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站稳的苏风吟,见着那纸条,脚下又一软。
得亏秋葵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察觉到宋瑾墨夹带着怒意的视线,她的心狠狠一颤,俯首敛眸,不敢看他。
宋瑾墨克制住怒意,笑道:“母后可真厉害,这种东西也能得到。朕很好奇,改日母后是不是也能从朕的宫里,得到些不该得到的东西。”话锋一转,他戾气未掩,“来人,把先前那些人都处理了,若华清宫再有那等居心叵测之人,全都拉出去杖毙。”
此等盛怒,不仅让在场的人,人人自危,就是皇太后的面上,也不好看。
在里屋的刘嬷嬷闻言,收紧了些手中的发带,迈步走了出来。
她停至皇太后跟前,双手捧着发带:“太后,果真有。”
苏风吟抬眸看了过去,刘嬷嬷手中的发带是青色,上无刺绣,多为男子使用。
她知此刻她若是再不言语,那是圆是扁就都由皇太后说了。
她往前迈了一步,学着宋瑾墨之态:“刘嬷嬷,你是想告诉太后,这是本宫所藏之物?”她唇角微勾,“可本宫瞧这东西,眼生得紧呢。”
宋瑾墨见张德搬来凳子:“给苏贵妃赐座。”
他这话,无疑又当众给了皇太后一巴掌。
先是当众指摘皇太后手伸得太长,现又在她否认栽赃之事后,给她赐座,这是已表明态度,他不信太后的话。
苏风吟敛下的眼眸颤了颤,她心知,他不单是为了维护她,而是想借此灭了皇太后的气焰,告与皇太后他要动黄家,易如反掌。纵是如此,她还是尝到了丝丝甜意,仿若昨日的羞辱与责骂都是一场梦。
身体的乏意,让她的身体又摇晃了下。为避免失态,她还是在秋葵的搀扶下落座,
“皇上是铁了心要插手这后宫之事?”皇太后沉声问道。
“母后这话倒是提醒了朕,”宋瑾墨掀了掀衣襟,坐在椅子上,“母后既想一心想为父皇祈福,现正值选秀,还在母后手中的凤印,是不是该交出来了?”
皇太后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凤印是她手中的底气,若真的交予了出去,那后宫之中,又有谁会将她放在眼里?
这宫里上上下下,谁不知她与皇上的关系?
她只能拉回话题,正色道:“这事容后再议,现在是议论苏贵妃与人私通一事。”
“母后想说苏贵妃与谁私通?可是谢家那个才子?”没给皇太后应话的机会,他吩咐道,“张德,告诉太后,谢才子现今在何处?”
张德才欲答话,皇太后的声音就响起:“皇上是想说那谢家之子,在赴任的路上?宫里所用之物都有出处,”皇太后冷哼了声,“苏贵妃,这发带可有登记?”
“风吟细细思忖了番,确实未见过此物,”苏风吟扭头看向刘嬷嬷,“刘嬷嬷,你倒是比本宫还熟悉本宫屋里物件的摆放,敢问这物件,在哪儿寻到?又如何证明,这是谢才子之物?”
她可以确定,她屋里没这个发带。
但现既从她屋里翻出来,就说明那蛇早就放好了,只等今日事发。
想证实她与谢鸣私通之罪,就不会随意找来一根发带,想来这发带还真有些故事。
如若真如此,那皇太后的手就已伸向了宫外,探入了谢家。
“该物是老奴在贵妃娘娘您的衣柜中寻得,至于是否为谢才子之物,”刘嬷嬷翻动下发带,将上面镌刻的“谢”字,显露了出来。
皇太后一看,眉头紧蹙,厉声问道:“苏贵妃,你还有何话可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