?” 是! “各位可看了折子?” 没全看,但是,挑拣的还是瞧了几份。 林雨桐就说那个被丈夫拉去陪酒的女子,“……各位大人,丈夫拉着妻子陪酒,此行可为牲畜之行!看了这些折子之后,我很忧虑。忧虑什么呢?一,忧虑官员执政。官员管理地方,得有教化之功,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