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怎么一回来就闭关?咔嚓咔嚓咔嚓……”稚幼的嗓音这么说着,还混着啃食苹果的清脆声响。
“什么闭关?谁闭关?什么叫闭关?”凤七还是一如既往扇子基本不离手,一连串就是几个反问,砸得凤凰头晕眼花,“在自己屋里待着也能叫闭关?你敢不找个地方躲起来,光明正大待在屋子里闭关?不怕仇家寻上门打个措手不及,还送你走火入魔?”
“那不然一句话不说就进屋里,一句交代没有,要做什么?难不成补觉?这大白天的,不至于吧……”
“哟,还会推断了。来来来,跟叔叔好好说说,是不是最近读书了?怎么聪明了点呢?”
“少来。”凤凰推开他来捏自己脸蛋的手,碍着他吃东西了,真是的,“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你有点不可爱了。”
“说实在的。小叔,你最近是不是有点奇怪?是年纪到了?”
“我哪里奇怪?”
“不然怎么说话奇奇怪怪的?我又没惹你,你干嘛故意跟我岔话题?你是不是跟着尊主学的,动凡心了?爱而不得遂而变态?”
“……”
咔嚓咔嚓咔嚓的又是好一阵响。小凤凰终于舍得先放左手上那个被啃地面目全非的苹果一马,换另一只手上拿着的糖葫芦啃,一边还嘟嘟囔囔:“你不对劲。”
“少说你叔叔的闲话。”凤七毫不手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送他可爱无比的脑瓜子一记清脆响亮的暴扣。
凤凰眼睛都被他扣更圆了,要不是嘴里塞着这么多吃的不舍得吐出来,当场就得大声骂出来。只能用眼神表达自己的谴责之意,妄图激起对面心里的愧疚之意。
欺负“幼崽”,算什么本事!
加快速度,使劲嚼了嚼,咽下去。
苹果往桌上一拍,“你还说你不对劲!你态度这么差,不是自己心里扭曲变态,就是嫉妒我比你年轻比你好看!”
叛逆期?脾气见长。
凤凰忿忿咬下两颗山楂,鼓着腮帮子大声责问,“我非得说尊主就是情场失意,今日才走路带暴风,一回来就闷进屋里去了——小叔你老眼昏花,什么都瞧不出来!打赌——我们打赌!!!”
嘿,他这骄傲的,凤凰这一代单传的金贵血脉,小暴脾气上来了。
人还没有凤七腰高呢,仰着头叫嚣似乎也不觉得自己落了下风。
“赌?”凤七看他好笑,“你拿什么跟我赌?”
“诶,我来坐庄,我来我来!”另一人总算找着了插话的机会。两只凤凰不约而同看向他。
那人一边想一边说:“不如就赌……赌……赌……什么呀?”
莫名看来很蠢。
“不是吧你——”凤凰脱口而出,“没意思。”
“没意思?”凤七垂着眼皮睨着他,“我看你是真活腻了,多有能耐敢拿尊主的闲事打赌?”
此言一出,才真是破坏气氛效果一绝,立刻让凑热闹凑到上头的二人脑瓜子清明了,想起来活着有多么可贵了。
浑身一抖,开始后怕。识沂此人脾气如何……还真不好说。虽对于他们这群跟着他的人没有好脸色,但也从不毫无理由发火或处罚,可说归这么说,他们也不是看不出来他绝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算了算了,保命要紧。”那人拉下脸来,转身就滚。
吧唧吧唧吧唧。
凤凰嘴里依旧不得闲。他到底是胆子稍微大一点的。
“不过小叔你就真不好奇尊主突然消失是干什么去了吗?那会儿大家可都在呢,他说走就走了,一个字儿没留下,还一走就是不短的一段时间,这到底是找到人了,还是没找到人啊?”
“你猜。”
“我猜找着了。”他说,“如果不是因为要找着了,前段时间不必让大部分人都集中到西北去。而既然那么多人都过去了,再找不到的可能性就不大了吧?况且他一走就那么多天,怎么可能没找到?没找到他和谁过那么多天?不过人肯定是有什么原因带不过来——吵架了吧?小叔你觉得呢?”
“觉得你个头。我觉得你是真想挨揍了,什么话都敢说。”
凤凰“嘿”了一声,“我还是小孩儿呢,尊主才不会同我斤斤计较。”
“小孩儿?”凤七打量他……都不用上上下下扫,那么小一只,只需一眼就尽收眼底,“你准备装小孩儿到什么时候?”
凤凰一挑眉。其本意或许是想带点潇洒倜傥,但那样的气质实在不可能出现在他肉乎乎的脸蛋和身材所构造的气场之上,除了想让人团起来使劲儿揉几下之外,什么也没了。
“要长大做什么?长大有何好处?我就中意这小孩儿模样,待以后腻味了再说吧。”
“你要一辈子长不大不成?”
“也没什么不好的。再说了,一辈子那么长,以后怎么样都不知道呢,不想这些有的没的。”
凤七看似无奈摇头,“随你。”可手上还是推着他,扇面儿头上顶在他肩头,“走了。带你吃东西去,别在这儿待着了,小心一会儿尊主出来了,真把你做成烤凤凰。我可不想被那些个老凤凰戳脊梁骨。”
“哦。”凤凰这会儿还是听得进去他这便宜小叔叔的话的。竟还真相当乖巧地,屁颠屁颠跟他身后走。
“不过有些地方我与你看法却不同。”
凤凰抬头看他。
他边走边笑着对小侄子说,“我不清楚尊主是被什么事绊住了脚,拖了几天,但以他行事,但凡找到了,不可能带不回来。你是过于小看尊主了,还是太过高估了谈容?”
“是小叔你没看清。”凤凰人小鬼大,啧啧几声,摇头道,“你没搞明白谈容在尊主心里地位到底多高——要不说你这么些年就没听说有过一朵桃花呢?你不懂啊,你不懂。”迟早得有一天为情所困。凤凰不无幸灾乐祸地想。长的也是招烂桃花的样儿,哼哼……
“就你懂。”
“那当然。”他骄傲地挺起小胸脯,“尊主喜欢她可不止一点点。”
这一点,他敢断言。远的不说,就往近说,就现在这情况识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