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能找个单位,先垫付这三千块钱,但人家要承包这个芦苇地二十年,成吗?” 谁当这个冤大头呀! 四爷得杜撰一个出来呀,“大单位,给员工发福利,得有包装呀!芦苇编制就很好。人家当然不是非得要这地方,就是这个由头拿出来,借着一些人情关系,人家能垫付这个钱,大家看这个事成吗?” 那肯定成呀!那地方就不是种庄稼的地方。 给就给了,这事啥时候能办? “要是着急,明儿就能办。” 那等这事说定了,拿了钱了,咱心里踏实了,再说分地的事。 行!第二天四爷就把钱易军给找来了,但钱是自家的钱,钱易军都不知道四爷拿这么些钱要那么个地方干啥。 四爷能咋说?其实这是个相对公平的买卖,自家要用也是用在以后,但现在大家没有这三千,旱地就变不成水浇地。钱易军问了,四爷能咋说呢?只道,“你嫂子的稿费放着也是放着,办点实在事。” 那这就是觉悟高了。 作为黑子的组长其实并不知道这些租赁的条文该怎么写,还专门叫了大队长和支书,咱都来做个见证。钱易军出面,写的是他的职务和名字,以三千块钱的价格,租赁了那个一个地方整整二十年,且要是再续租,他有优先权。 都认为这没毛病,那就叫社员们都签字按手印,这就可以了。 回头四爷和钱易军再补了一道转租的手续,这事就算是到头了。 钱一到手,那开春就能修那一段水渠了。要纯水浇地的,一人一亩二分地,要旱地的一人一亩半,咱们组的地没人家多了。就这么分!不能一次都分完了,将来咱再娶进来媳妇生了娃了,总得预留一部分。现在没分完的地,可以每年往出承包,队上还能挣几个,年底再分钱就是了。 按说,这就好分了吧!可是,并不是!这不管是水浇地还是旱地,将来要灌溉,地头的水渠得常不常的修。尤其是灌溉之前,得把通往地里的水渠都整修一遍。挨着大渠的,只要修那么十几米几十米就可以了,但要是距离大渠远的地,光是整修水渠就得几里路。除非你不着急灌溉,等着人家都浇灌完了,你只要修自家地头的一小段就行。要是遇上那种坏怂,就故意不修,等着谁着急灌溉,就替他修整了。这么一算,这一年到头,得多干多少活? 然后又吵嚷!家里儿子多的,那基本都占了好地方了。比较老实的,也能分个不好不坏的。人缘不好的,那大家就都排挤,最远的就得给这家。 像是苏环婶子家,要是白彩儿没那么些毛病,其实大家同情,也不会欺负孤儿寡母。但是这个白彩儿自从跟王树生好上之后,说话就比较横。也许是大家看她不顺眼,觉得处处都不对吧。反正是都有些排挤她们婆媳。 还有人喊道:“不行就把巷子里的涝池地给她们就算了。” 所谓的涝池地就是金家的自留地,在自家的院墙外头。这地方不好就不好在,周围都是住户,哪有水渠灌溉?不过是作为自留地的话,挨着自家,弄根管子用井水浇,能凑活而已。这就不是种庄稼的地方。 这么分就有点欺负人了。 白彩儿哭着喊了王树生来,王树生给组长和大家拍桌子:“我他妈的看他谁敢,谁敢这么欺负我干妈干妹子,谁要是再敢嚷着这么分,你给老子小心着。不怕你家房子哪一天失火,你就那么干!” 恐吓完,直接走人。 黑子的脸气的通红,四爷就解围,“那个……我家的自留地,那就还分给我家。桐桐一个人的户口在,能分一亩半,剩下的面积有多大?” “三亩有没有?” 金锁就说,“哪还有三亩?四边的路都往里填呢,哪里还有三亩?挨着路边的本身就不长庄稼,没有收成。老四要承包的话,最多按照两亩的旱地算。” 四爷顺势就说,“那也不按照承包了,将来总要添孩子的,把孩子的地顺便也分那一块算了,在家门口,种点菜,我下班捎带的就种了。” 这么一弄,金家的其他人的地分地,位置就相对很好,都是方便浇灌的。 大家到底是惧怕王树生不干人事,把苏婶家的地分到水浇地紧靠大水渠的地方。 于是,桐桐有了一块属于自己的责任田。 责任田这东西,一旦确定,轻易可都不动了。这种感觉,桐桐觉得还挺新鲜的。她跟四爷说,“我怀疑我从来没有长久的用过一片责任田。” 啥意思呢? “就是说,我从来没有踏踏实实,认认真真的,当过一次农民。” 所以呢? 所以,我要认真当农民。 四爷:“………………”就一块地,看给你认真的。 当然,责任田责任田,重要的是责任二字。田分给咱了,咱就有责任为国家种好田。 四爷长久的沉默之后,认真的‘嗯’了一声,“这是……打算靠着种田自给自足呀?” 必须的呀。 “不当作家了?” 主业——农民! 副业——作家! “你是觉得你没认真的当过农民?” 对!农民是个了不起的职业,我打算好好的当农民。 四爷一脸的肃穆,有道理!好好当吧。我看你的地谁种? 桐桐是认真的,搁在稿纸上规划呢,“我打算把周围用木栅栏围起来,靠着木栅栏种一圈豆角。” 嗯!你吃的少,大家吃的多。 “没关系了,种地之乐,在于种,而不在于收获。” 过来给儿媳妇送羊肉的杨淑慧听了一耳朵就发愁:种地不为收获你种的哪门子地。 她赶紧插话,“你说咋种,妈给你种!”种了就是要收的。 林雨桐就笑,嗯嗯嗯的点头,然后指了指中间,“得修几个水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