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他砧板上的肉,也绝不能示弱。
不甘心与气愤纠缠在眼中,唯独就是没有一点要退缩的意思。士可杀不可辱!
“我不管你是谁,但既然敢用我师父的脸来我面前几度招摇,就该做好被大卸八块的觉悟!待我师父回来,有你好受的!!”
她倒是牙尖嘴利。
不过,也只有牙尖嘴利了。
“回来?”他笑笑,似是不屑,“回来哪儿?这儿?今日你怕是见不到他了,你难道不知,他眼下在何处?”
她还确实不知道,但,“干你何事?!”瞪回去。
输人不输阵。
“你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能是什么日子?谈容不明白,但不妨碍她冲他呲牙咧嘴,做张做势,“废话这些做什么!!要杀或要剐,便快些动手,我若求饶一句,就不叫‘谈容’!”
他何时说了要她性命了?他想。他若真是要,早就该要了,也不用等到今天。
“你是当真一点不觉得奇怪……为何每月总在这一天,不见了他踪影……”
一句话并不长,可谈容越听越觉得这话模模糊糊传进耳中来,只来得及想到她自然知道每月这时候师父都不在,但那自然是因为闭关,还能是因为什么……
向前一头栽倒进他怀里,被“闻岓”接个正着。
脑袋抵着他半边肩,没了动静,哪里还看得到片刻之前的张牙舞爪。
“张口闭口都是他……”他笑笑,不愧是闻岓的好徒儿,“你还是安静些更招人喜欢。”
喜欢……是这样的么?
“看在你如此重视他的份上,今日便送你份大礼,”他微侧过脸,下颌自然而然扫到了她发顶不听话翘起的碎发,一手垂在身侧没动,一手搭在她后脑勺上,说轻柔倒也轻柔,几乎是凑在她耳边轻声着说:“且收着吧。”
也不管她这时是否还听得到,将不怀好意都搬到了明面上来。
闻岓,你也且收着吧。
他又化作一团雾气,缠绕住她周身,而后尽数湮灭入她体内。
失去意识的谈容失了可依靠的胸膛,朝前栽去,却一下像是被什么吊住了身子,脱力之后软塌塌的脖子陡然挺直,随后缓缓睁开了双眼。
眼眶中漆黑一片,直至连将眼白都遮挡的黑色散去,才露出双黑白分明的眸子。
像是一切都恢复正常了——如果不去看她嘴角诡异勾起的弧度。
谈容背过双手,维持着与此前消失的“闻岓”毫无二致的笑容,提步款款,朝山林深处走去。寥寥几步,便被云雾吞没身影,不知究竟去往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