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思楠看他一幅不着调还能逗她的样子,想着估计伤的也不重,当什么都没听到,牵着许小满去卫生间洗漱。
晚上,哄了许小满睡下后,两人坐在卧室落地窗前,许思楠把头靠在他的胳膊,“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
周靳望着窗外悠然的夜色,他视力挺好,这个角度还能看到一两个路人在小区花园里乱晃。
“想听?”
许思楠没抬头没点头,嗓音淡淡,“因为我们是夫妻啊。”
周靳嗓子有点涩,想抽一根,烟都放到嘴边,想了想,又连带着打火机扔到了一旁,“就只因为这个吗?”
许思楠眨了眨眼睛,不说话了。
周靳垂眸看着伤口,薄唇溢出冷淡,“这一刀是亲妈伤的,生我的亲妈。”
许思楠睫毛轻颤了好几下,带着温度的软嫩指腹慢慢抚过被包扎严实的伤口,“你要知道,你从来都没做错什么,是他们,都是他们的错。”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男人的脸色,害怕一个不注意,周靳又受了刺激。
“如果可以,不来往也是没关系的对吧。”
周靳沉默很久,说道,“垚垚,我很矛盾,我恨他们,可以说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可是我又没办法对他们置之不理。”
“我懂,因为周靳和他们不一样,周靳是善良的。”
“我不善良,只是因为你,我想为你变好,但我的病情必须从根上解决,这一关过不了,它还会反反复复在我身体上折磨。”
许思楠抱住他,“无论周靳干什么,只要他认为是对的,许思楠都支持。”
“那我现在做的这件事,你也不能拒绝。”
话音刚落,许思楠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被玄空抱起,扔到了床上。
她刚想起身,宽肩窄腰的体魄覆了上来,许思楠在他结实的胳膊上打了两下,“你能不能温柔点?!”
“什么都能温柔,这事儿上可温柔不了。”
周靳拖腔拖调,“我要是温柔了,等会儿某个人就要开始哼哼唧唧不满意。”
“.......”
“不要胡说八道。”
许思楠脸憋的通红。
“行,不说,那做。”
话毕,周靳的吻从她的耳垂落到了脖颈,慢慢往下......
又是缠绵的一夜。
-
然而谁都不知道,有个大爆炸新闻都在等着他们。
不知道哪家杂志社吃了熊心豹子胆,挖到了关于孟宣的边角料,直接跳过周家,爆了出来,像是刻意而为之,直击周靳要害。
一个早上,网上热度已经飙到了最高点,议论纷纷,好的不好的都有,可更多的都是一些让人无法直视的不堪评论。
周靳从车上下来,还没走到集团门口,被四面八方涌来的记者给堵住,“周总,听说您的母亲被您关在疗养院不能见人,是确有这回事儿吗?”
“请您解释下,把自己母亲关进疗养院的真实目的。”
记者人数太多,司机拦都拦不住,急得拿出手机打电话。
周靳目不斜视的眸色终于停了下来,一脸探究的看了眼记者,“解释?解释什么?你想让我解释什么?”
男人压迫式气场让人生寒,记者握着话筒的手一抖,撑着最后一丝胆子又问出口,“你为什么把自己的母亲关进疗养院,让她遭受非人道虐待?”
“非人道?虐待?”
“知不知道什么叫诽谤,你现在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有录音,等着律师函吧。”
“我可不可以认为你是承认了,因为你没有任何要解释的意思。”
看来这记者今天是准备跟周靳硬刚到底,全程都在胡搅蛮缠歪曲话意。
周靳脸色阴沉,刚准备给匆忙赶来的保镖示意,突然从人群里穿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许思楠站在媒体前,从记者手中抢过话筒,“被伤害的从头到尾只有他,你们不是他,你们又有什么权力站在道德制高点去指责他?”
“一个孩子,在他的思想还无法自我认知起,他就遭受母亲的言语暴力,父亲的冷漠无视,在这样一个氛围畸形的家庭长大,你知道他经历了些什么吗?”
许思楠直接把手里的话筒怼到刚刚嚷的最凶的一记者面前,“你说说,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我.....,我.....”
记者说不出话,就算他的专业水准再高,这一瞬间,也哑然无声。
许思楠语气冰冷,“不挺能说的吗?怎么不出声了,你是哪家媒体,这么嚣张?!”
“你他妈又算哪根葱?!”
记者没了面子,恼羞成怒,直接伸手推了把许思楠。
这一下,周靳的脸彻底冷了下来,给保镖示意负责烂摊子,他把许思楠打横抱起,放到了集团一楼角落的沙发上,仔仔细细的检查她的小腿,看到了一团小面积红肿,眉心蹙起,神色瞬间不太好看起来,“怎么这么冲动,万一把你摔个好歹,我怎么办?”
许思楠顾不上膝盖的伤,拉住他的手腕,抬头,“我看不得别人欺负你。”
周靳看着她一双漂亮的眼眸跟个小猫一样看向自己,心不受控制抽了一下,“许思楠,我是个男人,怎么会有人欺负的了我,而且,谁敢欺负我?”
“是没人敢欺负你,可我就是不能忍受他们那样咄咄逼人质问你,他们算什么?他们凭什么?”
许思楠越说越激动,脸颊又肉眼可见红了起来。
周靳倏地笑了,不知道想起什么,握起许思楠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垚垚,不管这些了,都不重要,我们带小满去看看老太太吧。”
许思楠知道他口中的老太太是谁,点头,“好。”
说行动就行动,下午在外面吃了个饭,周靳带着他俩去了趟沈云青的家。
许思楠坐在副驾上见他一切正常,好像把网上乌七八糟的新闻传言都抛掷脑后,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她心也稍微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