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有些不高兴。
韩敬祖敏锐地察觉到了她态度转变,连忙强压下自己的怒火,先道了声歉。
他看见玻璃窗的倒影里,护士推着治疗车走进病房,转而涩声说:“我只是太担心你了,对不起,是我情绪不太对,今天我爸他……”
善解人意的她果然没有在意,立马体谅地问:“韩伯伯还好吗?”
韩敬祖落寞道:“医生说脑出血很严重,还在ICU观察。”
“那……我明天能过来探望一下韩伯伯吗?”
“这里的ICU禁止探视。”韩敬祖委委屈屈地说 ,“没关系的,希望,我一个人守在这里就可以了。”末了还假模假样地咳嗽了几声,引得女孩问:“你生病了?”
“没事,就是嗓子有点不舒服,吃点药就好了。你快去吃饭吧,我没事的……咳咳咳咳……”韩敬祖咳得地动山摇,像是马上就要把肺咳出来了一样。
“是不是感冒了?你看医生了吗?”
“小病而已,没必要看医生。”
“你这人真是……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女孩想了想,“我晚点过来看你,你还在医院吗?”
韩敬祖不想让她来医院,一是怕自己装病露馅,二是怕卿澄看见了楼下的记者,果断撒谎说:“咳,我拿了药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过来太危险了。”
“没关系,我打车过来。”
“不行。”韩敬祖列举了一大堆女生独自打车的坏处,最后引出自己的目的,“还是我来找你吧。”
“嗯?”
“我从中午到现在没吃过一口饭呢,好饿啊。难道你们规定了不许同学的朋友参加聚会吗?”韩敬祖像吃了几百斤黄连一样,苦哈哈地说。
“咦——”连接着手机的系统像是从鼻子里发出了嫌弃的声音,“真是恶心死了。”
卿澄也看出了这人心里打的小算盘,纵然厌烦,也只能继续表演:“那我问问班长……他说可以,就在校门口的余记烤肉店。”
“好。”韩敬祖喜不自胜,挂了电话立马奔向停车场,哪有半点关心他爸死活的模样。
挂了电话的卿澄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班长和同学们说:“给你们添麻烦了。”
大家不约而同地找借口替卿澄开脱。
“哪有哪有,不麻烦!”
“一点都不麻烦,人越多越热闹嘛!“
“就是,我们喜欢人多。”
从他们看见卿澄的第一眼起,就立刻把原则抛到了脑后。
开玩笑,女神怎么会有错呢?她不过是想带个朋友一起吃饭而已。
只要她开口,别说一个,就是一百个都行!
烤肉店并不远,一群人把卿澄护在中心,浩浩荡荡地过街。
老板看着这三十几人,本想把他们安排在大堂,却被班长强烈要求,要开一个最大的包厢。
九个人跟着卿澄一起坐包厢,另外的人就在大堂。
而谁能和卿澄坐在一起,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竞争。
他们给卿澄的朋友和三个舍友预留了位置,这下,座位就只剩下寥寥五个。
二十来人抢五个位置,真是肉眼可见的激烈,在店里吵成了一团,吓得老板差点报警。
最后还是较为理智的班长站了出来,宣布采用最公平的抓阄来一决胜负。
这下所有人都没有了异议。
谁能近水楼台,全凭运气。
抓阄的时候,有人嘴里念念有词,从王母娘娘拜到了耶稣;有人表情祈求,希望欧气之神立刻上身;还有人眉头紧锁,似乎很不擅长这种赌运的活动。
“是红色!我可以挨着希望坐了!嘿嘿嘿嘿。”
抽到的人欢呼着举起纸条,若不是有地球引力的限制,恐怕能一蹦三尺高。
“啊啊啊啊,没抽到。”没抽到的人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头。
这一切都发生在卿澄看不见的地方。
她早就被舍友们拉进了包厢坐着,脱下了闷人的口罩,一边吹着空调,一边和舍友们聊天,偶尔被什么话逗乐了,就如同柳枝抚过春水般,轻轻柔柔地笑开,一双眼闪着盈盈的光。
点单的服务员和五个幸运儿走进包厢,一瞬间都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