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事还不能先问金老二,万一要不是他,这男人的嘴怕是没那么牢靠。 桐桐就问:“咱公社还有这种事没?” 咋能没有呢?“有些瞧着身子不对,又不敢叫人知道,就只说去走亲戚了,在外面躲上几个月,孩子生下来,或是扔了,或是送人了,然后再回来就是。有些相好的男人还不算太混账,知道带去不认识的地方找关系给做了。” “您看这样行吗?明天我先了解了解,回头再商量看怎么办。” 嗳!好! 临走了看了看桐桐的肚子,“胎位挺好的,不要担心。” 桐桐就笑着将人往出送,又把甜瓜拿了几个用篮子给装了。到门口的时候人还一样多,韩翠娥还故意问说:“胎位好着没?” “好着呢,好生。” 桐桐继续把人往出送,离人群远了,乔大夫这才说,“你跟你姑是不是联系的少了?” 没多问,对方不说,她也不问。但每月的钱都按时给,现在收款的地址还是县医院,那就证明跟矿上那边的婚事还没成。她就应了一声,“是!最近忙,身子又重,也就没去。” “上次开会还见你姑了。”乔大夫就说,“你知道不知道,你姑她前夫也在县医院?” 知道!不是后来娶了一个年纪大些的寡妇,跟着在医院的后勤上工作嘛。成分的问题,在单位上属于那种打扫厕所,清理清理卫生的那一类人吧。林温言性子高傲,又吃了成分的亏,是不会跟前夫有啥瓜葛的。 乔大夫低声说,“但是那寡妇可不是吃素的,最是一个蛮人。她的成分好,她家里是堡垒户,那可是谁都不怕的。要不是你奶奶,你姑真能被那女人给吃了。”她说着,就看看桐桐挺着的肚子,“你看我,给你说这些干啥。你奶奶没跟你说,怕是也怕你担心。” 桐桐嘴上应了,直到乔大夫走远,她才跟四爷往回走。关于林温言她一字都不提,只问四爷说,“巧云那肚子……是不是老二干的?” 这谁能知道?只要女人不糊涂,这事应该不能。除非是被强迫的。 桐桐怕的也是这个,这种事现在没人会告发,因为一旦把事情闹出来,先被唾沫星子淹死的一定是女人。 第二天,桐桐往麦场去,妇女都在这边晒麦子,太阳好的时候,麦子得不时的翻动一下才能晒的匀称。巧云背着大部分人,靠在麦秆垛的背阴处,用大襟袄遮着肚子。 桐桐一过去她就紧张的往后缩了缩,显然是有些害怕的。 “巧云嫂子。”桐桐扬声道,“你找的这个地方舒服,躺着能睡一觉。” 其他人朝桐桐喊,“你不在办公室乘凉,跑出来受这个罪干什么?” “我这也是工作,得问问咱这些妇女同志们,农忙时节身体是不是吃的消,还有啥需要反应的。一个一个来,我先跟巧云嫂子说几句。” 净是整些花活。 桐桐示意巧云起来,两人避开大家的视线,桐桐才拉了巧云的手,“别怕,你只说实话就行。” “我不知道是谁,晚上累的狠了就睡着了,得发现有人都晚了,嘴被捂上了……” 桐桐皱眉:“你这肚子,外人粗心不一定能发现,你在家你婆婆也没发现?” “我婆婆发现了,打算偷偷把我送到南山的破庙里,叫我在外面把孩子生下来,只说捡了一个。不打算叫我再嫁,要把我留家里,我又有娃,也就不会想着再嫁了。” “你去医疗站,就是因为不想生?” 嗯! 桐桐拍了拍她,“没事,安心,不会叫人知道的。” “那我婆婆……” 桐桐笑了笑没言语,这事透着奇怪。现在这房子,尤其是草房,窗口特别小,而且位置特别高,一个成年的男人想不发出动静的自由进出,那可不容易。 况且,一个寡妇,没有男人,家里又是婆婆又是公公的,她睡觉一定会把窗户关着的。况且,往前推的话,事发的时候天还冷,哪有开着窗的道理?再说了,窗户里面插着插销,怎么弄开? 那就只有门了! 门里面呆着门闩,又怕有人把门闩从外面拨开,或是风大的时候把门吹的响,一般家家户户都会有成人胳膊粗细的木棍把门从里面顶上。这种的,你想没动静的推开,其难度可想而知。 桐桐跟她确认一遍:“你晚上关不关窗?” 关!肯定关。平时那个窗都不开。 “我听那些大嫂子聊天,说是你婆婆晚上跟你一块睡,给你做伴。那天晚上,你婆婆不在?” “我婆婆有时候半夜上茅房……出来……也会回上房去住。” 那就是说,恰巧了,她婆婆出去上茅房没回房,然后门是开着的,叫人钻了空子了? 是存在这种可能。 但这种的情况下,只一次还恰好就怀上了?这个概率又有多大呢? 桐桐又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有一段时间,晚上睡的特别死?” 巧云‘嗯’了一声,“春上的活重。”家里没男劳力,她一个人能挣十个工分呢。特别的累! 桐桐笑了一下,没再问。 她也没直接走,在麦场上跟其他人聊了可长时间之后才往回走。 没回家,先去医疗站,问乔大夫,“春上的时候,有没有记得给谁开过安眠药。” 有处方的,你等一下。 乔大夫很细致,把柜子打开,每个月份一个格子,她去找去了。 桐桐就说,“以巧云怀孕的月份往前推。” 乔大夫手一顿,几乎是愕然的看向桐桐。桐桐点头,示意乔大夫找吧,看能不能找见。 结果就在正月十五之后,巧云的婆婆确实买过安眠药。 药方子不是乔大夫开的,她不在的时候其他的大夫也给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