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完,不待沈棠回复,他自己先皱眉咕囔:“唉,回去得闭关苦修,可不能输得难看。” 他现在就不是沈兄的对手,虽说他的潜力还未完全挖掘,但沈兄年岁也小,一样会成长,真对上,自己几乎没什么胜算。沈棠回答:“这事儿好说,断不会手下留情。” 翟乐愁了没一会儿,旋即又笑开。 “行,你我共勉!” 沈棠痛快跟他击掌。 “共勉!” 没有堂兄翟欢在一侧限制他喝酒,翟乐这晚上喝了个尽兴,喝到最后直接酩酊大醉。跟孩子一般抱着柱子呜呜大哭,一边哭一边道:“沈兄啊,沈兄,离了你,我以后可怎么办啊?世间再无美酒能入口了……” 站在一侧的沈棠:“……” 什么特地来告别? 这厮就是为了白嫖酒! 最后连拖带拽,将翟乐以及被他死死抱住的一大截柱子一起拖回了营帐,交给面色发黑的翟欢。翟欢颇有些感觉丢人地撇过脸,他还第一次见到自家堂弟醉得这么厉害。 沈棠道:“笑芳就交还给你了。” 翟欢接过自家不争气的堂弟。 脸色不愉地道:“麻烦沈郎主了。” “不麻烦,笑芳也是性情中人。” 沈棠替翟乐说好话,奈何翟乐拖后腿,还抱着柱子喊“沈兄,给酒囊满上”,听得翟欢脸色又刷得黑了一层。沈棠看看天色还未彻底大亮,沾着一身淡淡酒气回了营帐补觉。 翟乐宿醉到晌午时分才醒。 沈棠这边东西已经收拾得差不多。 正如顾池担心的,那三四千老弱妇孺也不是每一个都愿意背井离乡,最后只剩一千八百余人愿意离开化作废墟的故土。面对这个结果,沈棠也无法,只得尊重他们选择。 点齐粮草和人马。 预备太阳正好的时候启程离开。 翟乐大醉醒来,草草洗漱。 吴贤盟主和谷仁亲自过来送行,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沈棠领了这情,骑在花里胡哨的摩托背上,抱拳与二人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吴兄、谷公,二位他日再会。” 吴贤盟主还礼道:“再会。” 谷仁也道:“再会。” 身侧还有看着消瘦不少的少冲。 为了压制体内的蛊祸,他吃了不少苦头,但整体精气神还不错,也学着谷仁抱拳。 “再会!” 沈棠单手拉着系在摩托脖子上的缰绳,控制着它调转方向,手一挥道:“启程!” 行了一段路,走上官道岔路口。 翟欢兄弟也正式向沈棠告辞道别。 翟欢也学着沈棠那番说辞,爽朗笑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沈兄,未来再会!” 沈棠道:“再会。” 二人又一一跟祈善他们告辞。 扬鞭催马,朝着另一个方向驶去。二人身形越来越小,化作小点消失在丛山密林之间。 沈棠长叹一声,扭头看向祈善几人。 “我们也走!” “是,主公。” 因为队伍中间还有一千八百多老弱妇孺,行进速度并不快,所幸附近叛军都已经撤离四宝郡,还有赵奉自带的千号私属部曲,即便碰上拦路截杀的盗匪也不怕。 偶尔还能听到猪崽吭哧的声音。 是的,猪崽还没吃完。 沈棠笑道:“有机会多养几头。” 碰到好日子,宰杀了添点油水。 祈善黑着脸道:“主公还想养?” 沈棠露出一副“我养猪我自豪”的表情:“养猪怎么了?人不吃饭不吃肉能活?” 祈善:“……” 他不是反对养猪。 他是反对沈棠亲手劁猪。 刀锋所过之处,一蛋不留…… 这话传出去能听? 顾池:“……” 因为队伍实力不足人又多,只能挑着大路走,两个时辰歇一歇,吃点干粮补充体力。每逢这时候,沈棠就要消失一阵子,将空空如也的竹筐填满大饼…… 他们携带的粮草有限。 能省则省。 路上要是有碰到其他流民,愿意跟着的也可以接纳——不过他们一听说是去河尹,留下的极少。一来路途远,二来地方乱。沿路荒凉凄惨之景,看得沈棠心情大不爽。 如此走走停停了大半月。 “过了这处界碑便离开四宝郡了。”褚曜骑在马上遥望身后,感慨万千,不知不觉他在四宝郡这块地方生活了五六年,也被拘束了五六年,人生最黑暗的低谷也在此度过。 只要能离开四宝郡,他的人生就能摆脱这种令人窒息的囚禁——褚曜一直坚信自己有展翅高飞、挣脱无形束缚的一日! 而且,就在今日! 沈棠看了一眼头顶高悬的金乌。 道:“让大家伙儿停下来歇一歇吧。” 条件允许,沈棠也不勉强疾行。她骑着摩托都感觉自己臀有些受伤,更别说其他普通人和士兵是双腿步行,脚上的水泡也不知破了多少个。附近又有溪水,正好补充。 赵奉传信让士兵下去安顿百姓。 剩下几人凑在一块儿,算了算还有多少日子才能抵达河尹,顺便谋算怎样入主河尹。 先前说过,河尹这个地方民风彪悍,基本是全员恶人,吴贤盟主都觉得棘手。要么用米粮砸,砸到这些作恶的盗匪乖乖放下屠刀归顺,要么用重兵去清缴,将他们杀怕! 两条路子,沈棠都不具备操作条件。 这也是祈善几人这几日发愁的。 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