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里人都说他很敬业，工作起来有股不要命的狠劲儿，但其实齐韶并不是一个工作狂。如果没有意外，他每年最多接一部戏，很少情况才会接两部。
因为他享受的是成功塑造出一个银幕经典的成就感，而不是单纯拍戏本身，所以他挑剧本会格外慎重，非心动角色不接。
按理来说林阙并不应该意外，但这回他却一反常态，扬着一本剧本冲齐韶说道：“你先看看这本再决定。”
齐韶一挑眉，被勾起了兴趣，“哪个导演发过来的？”
“卫楠。”
“……谁？？”
齐韶掏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前不久才去听了堂课的卫楠，不过导演不是他，是卫老新收的那个学生叶欣楠。”
林阙看了他一眼，一脸淡定，好像前不久激动到翻剧本的手都在颤抖的人不是他一样。
“把剧本给我！”
齐韶有些粗鲁地“抢”过剧本，迫不及待地阅读起来。
是不是卫楠导戏根本不重要，谁不知道卫老先生退休已经好几年了，根本不可能再出来导戏，他看重是老先生愿意为这个剧本担保的行为——
能让卫楠出面推荐的片子，绝对不可能什么垃圾！
至于导演，他相信能被卫楠收为学生还费尽心思为其背书，叶欣楠一定有过人之处，不会令他失望。
事实也果然如此，《纸醉金迷》看得齐韶热血沸腾，炽热的目光几乎要将剧本烫出一个洞。
“如何？”林阙推了推眼镜，问了句废话。
“这将成为我的代表作之一。”齐韶宝贝地摩挲着剧本，眼睛都在放光。“叶导有透露其他角色的人选没有？”
“没有，叶导说剧本昨天才出来，今天刚开始接触演员，还说让我们有合适的可以推荐一下。”
林阙上下打量了自己的艺人兼老朋友一眼，“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我就不信你没想法。”齐韶回以一个同样的表情。
作为经纪人，林阙不可能不知道《纸醉金迷》的价值，哪怕它只是一部短片，那也是能影史留名的短剧，但凡对名利有追求的人就不可能视而不见。
林阙终于笑了，说道：“发剧本的时候叶导跟我说要角逐金凤奖最佳短片，并且很有信心捧回奖杯，之后没多久卫老联系上我，让我推荐些演技派，尽量缩短拍摄时间，他准备送去奥斯卡。”
“……”齐韶沉默片刻，一字一顿反问道：“奥斯卡？”
林阙坚定重复道：“奥斯卡。”
“卫老对叶欣楠很有信心啊。”摩挲着手中的剧本，齐韶神情复杂。
奥斯卡有多难拿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么多年他最多获得提名，距离拿奖不知道还有多长的路要走。结果现在一位刚出道不久的导演新人都要角逐奥斯卡了，而且看样子卫老还对自己的学生信心十足，他的心情实在是有点复杂。
不是对叶欣楠参与奥斯卡有意见，而是对自己的折戟沉沙耿耿于怀。
“我倒是觉得叶导对自己太看低了。”
林檎很明白老朋友的心情，不过这种事很多时候真的说不准。
“你说得对，这个剧本值得一个奥斯卡。”
呼出一口气，齐韶一抹脸，卷起剧本就往外走。
“几个主要角色交给我，我亲自上门沟通，其他角色你优先推一下我们工作室的，不行再在圈里找人。”
说完，他又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喂？是杨姝吗？我是齐韶，是这样的，我这里有个剧本想找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