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在想些什么。”
“我……我……我……”江饶“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她自然知道自己又入了余稚些话语的圈套,当即选择沉默,及时止损。
然而余稚斜显然并不打算放过她。
“哦,既然说到我喜欢的方式,我大概也给你说点,这样对你好,对我也好,”他目光微微下凝,放在她红润的唇瓣上,缓慢开口,“以谋求一个双赢的局面。”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于□□,江饶一瞬间不自在起来,只觉得浑身都在冒着燥热的蒸汽,脸色红得似在滴血,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含糊不清地骂道,“余稚斜,你个变态,你在说什么!”
余稚斜觉得世界上没有比逗江饶更有意思的事情了。
他缓缓起身,却见江饶慌张地往身后退去。
余稚斜幽幽然叹了一口气,“放心。”
江饶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却见他随即话语一转,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我喜欢的,比你想象中还要不能再出口一些。”
江饶:“……?……?!!”
吃饱喝足的奶猫迈着逐渐稳当的小步子朝他俩缓缓走来,到余稚斜腿前讨好地蹭了蹭,余稚斜弯下身把它从后颈拧起来,“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能偷听。”
江饶一脸慌乱地躲到角落,看余稚斜的眼神像是看着某种洪水猛兽。
她捂住嘴巴,声音模糊又带着哭腔,“我要回去……”
余稚斜知道凡事都要有个度,此刻再逗下去江饶就要炸毛了,果断收手。
他抬眼看向外面,夜幕已然降临,一片明亮灯光之间闪过疾驰的车辆。
“我送你。”
……
车刚停下,还不算稳妥,江饶渴望地看向窗外,恨不得立马从窗户弹射出去。
先前在车上,余稚斜倒是像个没事人一样,偶尔问她吃不吃糖,又让她把车窗关一些,小心吹感冒,江饶把头别过去,不看他。
余稚斜余光瞥过她还泛红的耳垂,忍不住笑了声,“怎么这么容易害羞。”
江饶被说中心思,心里羞愧再度加深,过了半晌,才从牙缝里面憋出几个底气不足的字来,“……要你管。”
余稚斜只是垂眸笑,并未说话。
车门解锁的声音响起,江饶立刻开门,往外跑去。
才到楼层门口,却听到身后有人叫她。
“江饶。”
余稚斜平静说话时的声音并不低沉,带有他这个年龄特有的清脆和明亮,犹如春日山间细细长流的清泉。
江饶止住脚步,慢腾腾地转过头来,“干嘛。”
“过来。”
余稚斜自然地张开双臂,等她过来。
江饶觉得别人都已经做好姿势,她不过去有点不礼貌,当即龟速挪着步子走了过去。
余稚斜将她抱在怀里,手自然地覆上她的后脑勺,慢慢顺着她那处长发。
“刚才都是逗你的。”他缓慢开口,另一只手抚上她的侧脸,让她抬头看着他。
“其实我要的很简单。”
他微垂下眼眸,“闭眼。”
江饶不自觉地听了他的话。
只觉得额间覆上一层温热和柔软,她听见余稚斜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只是这个。”
她睁开眼眸去看他。
周围一片暗淡之间,人背后点点灯光变得模糊又柔和,他的模样清晰地立在中间,面上神情虽淡然,一旁的耳朵却红了大半,耳尖透明而红亮,逐渐与门外那盏悬挂着的橘灯融洽在一起。
从容之间又露出最本质、最脆弱的青涩。
江饶突然意识到,余稚斜并非说话滴水不漏,万事也从不永远在他掌控之间。
这一切只是因为他非常直率且坦诚。
喜欢就是喜欢,思念就是思念,心跳的声音不需要被隐藏,如果对方没听见,他从不介意反复强调。
有人会在情感里面较劲,所有的博弈必须交出相同的筹码才肯甘心,若对方不伸出手来,他即使内心煎熬挣扎,自傲也不允许他付出任何,然而余稚斜不一样。
每一局他都直接抛出自己的所有,好似在说,这是我自愿给予的一厢情愿,而你只需要抛出一点,就已经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