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你这个无礼的丢去浣衣房做那粗使活计!”泰烟无奈的打趣着碧荷,捉走碧荷因着不放心四处乱试温的手,碧荷又抓着泰烟瞧了半天,这才将信将疑的退出门去备车了。
洪河一带是尉迟和百氏两位伯伯在负责,如今只有尉迟伯伯回了这京城,要想知道洪河沿岸的洪水以及那些个流民是怎么一回事,怕是只能来问问尉迟伯伯了。希望这老头子好松口些,别如同父皇般瞧着本宫尚且是一介十来岁的小儿就胡塞乱搪。
马车里,泰烟独自思量着掀起车窗的一角,见不远处一雄一雌两尊金猊如同往日般伫立在一处红色的府门前。
那平日里紧闭着的红漆大门因着泰烟的到来特意大敞开,绚眼的阳光打在先皇亲自提笔的尉迟府三道威风凛凛的墨宝上,墨宝下方泰烟已经由碧荷扶着下了马车。她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薄裙,头上配着碧荷特意给挑的一对翡翠簪子和一条宝石抹额嗒嗒的朝着早已在门口候着的那道强壮的绛红色身影跑了过去。
“尉迟伯伯,烟儿来拜访你啦!”
嘿咻——
因着是两朝重臣,和皇家熟络得又像是半边姻亲,本就大大咧咧的尉迟虎门便也不拘礼。他两只大手一托,泰烟便被驾着两条细胳膊高高的举将起来,惹得平日都在地上行走的小丫头乐得扑腾着脚丫子咯咯直笑。
“老夫自前些日子回了京城便直奔庆功宴,一直都还没抽出时间正式到皇宫去拜访过殿下,殿下今儿个倒是自己来了,弄得老夫这张老脸是实在惭愧啊哈哈!”
“几年不见,殿下倒是长了不少,越发生得俏丽了!”
尉迟虎门得意的垫了垫泰烟,又拿满是胡子的大脸蹭向泰烟柔嫩的小脸蛋,泰烟被扎得有些痒,她抱着尉迟虎门的脑袋吧唧一口留下一道香印子,便接着他方才的招呼续说道:“尉迟伯伯可不必在意这些个虚礼,烟儿左右也不过是个整日待在宫里无所事事的女娃娃罢了,尉迟伯伯卫国除佞,干的可都是辅助爹爹左右的社稷大事,比来看烟儿这个小女娃要重要不知道多少哩!”
“老夫好些年头不回京,殊不知殿下已经如此知事了。哈哈走,伯伯带你吃点心去!这次伯伯从边关回来,特意与你带了好些京中不曾有的吃食物什。”
尉迟虎门被泰烟甜腻腻的一夸,乐得放下泰烟就牵着她朝偏厅走。殊不知两人刚迈出几步远,一道朱红色的身影便从主厅里蹿了出来,他一把扑倒泰烟,少儿郎脆朗爽气的声音在泰烟头上热切地响起:
“小烟儿,三年不见,你可曾念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