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原来被你找到了。”辛念突然有点开心。这算是她最喜欢的项链了,还是苍龙亲手做的。这会儿,辛念却并没有上前要回项链的想法。 天娇冷笑着把项链收起来,又说道: “你对那些被我吞掉的人,难道不感觉愧疚吗?你一时好心救我,却酿成了苦果。我出来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为非作歹,报仇杀人。那些本应该睡在空棺材里的人都是因你而死。怎么样,你是不是后悔了?" 辛念平静地看向她,摇头说道: “你是不会随便杀人的。”她太笃定了,仿佛早已看穿了天娇内心一般。 天娇就像被卡住脖子的猴子,愤怒地大叫着: “我会,我怎么不会杀人?我天生恶种,我就该留在这样的地狱鬼城里,当一个恶鬼。你不该再来找我的。当我死了,就得了。" 一边咆哮着,一边砸出黑色的业火。 开始只是一个小小的火球,可那火根本无法熄灭。火势随着风,很快扩散开来,点燃了四周所有的房子。原本安静 祥和的小城,瞬间便被业火环绕。 院子里那些穿着丧服的人,再也顾不得其他,疯狂地跑了出来,四散奔逃。只可惜,那火仿佛有种魔力似的,瞬间便被那些人吞噬了,燃烧殆尽。刹那间,火光满天,到处都是哭声,喊叫声,哭天叫地声。 天娇仍是觉得不满意,直接幻化成巨大的黑龙虚影,盘旋在城池上空,口吐业火,不断地点燃房子街道,似乎是要将整座城池都烧掉一般。 那条黑龙放火烧城时,还不忘瞪着那双金色的眼眸,狠狠瞪了辛念一眼。 似乎是在说,看吧,我做的到。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本不该来的,也不该想着救我。我即是恶,放我出来,这个世界就彻底完蛋了。 黑龙虚影放纵地在上空,尽情宣泄着愤怒,放纵着恶念,继续吐出业火,焚烧着这座虚幻的城市。 辛念突然意识到,这或者便是原著中给天娇定义的角色。辛念突然想起了那本久违的原著,又或许它根本并不存在,那只是她臆想中的情景。 在未来的某一个节点,或许金龙将与黑龙相遇。金龙代表着和平和救世,想要给人类带来新的纪元。黑龙却吞吐着无尽的业火,想要烧毁一切,杀死所有人类。 这并不是辛念想要看到的未来,她只是想要她的朋友天娇回到原来的位置而已。那一瞬间,辛念站在破败城市的废墟之中,微垂着头,开始调动身体里那股力量。很快便汇聚在一起,融入了风中。 辛念抬起头看着那条愤怒的黑龙虚影,轻声说道: “停下来。” 随着一阵剧烈地龙吟,黑龙果然停止喷火。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地面上,那个渺小的人类女孩。 "你到底做了什么?" 辛念突然伸出了手,说道: “跟我回家吧,天娇。” 叫出那个名字的那一刻,似乎有一阵轻风刮过。黑龙却像被狠狠打了一拳似的。她的头脑有了片刻的清醒,只是很快她的双眸又垂了下来。 龙的眼神里有留恋,也有不舍,最后却只是绝望地摇头: "已经来不及了,辛念,你自己回去吧!不用再管我了。我以后不会离开这座城的,也不会进攻地面。" 这便是蛟给自己的朋友最后一个承诺。 只要不离开鬼城,她 就不会去为祸人间。这样的话,永远都不会影响到辛念以及她所在乎的那些人。 在此之前,天娇日复一日地做着年少时那个永远无法醒来的噩梦。 只是因为怀有善念,轻信于人,想跟她喜欢的人类少年交朋友,她便成了祭坛的上贡品。被困龙锁绑着,日复一日地折磨,全身都是伤口。 然后就是她挣脱困境的幻境,半疯半颠,疯狂地折磨着所有人类,不管是曾经伤害过她的人,还是无辜的人。所有人类都该死。 这个世界不应该有人类。天娇早就不再是她了,满身业火,烧都烧不尽。 直到这一刻,被那股无形力量的带动下,无数记忆又开始在天娇的脑海中复苏。 她和辛念相遇的最初是在长途旅行中。他们同乘一辆车,辛念给弟弟妹妹讲恶蛟的故事。在她似有似无的引导下,最小的妹妹说,想跟恶蛟做朋友。辛念也不阻止,反而鼓励她。 后来,他们住在同一个院子,辛念给她做饭,跟她说话。她发现辛念原来跟她是一样的。小时候遭了不少罪,而且活不了多久了。明明这么糟糕,辛念却总是给她做好吃的,还帮她调配草药茶。 再后来,她开始不甘心,想要辛念活下去。把自己从地窟找到的各种稀奇古怪的果子分给辛念吃。可惜没有任何用处,辛念的情况跟她完全不一样,已经没救了。 天娇决定参加九龙夺珠,为辛念掌到龙之心。 辛念在她归来的时候,会贴心地做海鲜烧山猪,给她当贡品。 一件又一件事,都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却深深刻在天娇的脑海里。 她和辛念萍水相逢,投了眼缘。她其实根本没能为辛念做什么。可现在辛念却来找她了,还想带她回去。 辛念接连两次都把熊猫链坠给了她,一次把她唤醒,让她逃出来。这一次让她有了短暂的清醒。这便足够了。所以,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把辛念和她的亲友们送走,远离这座鬼城。 黑色龙影在鬼城上方盘旋,天娇开口说道: “这里是属于我的领域——冥界!” 刹那间鬼城仿佛地震一般,不断晃动,地面撕裂开来,逐渐显露出这座地下城的真面目。地面之上是废墟幻影,底下才是真正的鬼城。 天娇开口说道: “我会把他们放走,也会给你龙之心。所 以,辛念,请你离开。”辛念摇了摇头, "你得跟我一起走,天娇,你不属于这里。"那条黑龙虚影继续在上空盘旋,似乎是有些急了。她甚至暴躁地说道: “你懂什么,我已经走不