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在没有现代手机电脑等等娱乐措施的书中世界,有钱人再有钱能怎么玩呢?无非就是拖家带口出去野,不玩到身心舒坦不回来。
踏青的确是乐家大公子提出的自家娱乐,但碰巧顾家二小姐还暂时留在陆家,因着交情便把陆家人和顾楼停一块邀了,毕竟是正儿八经的邀约,大家都挤出时间来了。
马车夫高声长“吁”了一声,一辆华美的大马车停下来,那马车比得上顾楼停搭乘的马车的两倍,可上面下来的却只有两个人。
踏青的地点定在蒲城,乐家是东家,陆家隔的近,所以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马车上下来今天最后的两位客人。
先一步下来的是沈怀惜,他今天没有穿平日里喜欢的艳丽衣服,一身青白的丝绸袍子加上素净的白靴,长发被青绿色的单色带子系着,明明是副淡雅的装束却难以掩盖其下鲜衣怒马的少年气。
他候在马车下车的地方,举高手把里面衣装颜色相似的乐羲和小心翼翼地扶下马车,在乐羲和用愤恨的眼神瞪着他的时候眯起眼睛笑,全然是两个新婚燕尔的新人打情骂俏的模样。
看着这幅情景,顾楼停莫名地心头发涩,那狐狸精一样的男人还有这样的表情吗?
“乐老。”沈怀惜毕竟是王爷,牵着乐羲和的手给乐无弦简单地问候了下。
乐无弦比起自己的女儿更喜欢这个“即将入门”的女婿,一脸慈祥地招呼两人过来坐,还特意让沈怀惜挨着自己,“怀惜也是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了,心里急不急?”
“您要这么问我,那我肯定是不急的。”
“哎呀,你不急我都替你急,现在不成婚日后什么时候我能见着孙女?”
“您老这话说的,二公子加把劲儿,后面说不定就看的到。”
“老二那是冲着入赘去的,以后就不是咱家人了,这哪能指望他啊。”说完他又压低嗓音,“那混小子天天什么君子君子的,人叶家小娘子都跟莹珍说自己暗示了小两回,这家伙连手都不敢多牵。”
沈怀惜故作惊叹,夸张地瞪大双眼,用折扇挡住半张脸,“想不到乐二公子还是这样性情的人!”
两人兜来转去,一个小心地问沈怀惜决定的婚期,一个装二百五就是不说清楚,糊里糊涂聊了半天把乐无弦都要聊火了,乐羲和才出场把沈怀惜带走了。
这期间顾楼停就作为客卿和陆殊坐在不远处的一边,淡定地喝茶顺便盯着这边的动静。她不在乎他们什么时候成婚,她只是关注乐羲和的态度。
三月中旬了,距离陆砚加冠的时间越来越近,到时候那帮家伙一定会在朝堂上趁机提出顾楼停的婚事,就算顾珩能以年纪推掉嫁入后宫,他们也会用太子妃一说把她送进宫。
当今太子沈惊鸿18岁,正好和她同岁,这说不定还能称得上是一段好姻缘呢。
再不想办法和沈湘远谈成婚事,顾楼停就得撒泼打滚随便找个年纪相仿的小白脸嫁了,到时候母家大得压死他,让他把她当菩萨供着,和离的时候又得不讲理地撒回泼,真是想想就头疼。何况那些朝廷里的老东西肯定会阻拦她,不敢动她还不敢动她的丈夫?
可惜乐无弦不喜欢沈湘远,所以这次他没来,顾楼停只能想着怎么找借口早点离开去找他了。难得这两人这次没空妨碍她,她可得好好把握机会。
“姐姐~”
袖口被人扯动,顾楼停的思绪回笼,低头看着腿边的小孩。那小孩生的粉雕玉琢,大眼睛水灵灵的,两颊上的肉显得人十分可爱,仔细看眉眼,长得还有点像乐羲和。
“芽儿还真是喜欢美人姐姐呢。”一个长相温和甜美的女人缓缓走过来,捂着嘴矜持地笑,“早听闻顾二小姐长的好,今日一见只能感慨传言非虚啊。”
乐无弦的第四个孩子乐莹珍是嫡女,长相和乐家夫人像,算得上是乐老老年得女,非常得宠。她五年前和煌城的四大皇商之一的儿子成婚,衣食无忧不说婆家还对她非常好,成婚后一年就有了个儿子。
“四小姐好。”顾楼停笑着答应,“谢四小姐夸赞,久闻大名,您也有副动人的样貌。”
虽说长相和身材依旧是妙龄少女,但毕竟也有三十几岁了,再美也难以回到少女时代的美,有了孩子之后乐莹珍对自己的衰老就更敏感了,有人能叫她小姐而不是夫人,她心里是非常高兴的。
她曲起手指抠了下耳朵,有些不好意思,“这是余芽,他见着好看的人就凑过去,你别介意。”
“自然不会,”顾楼停摸摸余芽的头,“余芽长的像四小姐,很可爱。”
小孩也不知道为什么格外喜欢顾楼停,眨巴着大眼睛地看着她,而乐莹珍也坐在一边拉着她不停地说话,俨然是把顾楼停当成难遇的知己了。
另一边被沈怀惜气得跳脚的乐无弦又明里暗里找他打了两套拳,实在是没办法让沈怀惜说出一定会娶乐羲和的明白话,怒气冲冲地坐马车回去了。
“你这么用你侄子,也不怕你姐夫有意见。”沈怀惜看着远处一片和气的谈话场景。
明明知道他没在问话,乐羲和还是走到他身边搭话,“我怕什么,程宁还靠我的生意活着呢。”
“那小家伙看着挺有演习天赋的,如果是在现代世界你估计给他签童星了吧?”
“喂,你对我就有很大误解,他才三岁半,话都讲不利索,我至于这么不是人吗?”
“是么?我以为资本家都是一丘之貉呢。”
“说的跟你不是万恶的资本家一样。”
“我也没说我不是啊,我就是没人性,没道德,心狠手辣的资本家,所以才忍不住感慨你这样的怎么能赚那么多钱。唉~穿越的都是最大呗。”
被狠狠薅了一通羊毛的乐羲和真是太清楚沈怀惜的恶魔状态了,对他的话深刻表示认同,狂点了几下头,“对,我是个不能赚大钱的有良知的资本家。”
“不过,我们真的有必要这么防着她吗?”乐羲和在原地蹲下来,她总是没个正形,“我就是说,你觉得沈湘远会答应她吗?”
沈怀惜抱着手臂,“难说,我也难揣测他的心态,不知道他想要什么,不知道他真正在乎什么,那要怎么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