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矫情书院>女生耽美>泰烟传> 第九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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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1 / 2)

纸领的差不多了,下边的礼官上来一个人找泰烟请示下一步的动作。泰烟看了一眼,发现祁司辰已经在兀自研墨了,便吩咐李公公敲锣。一声锣响,一些早就领了纸但一直在闲谈的男子这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的回去自己位子上研墨,有些心大的甚是连泰烟方才念过的题都没记全,外头的小书童们眼看着自家公子不省心,都着急的给自家人重复公主刚才念的题,场上一时间乱哄哄的,到处都是人扯着嗓子喊叫的声音。

泰烟暗暗蹙紧了眉,师父说过书艺本是安静宁和的,这些人自己不上心,还打扰了场上旁的已经开始思索,甚至是提笔的人,当真是几个如鼠粪一般的存在。但为了套出可疑的人,她又不得不忍着,李公公见她蹙眉,便立即想要上前去喝止住门外那些闹哄哄的人,也被泰烟摇着头悄悄制止了。

将剩余两场大会合并到一天举办是她被祁司辰带回皇宫的路上便想好的主意,因为怕嬴昊念她近几日生了麻烦,不同意她掺手大会的事,她昨日在金华殿面见父皇时便没有敢说,只匆匆报了个平安,说了那庄子有问题之后便走了。事后在花园里跟祁司辰亲昵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算好约莫到了父皇身边的宫人们换职的时间,泰烟便回了自己的出云宫,派碧荷带人直接去截了李公公偷偷运过来。

可怜李常福命拴在主子们手上,两边都得罪不起,只能听着泰烟的吩咐,略过嬴昊,顶着掉脑袋的风险去了礼部一趟。那边接到消息,便遵照公主的意思开始动作了,半点消息都没有泄露出去。当然泰烟也并没有大意到忽视礼部也可能有去过赌坊的人存在,便没有跟李公公提自己传达这些急令的原因,只说是自己的主意,弄得李常福有些不解,礼部那帮人也上上下下怨气冲天却又不敢与人说道。

书艺相比起前面的骑射来颇有些无趣,今日便没来多少旁观的人,书童们也被礼部安排在门口的两个人给拦住了,没有办法入场,只能从侧门进观席的位子。场上现在便只有参会的人存在,闹哄哄的一片声音里祁司辰身居其中,也被吵得感觉两边脑袋发疼,他抬起手指,下意识的为泰烟的耳畔用妖力凝去了一道透明的屏风,屏风弯弯的展开护住泰烟的耳朵,为她隔开了一些闹哄哄的声音。泰烟有所察觉的看向祁司辰,风轻吹过,两个人的目光交汇,她灵眸烁烁,嫣然一笑,祁司辰的心便安静了下来,感觉全世界独存她一个人,稳稳地站在心底朝自己笑,让自己能够活着,血能够流动,四肢也有足够的力气发力。

他的心,此刻为她而跳,此前因她而暖,此后也要跟她在一起比邻相拥,就像还在深山里那般,直到那花落悲色来,世间留他一人独老时。到时候,自己会怎么做呢?祁司辰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花儿既然有灵根,便可以永存,有自己在,便不会让她凋零。他相信自己的能力,也相信泰烟被仙山滋养出来的的灵根,有灵根在,天道便会守护着她,守护着自己的这个孩子,哪怕她再渺小。

他寻到让自己安心的源头,便浅浅一笑后收回凝视着泰烟的目光,开始低头回捡起自己方才断掉的思路。泰烟对他已然低下去的头再次绽出一个如三月花开般的笑颜,祁司辰没有再抬头看,因为他知道,接下来她会一直用那双桔梗花色的紫眸来注视着自己,作为与她既定终生之人,他不愿叫她失望。

而且如果自己没看错的话,刚才风起时,泰烟身后的帘子微微翻起一条细缝,他看见了一个男人坐在那帘子后面,玄色的衣料上绣着鲜艳的红色龙纹,在这南国之内,唯有皇帝一人才可以用这样高等的配色以及花纹,泰烟在内的一众皇家子嗣都是用的玄衣黄纹。他在书上读过,南国皇室依照血脉为贵,等级划分从泰烟为代表的皇嗣往下看去,正装礼衣的衣料颜色依次是紫、绿、窃蓝、月白……玄衣红纹,是专用于龙袍的颜色,南国的皇帝今日居然特意穿了龙袍过来,他宛如一尊血神,微微动动胳膊便能让场下的人全部人头落地。祁司辰猜不出他为何坐镇于幕后,只是感觉到有些不妙,今日的这场大会似乎注定要有一场颇大的风雨发生。

风雨可能是呼号而来的,也可以是寂静发生的,他不知道会到来什么,他只担心泰烟的安危,他不知危险会从何处而来,是否就藏在他们这群人当中,毕竟自己现在不在她身侧,她又位于高台之上,目标实在过于明显,如果介时情况当真万分紧急,他便是暴露了妖力也要护她周全。

但是他再抬头看去,发现泰烟一直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她朱唇翕动,唇与唇之间无声的撞出两个字:安心。这又让祁司辰稍微放下一些心来,看来今天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的风雨,这个小丫头似乎掌握了情况,有嬴昊在幕后坐镇,那必然是已经做过了万全的准备,她的安危有父皇护着,自己便暂时不用担心了,可以好好的投入眼前这篇文章里来。祁司辰在心里计算着,前面的魁首他已经全部拿下,只要将今日这两个也夺取下来,他的泰烟便不用再被旁的人给拐走了。

他这才放松下来,不疾不徐的提起笔,又姿势优雅的蘸了墨,将脑子里罗列好的文字一个个的写在纸上。泰烟看着祁司辰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心这才肯回到原位置上,方才看他一脸紧张,泰烟猜他定是发现了什么,这个傻瓜,方才肯定担心坏了。看着他埋头认真写字的身影,泰烟轻轻捂住了胸口,祁司辰刚才担心的神色在眼前挥之不去,她觉得有一股温暖的力量从心中缓慢的流了出来,这些力量流过经络,让自己全身都有了用不完的力气。她想,她今后不再害怕那些可怕的陌生男子了,祁司辰那张担心的脸,让她有了勇敢的去将那些赌客捉出来护住南国的力气。

她害怕,真的很怕。她想护住自己的南国,可那些人看过她最落魄的模样,参与过有违她意愿的买卖,可是她却连他们的模样都不知道。这种感觉就像在密林中奔跑的兔子,就像一朵不带刺的花,狼追着兔子,可是兔子却看不到狼在哪里,那些狼只要随便一抬脚,就能把兔子的骨头带肉一起啃掉,就能把花儿踩折碾得稀烂。哪怕她是公主,可她终究只是女子,父皇的疼爱只在小时候,自从擅自去北国那件事之后,父皇发现她这个人不受控制,便再也没如以前那般轻声细语的怜爱过,温柔细腻的关照过……宫中的娘娘们看她是福运公主敬而远之,父皇将她当作稳固国力的筹码,真正在乎她这个人的,其实只有那几个青梅竹马的男孩子,和宫里这些力气微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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