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桐桐朝后退了几步,郑重的对着对方行了一礼,“壮士乃忠贞之士,你放心吧,无人再审你,无人再问你……这牢里你呆着吧。” 说完就交代陈东:“给予他优待,不要再问了,也不许任何人提审了。怎么上报,那是我的事。” 是! 从里面出来,桐桐才低声跟韩嗣源说:“没用的!他们的奏报方式都是直达朝廷的,不存在谁统领谁。他只是按照途径传递他的消息,那头是谁接收就不是他能知道的了。” 韩嗣源听懂了,“你是说,第一,连宋皇后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些人;第一,有一个人掌握了这些人,但对方不可能知道这人是谁;第,这些人行业太杂,做什么的都有,他们就不是用来杀人的,想用这些人达到杀人行刺的目的,是达不到。” 桐桐点头,随即又摇头,“宋皇后确实不知道这些人,这些人也确实不太会杀人,对咱们构不成直接的伤害。但也确实是可能有那么一个人,手里抓着一堆的线头,正悄悄的猫着呢。但是呢,这次这个挑夫,显然不是被指使的!咱们假设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他一直都猫着呢。便是要动,那也得是大动作呀,冒着暴露的风险来做了,怎么能走空呢?便是要除掉宋皇后,真要是这么一个有耐心的人,怎么可能除不掉!” 懂了,“除非这挑夫不是受谁指使,只是巧合,叫他碰上圣上巡视河堤,他是一丝准备都没有,临时决定行动的。” 对!就是如此。说着就喊陈东,“把跟他一起做工的那些人都放了吧!他们说的都是真话,在他们眼里,他确实做了小十年的农夫,就是一庄稼汉。” 陈东低声问:“那就不管这个案子了?” “还是要留意的!”林雨桐叹气,“这些人不能杀人,但他们藏在各行各业,真要是有人启用了他们……只引导民间舆情上,他们就能生出事来。跟陈管事说一声,该把人往下沉,在这方面得跟大唐学学,各地的民情民灾官员的执政都该在监察的范围之内。” 是!陈东应着,又追问道:“郡主,这察事在哪里能找到相关记载?” 桐桐沉吟了一瞬:“武朝之后文人写的杂记,我那边就有一本,回头叫人给你义父送去!开元年间,有不少文人记录武周一朝各种弊病,有提到察事厅子……应该不难找!” 好的!记住了。 这一耽搁,再出来时间就不早了。两人赶紧回家,韩嗣源把桐桐送到门口,看到桐桐进了大门这才带着人回府去了。 林克用都洗漱完了,才接到禀报,说是自家闺女回来了。 他披着衣服出来等着,“……早早的出了宫,怎么现在才回来?去哪了?” 堵住了呀!桐桐抬手就打哈欠:“跟一兄出去玩了。” 大晚上了,去哪玩了? “大晚上的,能去哪玩呀?”桐桐一个哈欠连着一个哈欠,“爹爹,困了,得先睡了!明儿早上不要喊我起来,我要睡到自然醒。” 然后带着人直接跑了。 想问马车夫也问不成,今儿出门的时候用的是自己的马车,可桐桐出宫的时候必是坐了韩家的马车的。 他不放心,便打发人:“叫林高去韩家问问,世子去哪了。” 能去哪? 韩嗣源回说,“去送桐桐了。” “送桐桐了?那你说,你叔是几时到家的。” 那我哪知道? 韩宗道给气的:“你小子这嘴里是没一句实话!说,大晚上的,到底去哪了。” “能去哪?自然是哪里好玩去哪里了。” “大晚上的,哪里还有好玩的地方。” “大晚上的,才有好玩的地方呢!”韩嗣源绕过游廊就要回院子去,这可把韩宗道气的够呛,大晚上的,哪里好玩?除了那样的地方,还能有哪里? 他喊人:“取家法来!” 韩嗣源直接就窜了,谁爱受家法谁受去,我才不受呢!窜回屋,脱衣服上床,睡觉。 韩宗道叫了马夫,“说!世子去哪了?” 马夫直接说了,“去了戏楼了。” 是的!马车不能直接停在监狱门口吧!戏楼是陈六开的,在京城的一个据点。有侧门直通隔壁,从隔壁的后门出去,过一出夹道,就到了监狱门口了。 所以,马夫只能告诉韩宗道,这是去曲楼了。 “只去听曲了?” 马夫哪里知道,“跟郡主一起,怕是去听曲的。” 还带着桐桐一起! 这曲楼能是什么好地方?不是说听曲不好,也不是说歌舞不好,而是这得看是哪里的曲子,哪里的歌舞。宫里的自然是雅的,以前世家子所奏皆为雅音。可市井之中的,若是想叫生意好做,那就少不了民间那些粗鄙的诙谐。怎么能带着女郎君去这样的地方? 韩宗道在窗外骂:“你怎么什么地方都带着桐桐去?做人兄长的,是这么做的?那粗俗不堪入耳的,叫女郎君学去了……是好事?” 韩嗣源扭脸继续睡,到底谁把谁带坏了,这事是说不清楚了。 韩宗道在外面问说,“说你呢,你听见了吗?” 把人烦的不行,“听见了!听见了!回头我养一班子歌舞伎,选几个落魄的俊俏世家子奏雅音给妹妹听,这总成了吧!” 奏雅音有白胡子老琴师就行,为什么要俊俏的郎君? 这个不当人子的东西呀,生生能把人给气死。 韩宗道想了一晚上,第一天跑去找皇后:“嫂嫂,孩子们都不小了,不能就这么打着光棍吧!”眼看孩子们一年的孝期就守满了,可以考量了。 皇后现在愁的不就是这个吗? 她就说,“孝期一过,我就跟我嫂子打个招呼,请她在城外的别院多办几次宴会,广邀宾朋,到时候我偷偷的过去,瞧一瞧。这些孩子也都该出去跟人交际交际,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