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还挺无奈。 “我没有不信任你!我只是觉得宁可信其有,既然我们不懂野外求生的知识,那就——” “所——以——说!你为什么一定要信岑兰那个外人的话!?” 钟琳开始暴躁了。 他觉得李瑜就跟个听不懂人话的复读机一样,不论他怎么说,她只会复读一句话,就是要跟着岑兰一行人走。 “岑兰可能是懂一点野外求生的知识,可那又怎样!?她是贝尔·格里尔斯吗?是埃德·斯塔福德吗?她不是!既然她不是,那她就也只是一个素人!外行人!” “这岛这么大!怎么可能轻易就被淹没!再说了,现在外面雨这么大,别说从这里到子岛的别墅上去了,就是走出建筑物都是有危险的!” “还是说你想滑倒摔伤?想骨折?想被海浪冲走?想被潜伏在森林里的蛇啊虫啊的咬上几口?” 越说越激动,钟琳已经是用吼的了:“姐你怎么就不明白我是在为你好呢!?” “——你不是为了我好,你只是想向我证明你是对的罢了。” 外貌过于没有攻击性的李瑜总是给人一种傻白甜的印象。 但这个笑起来能甜得人心都要化了的甜妹其实并不傻,也不白。 过去她单纯、天真且无辜,那是因为有钟家在前面为她遮风挡雨,她有那个资格生活在单纯干净的环境里,也有那个条件天真无辜地活下去而不被心怀恶意的人生吞活剥。 现在的李瑜,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美玉无瑕”的钟瑜玉了。 她看到了人性的丑恶面,也理解到人不是时时刻刻都能走在康庄大道上。这世上有更多的人挤在独木桥上进退不得,悬在一线钢丝之上挣扎求生。 独木桥上的人每时每刻都有可能被挤下独木桥,钢丝上的人时时刻刻都可能摔下去、躺在黑暗中粉身碎骨。 从钟家走出来固然可怕,但李瑜却觉得如果自己没有走出钟家,会更可怕。 因为没有从钟家走出来的她会永远是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傻丫头。她不会知道她美好生活的每一分都是她靠家里的背景与金钱权势得来的特权。 她会一辈子活在别人为她制造的幻梦里。 “实话跟你说,钟琳,现在的你对我来说只是个绊脚石。” “我是个成年人。我对他人、对事物有自己的判断与见解。我不需要你来告诉我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我该和谁站到一边,我不该和谁混到一起,我该怎么做,我要怎么选择。” 一把从钟琳手里抽回自己的手腕,李瑜冰着一张平时看起来楚楚可怜的无害脸孔,道:“你难道觉得我看不出来你是在绞尽脑汁妨碍我与其他人正常交流沟通吗?” 是啊,如果她还是过去那个她,那她确实该傻傻乎乎地什么都看不出来、什么都察觉不了吧? 猛然一惊,钟琳抖着嘴唇,不敢相信地看向李瑜。 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地和李瑜一起长大,比谁和李瑜相处的时间都长的他自认是世界上最了解这个姐姐的人。 然而这一刻的李瑜让钟琳感到陌生。 “我、我没有……” 生怕自己的小心思被姐姐看透,怕自己龌龊的想法被姐姐读懂,钟琳吞咽着唾沫,狡辩道:“我只是担心姐姐、我想保护你——” 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好笑的笑话,李瑜轻哼一声:“所以你打算把我关回笼子里,是吗?” 钟琳心尖一颤。 “我要走了。你走不走看你自己。” 李瑜言尽于此,她没有撕破自己和弟弟之间最后那点名为“温情”的遮羞布。 “等等……!” 咚咚咚—— 就在李瑜要离开钟琳的房间、钟琳打算制止她时,房间的门上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不好意思,钟琳,你在吗?李瑜在不在你这儿?” 房门那边传来了一个男声。李瑜认出这是节目总导演丁建中的声音。 “我在,丁导。有什么事吗?” 李瑜说着就要给丁建中开门,不料钟琳从她身后伸出手来,直接在她面前转上了门锁。 “我本来不想这么干的。” 脸还是那张脸,可那张脸上歪曲的笑意是李瑜从来没有见过的。 “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拽住李瑜的头发就把她往床的方向拖,钟琳暴力地把李瑜砸在床上。 “要不是你商都没和我商量就从家里搬出去……要不是你非要去接近我以外的人,要不是你不听话……!!!” .w.co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