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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1 / 2)

转眼春去,而又一季春来。

天同山上也应着这时节盛开了满山桃花,只消一阵风过,便扑簌着下一阵薄粉做的雨,如梦如幻,引人驻足,如醉如痴。

春波绿,春色美,美景正美景,落各人眼,有不同意。

一道剑光过。

唰啦。

这一段挤着簇簇桃红的,在此处长了少说也得有十个年头的桃树枝干,就这么殒了命,被削下枝头。

带着满枝桠本不该命绝于今日的桃花落了地,在地上弹了几下。

真令见者惋惜。

恰路过此处抬头赏一眼景的小弟子心下一惊,也幸而闪躲得及时,才免于陪着这棵还不过是萍水相逢的桃树做难兄难弟跟着一同受伤。

来不及叹息这正是好时节的桃花竟如此轻易就丧了命,心有余悸朝剑光来处望去——

剑光与灵光交替着闪过,较满目春色有过之而无不及绚烂的那处,水青薄衫的女子手中一柄长剑翻飞,灵动,也疾劲,银白剑身随着她手腕动作晃出道道蓝光,在此温和润意的桃红绿柳中尽显寒意。

该说是,杀气凛然。

与她那让人不禁心生好感的模样是截然不同。

做她对手的男子同样一把剑在手,应对起来不见落下风,每招每式却也没太从容。

两人缠斗之处其实距离他所在之处还有些远,并非那样近。但其过手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因而在他眼里好像也都成了花里胡哨,并没有能看明白的时候。

可也没有几息,两人就又打到别处去了。

再看不见身影。

小弟子站在原地,看着有点犯傻,又带着点憧憬。

“怎么?羡慕了?”他一旁那位看他,已是见怪不怪了。

“那二位是……”

“是咱招惹不起的师兄。”

“师兄?”弟子疑惑道,“可我分明见其中一位该是女子……”

“怎么?进来时没人同你说过?咱这儿一般不分什么师姐师兄,一律都叫师兄,凡是见了辈分长的,不论男女,你就叫师兄就是了,反之亦然。除了师母……咱这儿也没师母。尤其那二位,实打实的是师兄,见了记得要行礼。”

“原来如此。弟子受教。”

“无妨,其实也没太多讲究。”

“那,方才二位看来好生厉害,是哪位座下的呢?”

“你听好了——一个,秦师兄,一百二十一届的师兄,也是大长老座下得意弟子,年纪轻轻已是元婴修士,将来可待。你别看他厉害,其实脾气好着呢,一般也不会怎么样的,也最受弟子们追崇。另一个才是要注意些,一百二十九届的小师兄,出了名的脾气差,见了记得最好绕道走。”

“可那位师姐……师兄,瞧着不像是霸道的人啊。”

“你几岁啊还信面相这回事儿?世上多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这话,有点危言耸听那味儿了,“她长得自然是不错,但也仅限于此了,可不能被美色迷了眼。修者之中,容貌过人的有如过江之鲫,海了去了,你难道能说长得好看的都是好人?”

小弟子似懂非懂点点头。

“诶,不过……就算你没见过她,也不该没听说过她啊。师尊座下弟子,没听人讲过吗?”

“啊!她就是——”小弟子恍然大悟。

“没错。”那人重重点头,“师尊座下唯一一个弟子,谈容。”

“有所耳闻。早听人说十分厉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弟子神色中露出些向往的来,“不愧是能得师尊传承之人,这般年纪真是了不得。”

“了不得归了不得,毕竟师尊这多年也就收了这一个弟子。”说的是实话,但难免犯酸气,多少有点嫉妒,“那么你也该听说过,她脾气古怪,独来独往惯了,稍有不悦就要动手打人,何况背后有师尊撑腰,连长老们都管不了她,你可得小心点。就算最近没怎么听说她又和谁打起来了,但总归是小心为妙。”

弟子摸摸脑袋,心里还是想着,他看那人却不像霸道不讲理的人,但还是点头答应了:“嗯嗯,我知晓了,多谢师兄教诲。”

可藏着没说出口的依旧是,他才不信那样好看的人会做出不好的事来,就更不用说……若她真是什么大恶人,那么那最是受众人喜爱的秦师兄又怎会与她亲近?

有道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必定是其中有何误会。

小弟子便这样在心中笃定了念头。

那一边,谈容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

“过不了几年,我恐怕要不敌你了。”秦尘修收剑后道。

“倒也不必来拍我马屁。”谈容不上当,挑眉道,“当初光是在金丹初期就停滞了两年,如今才哪儿到哪儿,谁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到元婴?但确实,也就迟早的事。”她既没被他捧起来,也没觉得自己真做不到。

收回鲸跃就是要拍拍屁股走人的架势,“那么今日就到这儿,多谢陪练,我回去了。”

话里说着“谢”,那态度跟把人当成好用的陪练木头人似的。

秦尘修也只有无奈看她离去,轻摇头暗道其一如既往,直来直往到近乎让人误会其目中无人。全然不向人情世故妥协的,只知修行修炼的小怪物。

不过也不失可爱。毕竟少有人如她一般,将横冲直撞表现得不招人烦。

秦尘修笑了下。

那眼神,跟个老妈子看着一手拉扯大的小女儿似的,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说到底是年纪小了点,就这么放任她去吧。

“师兄。”

年纪更小的来了。

泰勤远远挥手,飞了过来。

秦尘修的眼神似乎还来不及收回,带着点令人不算太适应的过分温情,“你怎么来了?”

泰勤看清了,还愣了下。怎么搞的?

但随即把疑问都抛诸脑后,眉尾眼角染回了笑意,“自然是循着师兄们打架的消息来的,我有事要找你们。”他早早摸透了他二人三五不时打上一架的套路,“谈容师兄呢?”

“她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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