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刺客如今已经尽数伏诛,几人便索性折返回小寒山寺,打算看一下后院香客们的伤亡情况。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刺客的目标本就是他们,所以对其他的香客也没造成什么大的伤害,顶多是迷晕了,昏睡一阵子便能够醒过来。
顾蒙和周瑛总算是舒了一口气,若是别人因为被殃及池鱼而死,他们的心里也不会好受的。
好好的休养生活,就这么被破坏了,着实令人感到不愉快。然而,在寺庙里杀了这么多生灵,两人哪里还呆得下去?
于是,收敛完侍卫的尸体,将杀手的残骸就地掩埋在小寒山之后,几人便匆匆离开了。
因为意外撞见施艳一行人,对方还帮了他们大忙,所以,顾蒙和周瑛心中都非常感激。
再次面对施艳,周瑛也不再用“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眼光看待,她诚心诚意地问道:
“不知几位接下来欲往何处去?如今下榻在哪里?若是不介意的话,不妨让我做个东道主,好好招待各位一番,也好全了我夫妇二人的感激之情。”
顾蒙站在她身旁,虽然没有出声,但他默认的态度,也明显表明他与周瑛的想法是一致的。
当初顾蒙遭难,多亏了施艳相助,才逃脱一死。没想到,今日又再次被施艳所救。
作为东道主,他们原本就该好好宴请一番远道而来的朋友兼姐弟。如今对方于他们有救命之恩,更应当好好感谢一番。
施艳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道:“原本我们也是久闻京城的大名,想要来好好游玩一番。相请不如偶遇,择日不如撞日。人海茫茫,我们能在小寒山相见,实数缘分一场。既如此,那我也不故作推辞了。接下来,在京城逗留的这段时间,便要麻烦两位多多照拂了。”
施艳话语中没有半点客气,一是因为他们族人向来不搞虚头巴脑那一套,二是因为,他们从西南到京城,一路上吃喝玩乐,出手大方,身上的钱财早已所剩无几,如今囊中羞涩,确实也需要一点点救济。
虽然周瑛有些惊讶于隐族人的直白,但无论如何,人家毕竟帮了他们大忙,于是她欣然同意,干脆带着他们一同回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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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蒙一进城,便立刻去皇宫求见女皇了。他虽然知道女皇一向疼爱他,但帝君毕竟是女皇的枕边人。顾蒙也不确定,女皇愿不愿意为了他去调查帝君。
顾蒙特意没回家换衣服,如今浑身是血,直挺挺地跪在大殿之中,言辞也格外恳切。
“母皇,”顾蒙将头重重地磕在地上,语气十分悲愤,“请您为儿臣做主。”
女帝面色有些诧异,也有些心疼。“皇儿,你快起来。快来人,扶二皇子坐下,”
有宫人立刻端来软凳,摆在顾蒙身旁,扶他坐下。
女帝这才重新问道:“皇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狼狈?来人,快传太医。”
顾蒙连忙制止她,“母皇不必担心,这不是儿臣的血,儿臣只受了点小伤,不打紧。只是,儿臣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旁人不方便在场,还请母皇屏退左右。”
女帝这才放下心来。
宫人也很有眼色地退出大殿,还贴心地掩上了门。
女帝疑惑道:“皇儿如此谨慎,究竟所为何事?”
顾蒙垂下头,语气十分低落。“母皇,儿臣接下来所说的事,恐怕会惹您怪罪。但即便如此,儿臣今天也一定要说出来,不然,儿臣恐怕以后就没机会了。”
于是,顾蒙将他屡次三番遭受刺杀一事,事无巨细地告知了女帝,甚至连自己怀疑幕后之人是帝君一事,也说出去了。然后,他静静等待着女帝表明态度。
女帝坐在冰冷而又空荡的宫殿中沉思了许久,最终才幽幽叹了一口气。
她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飘渺。“不止你在怀疑他,朕也怀疑是他。朕原以为,送你去战场,便能让你远离这座吃人的宫殿,却没想到,朕都这样退让了,他还是执着不休,不肯放过你。”
顾蒙实在是很纳闷,不由得问道:“若帝君是因为儿臣非他亲生,所以才如此加害儿臣,可大皇姐也非他亲生,帝君也没对大皇姐如此呀。儿臣着实不理解。”
女帝冷笑一声,“那是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顾琳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一旦顾琳出事,所有矛头都只会指向他。”
然而,女帝没告诉顾蒙的是,多年前,帝君严卫就已经下手了,不过,他害死的人,是顾琳的亲生父亲。
女帝当初早就心生怀疑,但她当年因为依赖严汉青的兵权,不敢与严卫撕破脸,再加之国土四周有强敌环伺,为了不让江山分崩离析,才一直隐忍不发,故作愚昧。直到严卫自己把把柄送上门来,女帝这才有了切入口,暗中重新调查当年的事情,从而挖掘出了真相。
顾蒙当初在西南遇刺一事,他只跟周瑛说过自己是被暗卫刺伤的,其他人都以为那位前去营救顾蒙的暗卫,是为了顾蒙而葬身于野外,却并不知道其中的内情。
女帝也是通过顾蒙刚才的叙述才得知事情原委,她不由得心生寒意。
女帝原以为,严卫只是想用和当年杀害顾琳亲生父亲一样的方式,来伤害顾蒙。却没想到,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顾蒙就已经多次遭遇过来自严卫的迫害了。
女帝忍不住在宽大的衣袖遮挡下,紧紧握住双手,抑制住激动的心情,免得自己一时激愤,冲动之下,直接去后宫杀了严卫。
她面色冷酷,沉声道:“皇儿,这件事情,朕心中已有决断。你且先回二皇子府,好好修养,莫要随意出门。”
见女帝神情坚定,顾蒙便知女帝偏向他这边,心中的石头也总算放下了,于是在宫人的护送下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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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幸存的杀手,被打入天牢后,便经受了严刑拷打。
有人守口如瓶,但是身体扛不住,没多久就没了气息。也有人为了保全性命,吐露了一些事情
原来,顾蒙被刺杀一事,不仅暴露了幕后黑手——帝君,竟还牵扯到了另一个重要的人——定国将军严汉青。
严汉青本来应该在东北的边关驻守,却不知在何时,竟然已经悄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