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那偏远的庵里,余生断发为尼,为了与你相守再不入这红尘。”
陈贯生心里一甜,狭长的双眸便生出两朵明丽的星辰来,他捉住万华丹的手,反身将她压在身下,他抚着爱人朝思暮想的脸,有些愠怒的绷着眉眼道:“若是此言当真,为何还缕缕自称本宫?”
万华丹俏皮的搂住他的脖颈,她替他解下宫帽,靛青色的宫帽安稳的立在檀木桌上睡去,贵妃用手指卷弄着小太监鬓边乌黑的发,她艳红的丰唇轻触着他因着羞喜而微微泛红的耳廓,贵妃细言道:“若是丢了尊称,往后在陛下面前,不当心露馅儿了可怎么处理?陈郎你别忘啦~你可是陛下眼里的红人……”
旖旎的气息从床榻开始向四周花儿般美丽的铺开,一路延展到屋外安静候着的宫人们耳朵里,娘娘和陈总管的故事她们并不知晓全貌,但是从两人每每相视,那可织造出粘腻胶泥的眼神,小宫女们便了解了自家主子的心思,娘娘刁蛮了些,但是胜在气性柔和又貌美,宫人们却依旧不多问。同样是被剪了翅膀的雀鸟,娘娘一笑,宫人们的心便跟着化软了,心善的小宫人们望着屋檐稍上那尊圆圆的月儿,或许也忆起了千里之外或许依旧候着自己的那位情郎,许是娇娘?她们将娘娘和陈总管的秘密一直藏在心中,雀鸟也盼着,有情人可以在尚且活着的时候,给这寂寥的深宫多添一丝情意。
此时另一处同样在赏着这尊圆月的,却是另一幅风景。一只飞鸟在月影中掠过玄色的长空,泰烟套着从小侍女身上“扒”下来的衣服,头上再绕上那浅穹色的线绳,俨然便化作了一个俏丽的小宫娥模样。她肩膀上趴着已经打了半炷香哈欠的小山猫,低头蹙眉看着接近两丈高的宫墙,发愁怎么才能在不摔断腿的状况下跳到地上去。
突然,远处来了一队人,泰烟急忙趴下身,只见那队人进了院门,又在殿门前才稍稍驻足,屋内的祁司辰便走了出来,看样子似乎是准备与这队人一起走。
“嘻嘻,这下不用操心腿摔着了!”泰烟狡黠的扯起唇角,然后趁着那些人还没走出来,一溜烟翻身踩着上来时的那株树重新滑去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