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空的隔间。
“呕……”突然响起不连贯的干呕声,顺带着还有断断续续的水声,大概是谁反胃了。
紧接着她听见门板移动的声音,哗啦哗啦的水声接踵而来,时星然出去后看见同事正在漱口。
洗手台的镜面上清晰地放映着同事的一举一动,这里没有杯子,她用手捧着水往嘴边送。手里溢出的水洒在台面上,下巴处也完全被打湿。
她穿着轻薄的连衣裙,好像也没有口袋,洗手间的卷纸沾水易破。
时星然从半裙的口袋中掏出一包手帕纸,放在靠近同事那侧的台面上,然后无声地离开厕所。
几小时后,黎记淮乘坐的飞机到达伦敦希思罗国际机场。刚出机场,某个令他头疼的家伙就打来电话。
“黎记淮,你小子最近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是不是终于看我不爽想把我踹下来了?”
电话那端散漫的声音,正如同那个人脾性。
“韩少禹,你要是这么有危机意识,大可以现在买张机票来出差。”黎记淮伸手松了松领带,嗓音染上长途飞行后的疲惫。
“那群老头子烦人的很,还是你应付吧。”不出所料,他立刻拒绝了这个提议。
“我刚路过你办公室,行政从你办公室清出一大箱的东西,我差点以为你要跑路了。谁知道一打开全是未开封的蒸汽眼罩,说是你自费的员工福利。”
“黎大总裁,你搁这儿暗戳戳地收买人心啊,这样会显得我很没有奉献精神。”
“说吧,到底想问什么?”韩少禹虽然平日吊儿郎当的,但也不会为这种事特意打来电话,他的目的不是调侃。
电话那端的语气正经起来:“你的眼睛出毛病了?”
“不是。”黎记淮用手指按压眉心,忍受着这人奇怪的脑回路。
韩少禹闻言又开始懒洋洋地发问:“那你干嘛买这么多东西?”
“有用。”
“切,你看你这个不耐烦的样子,挂了挂了。哎,员工福利有我的份儿吗?”
家里另外的那箱正愁怎么处理,他就送上门来,黎记淮挑眉道:“二手的可以给你。”
嘟……电话被挂断。
次日中午,时星然的电话铃声响起,是快递的派送电话。
她以为是自己买的东西,签收后才发现寄件人是黎记淮。他都去出差了,怎么还能寄同城快递?
现在寄回给他的话,快递也会因为无人签收而返回来。
她拆开快递盒,发现里面是蒸汽眼罩,还算是比较实用的东西,没整那些花里胡哨的玩意。
唉,全当自己买下来的吧。她去网上搜索价格,发现需要一千多,隐约地肉疼起来。
她本着两不相欠的原则给黎记淮微信转账,按指纹支付的时候顿时觉得自己忙活半天是在白打工。
好像遇上这个人,她就得花钱。
只是半小时后这笔钱就被退回,时星然用他的电话号找到他的支付宝账户去转账,也是一样的结果。
她也懒得再去折腾,看来只能日后想办法还给他。
微信弹出数条联系人验证消息,排在首位的人,是姜远。时星然点开详情页,是他的长段的道歉内容。
“对不起,我不应该对你发脾气。我难以接受你长达三年的消失,也担心你会再度离开,心急便失控。能原谅我吗?”
她翻来覆去地看这段话,在拒绝与通过之间,她无法抉择。
面对其他人或事物,她很少纠结,往往都直接而果断地做出回应。而姜远则是最特殊的那个,她所有的“别扭”几乎都倾注在他的身上。
于是她只能退出,等待自己能做出选择的时候再来处理。
然后她看见了宋知暖的好友申请,是絮絮叨叨的碎碎念。“星然姐,我在企业微信上看见你的手机号,因为想加你的个人微信,我就偷偷存了。我可不可以成为你的好友呀?”
她大概是公司里唯二对时星然抱有正面想法的人,时星然犹豫片刻后,通过她的好友验证。反正即将离开,就当是多个线上交流的网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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