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策,云元谋反了! 老将匆忙化出武铠:【怎么发现的?】 部下将他带到一处营帐。 营帐血气弥漫,尸体横七竖八躺了一地,还有一人被一枪死死钉在营帐帐顶。 老将一眼认出这些士兵就是此前被云策打伤的兵,因为双方实力悬殊,云策又用了小型隐匿军阵防止动静外泄,所以他们死得干脆利落,营帐内没有多少打斗痕迹。 尸体凉了大半截才被营巡发现。 老将一看这个画面,啥都明白了。 云策说什么给他一个交代,实际上只是缓兵之计,大半夜跑来这里杀人报复。一想到自己白天居然信了云策的鬼话,有种被人戏耍的恼恨,两颊更是烧得火辣辣。 【云元谋!竖子!】 想他一把年纪,吃过的盐比云策走过的路还多,居然还是中套,当即就坐不住! 他道:【追!】 此处可是黄烈兵马的大营。 关卡重重,守备森严。 即便云策是将军,大半夜没有手谕也是不能乱跑的,一旦被发现就是插翅难飞。 很快,老将又听到云策伤人闯关的消息,当即破口大骂:【云元谋以为自己姓关吗?传令下去,一有踪迹,格杀勿论!】 关二爷过五关斩六将那会儿,骑的是赤兔马,但云策就不一样了,他、会、飞! 要知道实力达到十等左庶长境界,武胆武者便有了短暂滞空或者飞行能力,只是这种行为消耗武力太多,飞也飞不高,还容易成为箭靶子,基本没人会这么去干。 云策,自然也没这么干。 飞得越高,消耗武力越大,他目前的飞行高度仍在中等武者射程范围之内。自己飞多累人啊,云策果断召唤出自己的武胆图腾——一只展翅足有三丈长的巨大雪鸮! 云策采用轻身之法,再借雪鸮之力,便能用最小的消耗,尽可能待在最高上空。 至于为什么还是被发现? 呵呵,雪鸮太白了。 那么大只从头顶飞过去,一眼就知是武胆图腾,底下的武将没点儿反应才奇怪。 于是,那武将直接升空拉近射程,出手将云策打了下来,云策不得不反击自保。 将人打伤脱困,马不停蹄继续飞。 一路上都是阻拦截杀,云策再能打也只一人,面对阵仗只能且战且退。他知道这些人不能追杀太远,自己只要撑住,逃到安全范围便算彻底脱困,打起十二万精神。 即将渡江的时候,追兵终于没了。 不过,云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他杀人出逃之举,无疑是对黄烈的背叛。黄烈即便是为了面子,也不会轻易将此事翻篇,否则日后如何御下?云策吃了一口干粮,双眸沉凝几分,心中盘算着后路。 他一旦进入燕州境内,极有可能碰上黄烈兵马。届时,才是危机最大的时候。黄烈帐下的十六等大上造,自己对上必死无疑。 如此困境,他也不后悔自己冲动。 如果选择息事宁人,他才后悔。 此时,内心萌生一个小小声音—— 他要不要回师门求助? 黄烈对他礼待,九分看了师父面子。 但很快他就将这个念头掐灭。 师父确实能让黄烈不敢动,但师门除了师父还有一众同门,山脚还有前来寻求庇护的难民聚集的村落。自己现在跑回去,确实能脱困,但也会打破来之不易的平静。 云策思来想去还是准备逃其他地方。 大陆辽阔,黄烈也有够不着的。 有点头绪,他潦草将伤势处理一番,用了干粮,动身上路。因为他下山初衷就是惩奸除恶,见到不平自然要出手。于是,他从一路四百余人兵马手中救下栾氏众人。 代价是添了数道新伤,旧伤崩裂。 丹府武气空虚,云策也不敢浪了。 老老实实喝完药,他正准备打坐入定,耳尖听到有脚步声靠近自己,猝然睁眼。 他淡漠问道:“有事?” 眼前人是一袭布衣装扮,相貌普通。 对方迟疑地开口:“阁下可是姓云?” 云策下意识抓紧了长兵:“你认识?” 对方闻言,眼神明显亮几度,欣喜地双手抱拳:“标下是沈君帐下栾公亲卫。” 云策一听松开手:“你是沈君的人?” 那人长舒了一口气:“是啊是啊。” 尽管云策此刻模样狼狈,但他出手便有冰雪相伴,一枪将人活生生冻成冰雕,那样漂亮的身法,旁人看一眼都不会忘。栾信亲卫便是凭此认出云策身份,欣喜若狂。 云策懵了:“怎么回事?” 亲卫仔细解释了来龙去脉。 云策救下的这伙人,正是他家长栾信的亲人。他是奉了命令来接应的,一开始还算顺利——难民一看他们队伍人多势众,手握利刃,不敢来送死——但随着燕州境内局势火速恶化,他们碰见了其他势力的武装部队。前几次运气好,一发现踪迹就逃跑。 然而运气不可能一直光顾。 这次就被堵了个正着。 栾氏家长当机立断,提议用全部家当换取车队众人平安——他们人数虽有两百多,其中仅有四成是雇佣的武夫和家丁,剩下都是女流老弱,栾信派出来接应的人也不算多,武力值不够率众人脱险,硬碰硬绝对是昏招——奈何,那伙歹人不答应。 对方不仅盯上钱财,还有人。 大家族的,哪怕是府上的丫鬟婢女,那也是一个比一个水灵,非乡野村妇能比。 眼瞧着要谈崩,云策从天而降。 众人这才能顺利脱困。 不敢逗留原地,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