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团成一团,抱团取暖,以谋求生机。我觉得,现在的境况就是如此。非抱团不能取暖,不能抵御天灾,不能叫无辜的百姓不平白枉死。大妃以为如何?” 阿巴亥又看了一眼努尔哈赤之后,才又道:“大明皇后殿下的话,很有道理!皇后是汉人,甚少狩猎。可咱们却不同!皇后殿下看到的是羊圈里的羊抱团取暖,可我看见的多是风雪夜里,狼群狩猎。一场大灾,羊没了,但狼却肥了,这难道不是天道?” 天道,便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错了吗?也没错!这便是两种生存状态,求存方式之下认知的差别。 林雨桐哈哈大笑,举起杯子敬阿巴亥,再未曾接一言。 宴席结束,各自回营。阿巴亥一进大帐就扬起下巴,等着努尔哈赤的表扬。 可努尔哈赤却呵的一声,“你觉得你赢了?” 说的她哑口无言,难道不是我赢了? 努尔哈赤摆摆手,“你下去吧。” 阿巴亥还要说话,外面的多尔衮赶紧喊了一声,“额娘,还都等着见父汗呢,您却歇着吧。” 阿巴亥这才从里面出来,一出来,众人见礼之后,纷纷进了汗帐。 多尔衮落在最后,被阿巴亥给拉住了。 “额娘,有正事呢。” 阿巴亥小心的朝汗帐看了一眼,低声问说,“我哪里说的不对?” 多尔衮低声道:“……狼吃羊,是没错!但自来,大明都是在驯狼为犬!”说完,他挣脱了额娘的拉扯,进了汗帐。 阿巴亥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这是说,大明皇后在嘲笑自己吗?自己自喻为狼,觉得狼吃了羊便是道理。可大明的皇后,顾虑着羊,因为羊听话。他们要打的就是狼,能驯服的狼,成了狗。驯服不了的,要么远远的驱赶开,要么就干脆宰杀了。 这道理,那位皇后不说出口,这不是认输,这是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什么叫做分寸。 她有些懊恼,回了大帐一把推开侍女端过来的托盘,“小小年纪,当真是伶牙俐齿。” 侍女跪在边上,不敢动。她收起了之前的怒容,叫侍女起身,“你们十四爷是不是带了个汉女出来?” 是!是一位姓陈的格格。 “叫她过来!”阿巴亥靠在火堆的边上,“我有话问她。” 是! 林丹汗一改之前的态度,刚硬了起来,别管是对哪一方,这都是一个新的信号。 努尔哈赤坐在上面,面色平静。 收渔翁之利,更符合大明的利益。” 阿敏却道:“但咱们敢不防备吗?一个不小心,大明要收辽东怎么办?虽不打,可牵扯的兵力跟打起来又有多大的差别呢?” 莽古尔泰嗤笑一声,“大明要是打的起,他会坐在这里废话。” 皇太极沉默不语,他其实是没太懂大汗的这一顿操作。比如,好端端的,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去调动林丹汗那根敏感的神经。什么时候派人去内喀尔喀不行,为什么偏在这个时候。目的是什么? 挑动林丹汗对大明不满?不对!不是这样。一定是有哪里自己没看懂。 是啊!四爷也没懂,“好端端的,去挑逗林丹汗做什么?”他要是趁着这个时机,真的去拿下了内喀尔喀,这还罢了。可事实上,他真的朝内喀尔喀动手了吗? 没有! 他若是真想对内喀尔喀出手,那就是起战事了。那此时,林丹汗就不会口口声声的叫嚷着,说是不是后金派了人带着人马进入了内喀尔喀。除此之外,林丹汗却再也说不出别的什么来。 可带着人马入了喀尔喀又怎么了?后金和内喀尔喀来往频繁,这不是秘密。 最多就是这次的生事更加的浩大罢了。 这个目的不明的小动作,发现在大明跟后金签订了契约之后,又在会盟之前,彻底的把本就多疑的林丹汗给惹着了。 林雨桐摸了摸鼻子,“睡吧!”事情推到明儿,并不会比现在更糟,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想这个想那个的,你就只当你家祖宗是闲着没事,就是想招猫逗狗,成吗?你家又不是没这种偏爱招猫逗狗的人。 喝了点酒,真的挺困了。八月下旬了,塞外的秋风吹着帐篷,这种感觉还真是亲切的叫人有些怀念。 把孩子抱在怀里,像是揣着个小火炉,舒坦的很。 四爷挤上去,叫孩子的屁股顶着他的肚子,脑子却没闲着。 林雨桐都迷糊了,才听见四爷吩咐人,“……喊陆恒来。” 说完,四爷悄悄的起了,披着大氅去屏风那边了。 陆恒进来,跟四爷说话的声音桐桐听的一清二楚。 她还听见四爷说,“……透个消息给蒙古,就说……朕喜欢钓鱼。从没来过草原,不知道草原上的河里是不是有鱼,朕早起习惯了,想去试试能不能钓两条鱼来。” 这是要私下跟林丹汗见面的意思吧。 陆恒急匆匆的去了,四爷才再度回来。 林雨桐睁着眼看他,“先见林丹汗?” 嗯!先见林丹汗。 睡的很晚了,早起还得起来。草原上的早晨,不穿棉衣都不行了。 四爷起身后真就去了河边垂钓去了,才坐下,林丹汗就来了。 两人都只带着亲随,距离不远,但也不近的坐着。 林丹汗特别亲热,看门见山,“……咱们为异性兄弟,这数年来,大明和蒙古的关系,是牢靠的!” 呵!彼此双赢,你没吃亏,又不占据你的精力,你又不傻,怎么会不跟大明保持这样的商业关系呢! 四爷笑了笑,才要说话,林丹汗就又道:“请皇后转告的话,向来皇后殿下已经说给陛下听了。大明不用出兵,只要旁观。将来,辽东一定归还。” 我信你才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