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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谋(1 / 2)

不错,这也是西辽侯和他儿子待在这的原因。

北部的人信奉各种各样的神,阿挞司在北部的语言中是神的使者的意思,虽然大梁人弄不清北部人的文化,不过就连他们也深知阿挞司的预言对北部人有多重要。

事实上阿挞司的预言也的确没出过错,顾楼停记得上一世乌奴纳嫁过来之时,那位新上位的阿挞司就在大梁的朝堂上降下预言,说北方气运已尽,迎来的更新换代会招致四州动荡。惹得当时的人脸色都不好看。

只不过那之后不过短短十年,大梁的国力就被沈承恭败得差不多,而北部衰退得更快,琪月一族败落,察柯尔也死了,各部狗咬狗被西边他们看不上的蛮子欺负得没有颜面,四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改头换面。

“眼下,察柯尔应该已经开始盘算起低头了。”顾楼停微笑,“这不过是早晚的事,我今日来就是为的这件事。”

顾珩摸着下巴,“我有点好奇你会说出什么有意思的话了。”

顾楼停继续,“我想要的是让北部和大梁以兄弟之名缔结关系,而不是让北部求着大梁去救他们。”

“我大概知道你在想什么了,只是……”顾珩看着她,“皇帝虽然废物却也不会蠢到动顾家的主意,就算日后要出什么事,有我和顾择瑜在,总会有解决之法,你怎么突然劳心起这个了。”

“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若是要北部放低姿态去求大梁,察柯尔的女儿肯定会作为质子留在京安附近,若是有心人以此为机杀了乌奴纳,北部就算是拼掉半条命也绝不会放过大梁。”

“我又不怕他。”

“但有人怕你啊。名义上北部被钳制,那父亲你作为北寒的主子就成了盘踞在北方的巨兽,日后北部真要打进来,他们若是不插手还好,若是有意借手杀了你,到时候就是腹背受敌,防不胜防。何况顾家从上一代起就和天家关系不和,到了这一代你还是察柯尔的少年好友,说不定沈承恭被人随便劝两句还会怀疑你有要造反的架势。”

顾珩用手撑住头,听完她的话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很浅,在顾珩的脸上看着有些凉薄。“你说的事我怎么会想不到,北部和我们打了那么久,说是死敌都不为过。眼下我们替大梁守着国门,可有心人却好像只看得到我顾家和陆家李家的关系,要真的将来发生点什么反了算了。”

李琴歌和李清沿父子俩面面相觑,怎么谈着谈着话题的方向就有些不对了?

李清沿看了眼顾择瑜,他一脸无所谓,俨然是已经听了许多遍。他有点震惊,合着你们骂天家就算了,造反也是当闲话扯的吗?我不想当乱臣贼子,能不能不要强制让我听啊!

“说说看你想怎么办?”顾珩一撩眼皮,“胡话也好正事也罢,我多少也是有过心动的。”

父女俩相视一笑,顾楼停却犯了懒病,“我只是起个劝导作用,真要实施起来父亲肯定是不需要我指导的。”

顾珩遂招呼几个小辈出去,要正儿八经的考虑一会了。

顾楼停一出帐篷就往雪山的地方走,顾择瑜怎么劝都不管用,只好陪着她一起。

侯府的选址是有考究的,处在京安正北也就是东北地区。说的冠冕堂皇些就是方便北寒在京安遇到危机时快速赶到,仅论私心的话,说到底是离江东近些,方便漕运的直通,要是靠着户部拨给北寒的军粮,北寒的士兵还来不及死在战场上呢。

顾家的军营离侯府不远,所以从军营往北走能看到喀达尔天堑,在高山之上往南边看亦能看到江东的灯火,是个极好的地方。只是眼下大雪纷飞,杯中的茶喝不到一半就得凉,这时候看风景属实不是什么好主意。

到了地方,顾择瑜还在苦口婆心地劝,顾楼停却已经被这宏伟之景惊到了。喀达尔天堑在春夏的时候是独有韵味的山崖,到了现在被纯白覆盖就成了捉摸不透的深渊,在天地一片朦胧中透着诉不清的神秘之感,有一种吞噬人心的震撼美感。

这琢磨不透的雪让整个世界沉溺于极度的静谧之中,如此令人心安,将天地洗涤干净,似乎连肝肺中的冰雪都成了柔软又美好的。

顾楼停感觉重新有了生气,她觉得只要能长久的待在这,就连前一世那钻心的疼痛也能忘却,可她又很快否定了,她定不会让沈承恭和他背后的林家再祸害顾家,至少这一世不求腥风血雨也得求个安稳度余生。

要怪就怪十年后那场雪实在太冷了。

“小姐,少爷,侯爷要你们过去。”

顾楼停回过神招呼旁边脸黑得不行的哥哥一起走,看他的样子顾楼停不免有些好笑,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哥哥这么可爱。

顾珩和李琴歌商量出来的结果就是,干,反正不亏。

当天下午,顾珩用雪雕给察柯尔送去了信。第二天中午察柯尔就过来了,可谓是很给顾珩面子了。

出乎意料的是,察柯尔和顾楼停想象中的样子完全不符,顾楼停从小听顾珩提起的察哈尔就是个五大三粗身材魁梧,样貌丑陋性格粗旷的男人。可现实中的察柯尔却是个看着三十出头的俊俏男人,浅棕的长发,轮廓分明的下巴干净利落,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身量很高但不胖,是个劲瘦的体型。不难想象为什么顾珩要编造他的长相,比起她爹那副漂亮白净胜过女人的脸,察柯尔绝对算是人人爱之的男人模样了。

几人在中营设宴议事,察柯尔作为唯一的客人又是长辈独自坐在左侧,看着顾珩把下人支出去后立马单刀直入,“你在信里所言非虚?”

顾珩嘴角一勾,“自然。”

察哈尔难受地将长腿屈起,俊逸的脸十分平静,“我也不怕你耍花招,说说吧,你要做什么,又缘何如此?”

“听说你们北部人人皆擅长巫蛊之术?”顾珩年纪已经不小了,笑起来和众人形容他的那个词就越发像了,真是个货真价实的老狐狸了。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我讨厌你们大梁人这样卖关子。”察柯尔不悦地皱起眉头,酒杯在他宽厚的手掌里被攥得死紧,看来他也被北部的事搅得心烦不以。

顾珩闻言微微坐直了身子,“你现在对我下蛊,最好是没什么后遗症但不用巫蛊之术治疗就会死的那种,而且能让人轻而易举地发现我的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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