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想出这么一个办法呢? 大殿里陷入了沉默,良久之后,他才长叹一声:“是啊!马匪……猖狂呢。姐姐先回吧,我知道了!” 寿姑看向姚长极,不!不知道!你不知道这一步有多重要。 她低声道:“你要跟拓跋家的郎君商议商议,可懂?” 还是……没太懂? 寿姑笑了一下,“你去商议,他自然是懂的。”说完,直接走了。 姚长极等人走了,他才起身,而后慢慢的走了出去。而后问亲随,“你都听见了?” 是! “那你说咱家这位大娘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亲随吭哧了半晌,才低声道:“这意思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姚长极愕然:是说等朝廷和林家翻脸之后,扶持拓跋家夺西北? 是这个意思吗? 应该是的……吧? 姚长极一脸的一言难尽,前面的主意又狠又毒,后面的主意又笨又蠢。 我冒了那么大的风险,干了这件事了,然后呢? 然后就为了扶持拓跋家?有病吧! 他嗤笑一声,“以后……这位大娘子的消息,听听就罢了!她的主意用不得。” 自己是想促使林家和朝廷翻脸,进而不得不自立,却从没想过取林家而代之! 但这消息一说给曹荣发,曹荣发嘴上应和了姚长极,可转脸,他却去见了一个人,“……我认为这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对面的人在榻上坐着呢,起身的时候比正常人慢,细看他走路,脚尖点地,竟是个瘸子。 曹荣发道:“大伯,您看呢?” 瘸子从这边的榻上起身,坐在那边的榻上。他的腿坏了,不能打弯,自然也就无法跽坐。 这会子他一边揉着膝盖,一边道:“这事……得叫蠢人去做!你不能沾手。” 曹荣发道:“可他们再怎么闹,却都不敢起杀人之心。” “不敢杀人?能成什么事?”瘸子悠悠一叹,“他们不敢杀人,不外乎是怕追根究底查到他们身上。可雇凶杀人,查到他本人的情况却少之又少。” 雇凶杀人? “雇谁?” “胡人!”瘸子低声道:“吐蕃人,回鹘人、龟兹人……哪里人都行!这些人杀谁都不奇怪。说他们想要故国也好,说他们只忠于大唐也行!给足够的金钱,他们会杀人的。对胡人的律法更宽松,不牵连妻儿老小,也不担心子孙后代是否为官……胡人的商队能一直沿着朝西的路将货物送那么远……他们又岂是易与之辈?他们四处飘零,四海为家,又怎么去查他们的来处呢?” 曹荣发想了想,“侄儿知道了,这就去办。” “曹荣发?”林雨桐在纸上写下这么一个名字,“姚长极见了曹荣发!” 是! “紧跟着曹荣发便回府了?” 是! “中间间隔了半个时辰,就又出来了,直奔甘露寺。” 是! 桐桐抬手叫刘云先下去了,郑元娘这才道:“曹家便是曹五爷的曹家!当年,曹老将军战死,国公爷才把老将军的幼子接到府中认作义子加以抚养……除了曹五爷,曹家还有三女二字,三位姑奶奶据说都嫁到了关中,随不是大户,但关中到底是安稳。曹家还剩一位大爷和一位二爷。只可惜,曹大爷因战负伤,腿瘸了。曹二爷后来也战死了。曹大爷一生未娶,只抚养曹二爷的几个子女。曹荣发就是曹家二爷嫡长子。” 桐桐点头,问说,“那曹大爷而今担任何职务?” 郑元娘愣了一下,“这个……我还真不知晓。只是大家都在传曹大爷有情有义,一生不娶只为了抚养侄儿侄女,着实叫人钦佩……但到底是做什么差事的,倒是不曾听说。” 刘四娘倒是生活,“我跟曹娥闲聊的时候听她提了一句,说是他伯父喜欢金石,每日里躲在府里不出门……听那意思,不像是有差事!” 桐桐看了青芽一眼,青芽默默的退出去,去打听去了。 刘四娘还纳闷:“这事这般紧要?” 桐桐还没言语,郑元娘倒是明白过来了,“连李大魁那般缺了一条腿的,都有地方安置。像是军备所,也是需要管事的。况且,只是瘸腿而已。不管是军中还是民政,都需要人手!之前见到的西北官员,有独臂的,有跛脚的,并不妨碍为官。曹家这般的情况,只是跛脚,为何不出来当差?” 是啊!这就是问题。 青芽去找了林宽,问了就回来了,“曹家大爷确实不曾当差。” 桐桐皱眉,此时有大古怪。是什么原因不当差的,可别说不想当差,一个大男人,整天缩在宅子里,这事怎么想都不对。 除非不是他不想当差,而是不能当差。 不能当差,身体不是原因,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第二天林雨桐跟陶美芝一块投壶的时候,闲聊的就说起来了,“曹娥说他大伯是金石大家,想来该是会雕刻的。我还想着,此次大祭,能不能刻碑记之。说起来,曹家也不是外人。但就是没见过刻出来的成品!好似府里也没有曹家大伯的大作呀!你可见过?只要大差不差,这都行!好叫大皇子打发人去请他。” “快别!” 陶美芝靠在一边,缓了缓,这才道:“可别去请,这里面的事郡主怕是不知道。” 还有内情?桐桐就笑,“曹家、陶家、张家,异姓骨肉一般,怎么还有我不能知道的事?我爹爹也真是,家里的事也跟我说的不详不尽的。” 陶美芝摆手“怕是二伯也不能知道。”她拉了桐桐去一边,离伺候的人远远的,这才道:“这事只家里的大人知道!我也是偷听我爹我娘说话,这才知道一点。当年呀,在跟突厥对阵的时候,曹家大伯扛不住,直接降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